放下望远镜，尼尔曼问身边的保安：“箱子为什么不都破坏掉？那箱子是木头的，沉不下去！”
保安回答：“有的破坏了，有的没破坏，扔得匆忙没注意。”
尼尔曼脸色不太好看，把望远镜递给那保安：“你看，中国人在打捞那些箱子。”
保安拿着望远镜看了看：“尼尔曼，这会有什么问题？”
尼尔曼骂了一声：“猪猡！他们会打捞起来交给警察！”
那保安愣了：“不会吧……”
尼尔曼重重地哼了一声：“你就到这里给我盯着，看看那些渔船准备干什么！我去找一下船长。”
尼尔曼转身去了船长室。
……
马逸明房间里。马逸明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宋洪林和高博在沙发上坐着喝红酒。
宋洪林说：“马总，你那伤要不要紧？”
马逸明背上和肋部挨了两下重击，乌青了一块。当时不觉得疼痛，这会儿觉得肋部肿胀，吸气有些微疼。
马逸明说：“还行，死不了。哎，你怎么样？”
宋洪林摸了摸下巴：“我没事，挨了几拳最多算松松骨了。哎，这些鬼佬什么来路？打架都很厉害，不像一般人。”
马逸明不想挑明：“估计是赌场请的看场子的打手吧，比一般混混厉害。”
“何止比一般混混厉害，简直就是他娘的职业杀手。”宋洪林武校搏击出身，比赛拿过名次的，上过战场杀过人，经验丰富得很，“招式玩的不像竞技搏击，倒像是战场上杀人的技术。一般的混混老子对付三五个没点问题，对付这几屌毛还挺费功夫的。”
高博说：“塞拉也很厉害。”
“塞……你懂个屁。肖莉那柔道靠腰腿的力量近身摔擒，对付这种壮汉她吃亏得很，没有马总帮她挡两下，今天第一个躺下的就是她。”宋洪林说，“这场架打得够糊涂的，肖警官得请我们吃饭。”
马逸明从床上缓缓直起半个身子斜躺着：“这个事儿恐怕没完。肖莉那边还有麻烦的。”
宋洪林说：“没完？那不行，再往下我可不愿意插手了。我是看在你和肖警官相好的份上才出手。警察办事我凭什么帮到底？咹？有啥好处？”
高博一惊：“宋哥，你，你说啥？塞拉是马逸明的相好？”
宋洪林说：“你不知道吗？”
高博噢了一声，神情有些不太自然，嘴里喃喃道：“暴殄天物，暴殄天物……”
宋洪林歪着头说：“你说啥？暴啥？”
高博尴笑一声：“没啥没啥。我随口感慨一下。”
马逸明瞟了高博一眼：“你要追就去追，塞拉和我就普通朋友。”
高博说：“真的？没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高博端起酒杯放在唇边掩饰笑意：“知识分子很容易相信朋友的噢……”
马逸明无奈地摇摇头。
宋洪林眼睛眯了眯，意味深长地看着高博，脸上露出暧昧的笑容，那神情仿佛看到高博头上长了一片绿油油的大草原……
马逸明从床上爬起来：“你们俩先喝着，我过去看看他们。”
……
尼尔曼在游轮驾驶舱对斯密斯船长说：“船长先生，我们这艘船最快能跑多快？”
大胡子船长放下胸前的望远镜：“澳梦号可以跑22到25节。”
尼尔曼用手指了指远处作业的一些渔船：“那些渔船可以跑多快？”
船长又举起望远镜望了望：“那些渔船不会超过20节。”
尼尔曼说：“船长先生，我可以请求你用最快的速度回到皇后码头吗？”
船长看了一眼尼尔曼：“潮汐是自带回流的，满速前进会增加航行阻力，浪费燃油，加速发动机组的老化，我们需要这么做？”
尼尔曼说：“是的！我们必须尽快靠岸。”
船长有些不太乐意：“尼尔曼先生，我是这条船的船长，我知道怎样驾驭这条船才能发挥她的最佳性能。我会按照航行手册来操作的，你操心过头了。”
尼尔曼把头转向大副，使了个眼色。大副会意。大副走过来说：“船长阁下，尼尔曼先生要尽快回港估计有他的原因，我们还是按照客户的要求办吧。”
船长断然道：“我最多开到22节，不能再快了。我要保证我的乘客乘坐游轮的舒适性和安全性。我这是游轮，不是货船！”
大副看了看尼尔曼，没吭声。
尼尔曼盘算片刻，能开到22节，也比渔船快……尼尔曼悻悻地道：“好吧。谢谢史密斯先生。”
……
游轮开始加速。
船头劈开波浪，卷起雪白的浪花，澳梦号游轮像一条白色大鲸鱼优雅前行……
尼尔曼跑到船舷边，看到渔船离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心情放松下来。
尼尔曼对拿着望远镜的保安说：“继续监视那些渔船，有情况随时向我报告。”
……
马逸明在甲板的右后舱找到肖莉和小飞。
肖莉和小飞两人正眼巴巴地望着船尾逐渐变成小黑点的渔船，两人嘀嘀咕咕商量着什么。
见马逸明来了，小飞热情地招呼：“你好。马总。”
马逸明见小飞换了便装，不再穿厨师制服，笑道：“哎，你不做饭了。”
小飞尴笑道：“我被开除了，总厨怕我偷厨房的刀子，直接炒了我鱿鱼。我被轰出来了。”
马逸明望着肖莉：“你呢？”
肖莉哼了哼，白了马逸明一眼：“问这个干嘛？”
马逸明知道他们两个在办事，也不再开玩笑。马逸明说：“那个同事没事吧？”
小飞说：“他没事，就是脱水，现在医务室输液，休息一阵就好了。”小飞伸出手来，“马总，谢谢你和你的朋友帮忙。”
马逸明和小飞握了握手，打了打官腔：“别客气，我和肖警官是战友，警民一家亲嘛。”
小飞已经知道了马逸明的底细，微笑着说：“这可算是无巧不成书了。”
马逸明说：“你们有没有考虑到现在的安全问题。他们还会不会找你们几个的麻烦？”
小飞说：“我们不怕。双方的身份大家都心知肚明，他们也知道我们的手机恢复了通讯联络。袭警是重罪，他们跑不掉的，不敢把我们怎么样。”
马逸明点点头：“安全第一，有什么事情要帮忙可以喊我。”
小飞说：“谢谢马总。这件事完了之后有空来省厅找我们。请你吃饭。”
马逸明瞟了一眼肖莉：“好啊。我就怕有人不欢迎。”肖莉眼望着船尾好像没听到马逸明说话。
马逸明干咳了两声：“那我先走了。你们注意安全。”转身走向自己的船舱。
望着马逸明的背影，小飞说：“肖莉，干嘛对马总那么冷冰冰的？人家帮了我们那么大的忙。”
肖莉脸红了红，却没回小飞这句话，而是岔开话题：“这艘船越开越快了，目的就是想摆脱我们的渔船。哎，海警那边联系得怎么样了？”
“都联系好了！出了公海一定拦截。”
肖莉说：“那些渔船打捞的东西不多，扔那么多箱子，好像才打捞了五六件。”
小飞笑道：“别操心这个了。我们的目标不是物资，是人。物证多少无所谓。抓了人该遣返遣返，该监禁监禁，不关我们的事情了。”
肖莉终于露出一丝微笑：“这么说来，我们的任务算完成了？”
小飞微微点头：“就差最后临门一脚了。”
两人都默不作声。迎着海风，肖莉眼睛涩涩的，说不清是委屈还是喜悦，有点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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