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睿还是自己的母亲？
韩玲还是邬丹的那个小男友？
邬丹和鹿凡各自猜测着，彼此都有二选一的疑惑性，却都天然的排除了其他可能性的存在。
鹿凡还在回去的路上，老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我在办公室，你直接过来。”
二话不说。
鹿凡调头。
“说说吧，怎么回事？都这么大岁数了就还没点防人之心？我看你是不是最近得意的有点过头了？”
鹿凡还没到桌前，老师的话音就追到了门口。
“我猜测是去沪城前膏药那件事扫尾的事儿，我登门去给她女儿看病，顺便留了方子。
事实上是哪怕通报里提到的高价馈赠我都压根没拿，反倒是自己不好意思空手进门，自己还提了七八百块钱的上门礼呢。
莫须有的罪名，要是反污我行贿，我倒是反而有嘴说不清了。”
鹿凡心气平缓的解释，端起了桌上的茶杯准备给里面续水。
“不用，忙完手头这点活儿咱就回家，你师娘知道你今天培训结束，说好了今天一块儿庆贺一下呢。
我这里有一份，你自己先看看。”
老师说完，从手头一堆文案里翻找出一张纸，递给了鹿凡。
鹿凡这才正式的见到了官方发来的通报原件。
坐实了，恰如鹿凡猜测。
从头到尾的认真浏览了一遍，说实话，鹿凡自己也没发现出个所以然来，通篇只说有这回事，但却没有描述出任何可信踩实的有力证据。甚至连另外一家当事事主，也都只是进行了模糊的指代。
鹿凡把那页纸反向，又默默的放回了远处，没做任何反驳，只是安静的候着……
老师停了笔，看了眼时间，随后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
“走吧，再晚，回去就有人该给摆脸色了。你去隔壁给小梁说一声，让他和老严也都下班先走吧，我今天坐你的车回。”
鹿凡动身，出门找人去了。再次返回时梁攀也跟了过来。鹿凡下意识的原本想自己接老师的公文包，随后又迅速的给梁攀让开了位置。
出门，上车，老师什么都没说，甚至完全的就像压根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只是待到车子已经驶上了大街，鹿凡才觉察到老师准备打手机。
“梁书记好，我是秦大陈庆平，大周末的没影响你休息吧……”
鹿凡只能听到电话中一阵尊敬热情的寒暄。
“是这样的，陈书记，今天我们院纪检办公室收到了咱们市里传递过来的一份协查通告，通报要求协查的是我们院里一位在职医生涉嫌违纪的嫌疑，这事情今天我迫不得已惊动到你这里，是因为这件事和前段时间咱们市里那家秦美医院群体事件的最终处理有关……”
老师，不出所料的把话题引向了鹿凡的这件事情上来，鹿凡也开始猜测起了对面接电话人的身份……
“事实我们这边也已经基本调查清楚，可以定论，属于子虚乌有的恶意诽谤，我们当事医生愿意随时、随地的以任何形式与举报人当面对质。
按照我个人对咱们纪委工作的理解，这份通报甚至原本都不应该以任何形式从咱们地方有关部门传递出来的，但今天却卡准时机的一夜冒出，让人不得不去挂钩，期间隐藏着不可告人目的的阴谋和报复意图。
陈书记，你自己当时虽然人在京参加“两会”，但对整个事件的处理过程也是关心、清楚的。
我们的鹿凡医生在事件发生以后，能理性抛弃个人私怨，一切从社会稳定的大局出发，快速有效的配合咱们地方政府，才做到了最后整个事件迅速完美的解决。
最近，他又刚从沪城完成了一台备受瞩目的超高难度手术载誉而归，今天的党校结业典礼，本应该是他享受掌声和鲜花的有纪念意义一刻，咱们的协查通告却分秒不差的追了过去！
令人愤怒，甚至心寒呀！
本来只需要全心全意的做好自己本职工作，用自己的知识和能力履行好守护九百万秦州人民群众健康幸福生活的责任！现在却还要平白的去承受如此痛心的委屈，这样的结果令人无法接受，无法容忍……”
老师再次出手，替鹿凡伸张正义了，一切的基础是对自己学生品格的无比信任，所以他在等的，也只需要鹿凡刚才进门时的那一句话。
通话结束，鹿凡获得的信息，也最终只截止于自己刚才所听到的一切。
老师再没多语，隔了很长时间，也许是不想鹿凡担心，才有说了一句。
“明天正正常常的上你的班，凌云志起时虎啸龙吟，平常心时不妨尽看繁花流水，我倒真想看看还有多少的脓水，干脆就借着这个机会，一次给它挤干净了！”
师娘果然准备了一桌好饭，过年的感觉，鹿凡自己都突然意识，自己的肠胃似乎又回复到了曾经南粤时的清淡，再不是这么多年秦都城中伴着蒜末葱香的汇通热面的辛辣奔放了……
回到家，个人才慢慢有了思考的空间。
如果需要，出于堂而皇之的工作纪律原因，实名举报的当事人姓名可以极其制度化的保护到甚至连自己的老师都不可能知道。
所以自己的老师才会在随后只是紧紧追究有地方关部门把一件原本甚至只需要自己学院这边公正复查后客观回复就可以截止的事件升级到了如此关注程度的工作流程错误。
有错就改，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吗？
似乎从沪城回归后的鹿凡自己，也已经慢慢的变了心态，前所未有，底气十足的不打算再低调容忍了！
一再纵容这种有错就改，改了再错，有时候反而最后只会让有些人更加变本加厉的无所顾忌起来。
鹿凡决定。
这次！
打不尽豺狼绝不下战场！
午夜铃响。
邬丹父亲打来了电话，鹿凡没接，自己睡了。
许久的很长一段时间后，手机又响了一声，对方发来了一条长长的短信。
深刻、真挚的道歉之后，邬父向鹿凡通报了自己今天大半天的忙碌内容。
他自己，和女儿邬丹，已经收集整理拿到了鹿凡拜访当天自己自己家以及家属院中的监控视频。
他们决定不相信任何人的辩解，只尊重客观真实的事实。明天一大早，社会一上班，他们就会拿起所有的证明材料，户口本、结婚证，并提上那两瓶“元凶”的酒，第一时间的去市委有关部门。
不说清楚此事，不彻底的还鹿凡一个清白，绝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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