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濯的意识在药力与眩晕的漩涡中载沉载浮。
那杯酒中的猛药彻底冲垮了他理智的防线,只余下混沌而灼热的原始本能。
在他涣散失焦的视野里,一切都在扭曲变形。
身畔温热的躯体,迷离泛红的面容,与他脑海中林薇那清冷的影像诡异地交织、融合,编织成一个令人血脉贲张的幻梦。
粗重的呼吸喷吐在灼热的空气里,他含糊地呓语,声音沙哑而充满了扭曲的占有欲:“薇薇……终于是我的了……”
白禾亦完全被药性主宰,每一寸肌肤都似在焚烧,渴求着最紧密的依附与慰藉。
她死死缠绕着对方,指尖无意识地深陷,迷乱的嘤咛断断续续:“阿濯……爱我……”
然而,极致的感官风暴之中,总会迎来一刹那冰冷的间歇。
“……怎么是你?!”
“……啊——!
赤裸相对,眼神交错的瞬间,只有骇然与无尽的羞辱。他们立刻明白了——喝错了酒,上错了床,算计落空,反噬自身!
“是你!是你这个贱人搞的鬼?!”贺濯首先暴怒,目眦欲裂,随手抓起一个枕头砸向白禾。他瞬间联想到林薇递来的那杯酒,想到了白禾不合时宜的出现。
“不是我!是你!是你要给林薇下药!”白禾又惊又怕又委屈,失声哭喊出来,口不择言地揭穿,“是你自己蠢!拿错了酒!”
互相指责、推诿、怒骂的声音在房间里炸开,伴随着物品被扫落在地的碎裂声。
两人都试图寻找衣物遮掩这难堪至极的场面,却因为慌乱和残留的药效而手脚发软,越发狼狈不堪。
就在这时——
“砰!”
套房的门,并没有像贺濯记忆中那样锁死,而是被一股外力猛地从外面推开,撞在墙上,发出巨响。
几名身穿酒店安保制服、表情严肃的人员出现 为首的经理一脸震惊与为难。
“对不起,贺总,白小姐,我们接到通知必须对顶层所有套房进行突发消防安全检查,这是规定……我们不知道您二位……这……”
贺濯的大脑“嗡”地一声,彻底空白。他第一反应是暴怒:“滚出去!谁让你们进来的!”
白禾已经吓得魂飞魄散,除了用被子死死捂住头脸,发出崩溃的哭泣和尖叫,什么也做不了。
这时,门外更是响起了一阵躁动。
数道刺目的白光骤然亮起,那是专业相机和手机的闪光灯,毫不留情地捕捉着房间里这混乱肮脏的一幕:凌乱的大床,散落一地的衣物,包括贺濯的领结和白禾那件刺眼的红色裙装碎片。
以及两个惊恐万状、几乎赤裸、正试图用薄被或靠垫遮挡身体的男女。他们的脸上还残留着情欲的红潮,却被更深的惊骇和羞耻所覆盖。
“贺总!白小姐!请问你们在这里是在做什么?”
“贺先生,您今晚不是应该陪伴您的未婚妻林薇女士吗?为什么会和白秘书在套房?”
“白小姐,你这是介入上司感情的实锤吗?有什么要解释的?”
“两位是在进行某种商务洽谈吗?”
消息如同病毒般从顶层向下扩散。
当那些模糊却足以辨认的照片和短视频片段,以及绘声绘色的文字描述,传到楼下尚未完全散去的宾客耳中,特别是传到林氏员工那里时,引发的反应是爆炸性的。
“我的老天爷……真被拍了!还打起来了?!”
“听安保部的小刘说,门都没关严,里面吵得不行,全被听见了!”
“贺总还想打记者?被拍了个正着!这下彻底完了!”
“白禾那女人平时装得跟什么似的,现在好了,全公司都知道她是个什么货色了!”
徐茵在员工聚集处,气得浑身发抖,声音尖利得几乎破音,指着手机里流传的照片大骂:
“白禾!这个不要脸的贱货!婊子!她把我们秘书处的脸都丢到太平洋去了!平时就在办公室里搔首弄姿,勾勾搭搭,我早就看她不是好东西!还总抢我客户资料,在贺总面前给我穿小鞋!
原来她的本事全用在爬床上去了!这种脏心烂肺、靠卖身上位的玩意儿,活该被曝光!活该被所有人看光!呸!恶心!公司就该马上开除她,免得脏了地方!”
其他员工虽然不像李娜这样破口大骂,但鄙夷、嘲讽、幸灾乐祸的表情和窃窃私语无处不在。
贺濯往日精明强干的形象彻底崩塌,取而代之的是管不住下半身、忘恩负义、愚蠢下流的标签。
而白禾,则彻底沦为笑柄和道德反面教材,她的名字在公司内部,短时间内将成为无耻小三和职场污点的代名词。
林薇在纪琛和几位心腹高管的护送下,以身体极度不适、需要静养为由,提前离开了那片充斥着窃窃私语和异样目光的宴会现场。
她径直回到了城西那座幽静的林家老宅。
老宅沉在夜色里,庭院深深,古树参天,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与纷扰。
只有门廊下几盏暖黄的灯,静静照亮青石板路,仿佛父亲林垚还在时,等待晚归的女儿。
林薇换上了柔软的家居服,没有立刻休息,而是独自走进了父亲生前的书房。这里的一切都保持着原样,书桌上还摊着父亲未写完的行业分析手稿,空气里仿佛还残留着雪茄和墨水的淡淡气息。
她轻轻抚过光滑的红木桌面,指尖触碰冰凉,心却奇异地平静下来。
纪琛没有过多打扰,只是安排好了老宅内外的安保,确认万无一失后,静静地守在了客厅。他知道,此刻的林薇,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一个绝对安全、可以让她卸下所有面具、独自舔舐伤口的空间。
后半夜,老宅厚重的大门外,传来了汽车急刹的刺耳声音,紧接着是仓惶的拍门声和嘶哑的喊叫。
“薇薇!薇薇你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贺濯的声音。失去了往日的从容与磁性,只剩下焦灼、恐慌和一丝走投无路的疯狂。
林薇没有动,甚至没有抬眼看向窗外。纪琛眉头紧锁,走到门厅监控屏幕前。画面里,贺濯形容狼狈不堪——头发凌乱,昂贵的西装皱巴巴地敞开着,领带不知所踪,脸上甚至还残留着之前在套房被推搡时留下的细微红痕。
他完全失去了平日里的风度,像一只被困的野兽,拼命捶打着那扇紧闭的铜制大门。
“薇薇,我是被陷害的!是白禾那个贱人!是她设计我!你给我个机会,我们当面说清楚!” 贺濯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也格外可笑。
老宅内的佣人被惊动,但看到纪琛冷峻的脸色和林薇书房紧闭的房门,都噤声退下。
纪琛请示地望向书房方向,里面没有任何回应。他明白了林薇的态度。
贺濯见拍门无人应答,竟“噗通”一声,直挺挺地跪在了冰冷坚硬的石阶上!这一跪,让他自己也懵了一瞬,随即是更深的屈辱和更强烈的、抓住救命稻草的渴望。
他知道,失去林薇,失去林氏女婿的身份,他不仅将一无所有,还会身败名裂,甚至面临林薇可能的后继追责。此刻,尊严成了最廉价的赌注。
“薇薇!我是被陷害的,是白禾给我下的药!”
“我对你是真心的啊薇薇!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凄厉的哀求在夜风中飘散,伴随着偶尔几声压抑的呜咽。夜色渐深,露水渐重,寒意侵骨。
贺濯跪得双腿麻木,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昂贵的西装被露水打湿,紧贴在身上,更显落魄。
书房内,林薇站在窗前厚重的窗帘后,透过一丝缝隙,冷漠地注视着门外那个跪地乞怜的身影。
月光勾勒出他佝偻的轮廓,哪里还有半分林氏副总裁、林家准女婿的意气风发?只有丧家之犬般的可怜与可憎。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波动,没有解恨的快意,也没有多余的怜悯。
纪琛悄无声息地来到她身侧,低声道:“要不要让人把他弄走?或者……”
“不用。”林薇的声音平静无波,在寂静的房间里清晰响起,“他喜欢跪,就让他跪着。让所有人都看看,背叛林家、心存歹念的下场。”
她拉严了窗帘,转身走向父亲的书桌,不再看窗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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