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两人不知道该如何协同，所以胶着状态。
张丹枫忍不住看了妻子云蕾一眼，心里却暗道：“当年以为彼此的波折是烦恼，如今看来，只怕还是一种推动，如果不是恩亦重，仇亦重，爱越深，情越切，哪里还有跨越障碍的动力呀！”
回想过去，张丹枫心中也涌上了甜蜜之意，心道：“如果此刻他俩出现了障碍，说不定就不会这样了。”
只是再一转念，又觉得感情的事很难说道，过去不是也有和他青梅竹马的脱不花吗？要说她哪里不好，这样说不出来，可就是无法在一起。
所以张丹枫不禁哑然失笑，暗道：“别人的事，还是别去多介入，当然该帮的还是要去帮，只是需要顺其自然，这样也是对人家的尊重。”
聂青宛继续道：“就这样师姐收留了我，并把我带入师门，师父很疼爱师姐，她要什么，他都给予的，可是有一句话说得我很不开心。”
张翕忍不住好奇道：“哪一句话呢？”
聂青宛道：“你就当做收了一名丫鬟吧。”
张翕道：“救了你，可是伤了自尊心，这滋味的确不好受。”
聂青宛笑道：“小妹妹，你也知道自尊心呀？”
此言一出，就知道错口了，小孩怎么会没有自尊心呢？越是小孩，自尊心只怕越强，因为小的时候会特别敏感，只是孩子的处境不被关注，他们自己也不见得会说。
聂青宛道：“对不起，我的意思是，很少有人这么站在我的角度来理解，所以忍不住当你是大人。”
张翕就喜欢被当做是大人，听了非但不怒，反而很开心，抚着辫子在笑。
聂青宛道：“当师姐把我带入房中时，我就对她说，我很不喜欢师父，他凭什么认定我就是丫鬟？师姐听了就在笑，我当时只觉得她笑得很美，后来才知道那是一种温柔之意，她跟我说，师父就是那样的，说过的话，自己都会忘记，别放在心里了。”
张翕道：“你师姐难道喜欢你师父？”
云蕾道：“小姑娘口没遮拦别胡说！师徒相恋可是江湖大忌！”
张翕道：“只怕也未必，不是有一段神雕侠侣的佳话吗？”
云蕾气道：“那都是编出来的。”
张翕不服气道：“可不是吗？”
张丹枫插言道：“那是人家经历太多的生死劫，这才走到一起的，而且不是河山变动，改朝换代，他们怎么可能走到一起去呢？虽然那是佳话，可也是千百万人之中也未必能够挑得出一对来，故事虽然好听，可如果在真实世界里碰到了，会很痛苦的不说，往往还是怎么折腾都无法成就的。”
张翕道：“爹，我有时感觉困惑，明明是很好看的故事，为什么在真实中就没有呢？”
张丹枫道：“故事要好听，往往都是反着来的，怎么折腾怎么来，而生活则是怎么安静，怎么少一件事怎么来，这两者怎么可能一样呢？”
张翕道：“那么我该不该爱故事呢？”
张丹枫道：“你喜欢听故事也没错，小时候是通过这些故事了解人生，了解人情世故，你要听故事，是性情所近，也是你这个阶段的必须品，只是爹希望你喜欢故事之余，更懂得通过故事来爱生活，生活本身更值得去热爱。”
张翕道：“我承认爹说得有道理，可是对我来说，太深奥了，我一下子不愿意接受。”
云蕾道：“是不愿意，还是不能呢？”
张翕忸怩道：“娘，你何必说穿呢？我在头脑里无法一下子接受，从感情上想逃离，这样说好了吧？”
云蕾微笑不语，张翕道：“只是有必要说得那么明吗？”
张丹枫夫妇哈哈大笑，这时候云蕾觉得聂青宛来得不错，跟她接触下来，女儿张翕不但有话直说，还在直抒胸臆中带着一份思考，这是好的现象。
施无求道：“我倒是觉得未必。”
他忽然这么插了一句，张丹枫夫妇都觉得意外，张丹枫认为自己活了一把年纪了，什么事没看到过？怎么还有不全面的地方吗？
张丹枫道：“愿闻其详？”
施无求道：“先听宛妹说完吧，一会儿我再说好了。”
张丹枫又看不懂了，施无求对聂青宛很尊重，也懂得礼让，这样是会让女孩产生好感的，只是既然这么客气，又何必非要拒绝呢？
越是看不懂，他的好奇心倒是被勾起，真要好好地听下去呢！
聂青宛得到施无求的礼让，不禁下颌一扬，一副得意之色，她倒是一派天真，张丹枫却摇了摇头，只怕她的天真，在施无求眼里，会觉得太过于孩子气了，两人由此产生不匹配感。
虽然对两人的事产生了不同的感知，不过张丹枫的兴趣还真是被点燃，几次了，他都有似是而非的感觉，同时又觉得他们是有自己的道理的，这样一来，更想好好地听下去。
聂青宛道：“日常都是师姐教我入门的武功，我也只跟着师姐，后来才知道我们的门派叫做剑阁派，不过外界并不知道我们，门下也没几个弟子，可是师父陆世非常有抱负，有心把门派的声望扩展到外面去，这样一来，就吩咐我们每隔一段时间要下山去寻找机会，为门派的壮大做贡献。”
云蕾道：“你师父很有野心。”
张丹枫道：“这也难怪，人家就要让人知道。”
聂青宛道：“一开始我还对外界存着陌生感，我很不想下山，觉得山上什么都有，为什么要出去呢？师姐在门派中很有地位，平时别人都让着我们，那一天我就当众嚷出来了，没想到我这么一嚷，其他弟子也有这样的想法，就一起喧闹起来。”
云蕾倒是深有同感，道：“一开始我下山时，也是很舍不得师父的。”她倒是被聂青宛的情绪带出了藏在心底很多年的情感来。
张丹枫笑道：“我的想法不同，那时候还觉得自己是大人了呢，还感到很兴奋，终于可以一展身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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