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鹿肉？”刘一凡在心里重复了一遍，充满了难以置信。
他下意识地又拿起一块披萨，仔细地端详着，恨不得用目光把这块披萨给解剖了，看看里面是不是藏着什么玄机。
戈登·拉姆齐也放下了刀叉，他没有像刘一凡那样反复确认，而是直接看向费兰-托雷斯，眼神锐利，仿佛能看穿一切：“费兰，你确定你这披萨里，有放鹿肉？”
费兰-托雷斯站在那里，显得有些局促。
他紧张地搓了搓手，解释：“拉姆齐先生，我……我其实没有直接把鹿肉放在披萨里。”
“那你这叫什么鹿肉披萨？”戈登·拉姆齐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他指着那盘披萨，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你这是在欺骗评委，还是在欺骗观众？”
“不，不，不，拉姆齐先生，您误会了。”费兰-托雷斯连忙摆手，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我没有欺骗任何人。我只是……我只是觉得，我处理不好鹿肉。”
“处理不好？”戈登·拉姆齐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你是米其林三星厨师，你说你处理不好鹿肉，所以就不放了？这是我今年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
“拉姆齐先生，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荒谬，但是……”
费兰-托雷斯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鹿肉的味道太浓烈了，我尝试了很多方法，都无法将它和其他食材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如果我强行把鹿肉放在披萨里，只会破坏整体的口感，让这道菜变得不伦不类。”
“所以，你就放弃了？”戈登·拉姆齐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但眼神依旧犀利。
“不，我没有放弃。”费兰-托雷斯摇了摇头，“我只是换了一种方式。我把鹿肉切成小块，和各种香料一起熬制成酱汁，然后用这种酱汁来制作披萨。这样一来，鹿肉的味道就能更好地融入到披萨中，而不会显得突兀。”
他顿了顿，补充：“而且，这样也更容易控制鹿肉的味道，可以根据不同的食材进行调整，让整体的味道更加平衡。”
戈登·拉姆齐没有说话，他盯着费兰-托雷斯看了几秒钟，然后缓缓坐回椅子上，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刘一凡听完费兰-托雷斯的解释，也恍然大悟。
他放下手中的披萨，感叹：“原来如此，我说怎么吃不到鹿肉，原来都藏在酱汁里了！这招高啊！在华夏传统料理中也有这种手法，比如‘佛跳墙’虽然我没有吃过，但是更加记载，这道菜就是一碗汤，但汤中却融合了几十种不同食材的味道。”
郭文秀一直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听着，此刻才缓缓开口：“费兰，你的想法很独特，也很有创意。而且说实话，味道也不错。”
突然话锋一转，严肃道：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还能算是鹿肉披萨吗？这毕竟是比赛的题目，如果大家都像你这样……剑走偏锋，打擦边球，那还有人遵守比赛规则吗？”
费兰-托雷斯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郭文秀会提出这个问题。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现场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费兰-托雷斯身上，等待着他的回答。
直播间的弹幕也炸开了锅：
【这算什么鹿肉披萨？只有鹿肉味的酱汁，没有鹿肉，这也能叫鹿肉披萨？】
【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费兰-托雷斯这是在偷换概念吧？】
【楼上的，别乱说！人家费兰-托雷斯可是米其林三星厨师，他这样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米其林三星怎么了？米其林三星就可以指鹿为马了？】
【就是！这跟老婆饼里没有老婆有什么区别？】
【哈哈哈哈，老婆饼里没有老婆，鱼香肉丝里没有鱼，毛血旺里没有毛……】
【你们够了！不要歪楼！我们现在讨论的是，费兰-托雷斯的这道菜，到底算不算鹿肉料理！】
【我觉得不算！没有鹿肉，怎么能算鹿肉料理？】
【我觉得算！虽然没有直接放鹿肉，但是酱汁里有鹿肉的味道啊！这不也算是用了鹿肉吗？】
【楼上的，你这是强词夺理！按照你这么说，我用鹿肉味的香精做一道菜，也能算是鹿肉料理了？】
【这……这不一样吧……】
【有什么不一样？都是只有鹿肉味，没有鹿肉！】
【……】
弹幕上争论不休，各执一词，谁也说服不了谁。
现场，费兰-托雷斯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郭先生，我知道这样做可能会引起争议。但是，我认为，一道菜最重要的，是味道。只要味道是鹿肉的味道，形式怎样，并不重要。”
“味道？”戈登·拉姆齐重复了一遍，语气有些激动，“你的意思是，只要味道好，就算没有鹿肉，也可以叫做鹿肉披萨？”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费兰-托雷斯有些慌乱，“我的意思是，鹿肉的味道已经融入到酱汁里了，这道菜就是鹿肉的味道。”
“好了，费兰，不用再说了。”戈登·拉姆齐打断了他，“你的这道菜，味道确实不错，很有创意。但是，它不能叫做鹿肉披萨。因为它没有鹿肉。”
戈登·拉姆齐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刘一凡见状，连忙打圆场：“拉姆齐先生，您也别太苛刻了。我认为他说得很对，回想一下，这道料理刚刚入口的时候，您的第一反应，又或者说最显着的味道是什么味道？”
“我的第一反应？”戈登·拉姆齐回想了一下，语气缓和了许多，淡淡说道，“确实是鹿肉的味道。但我还是要说，作为一名厨师，必须要保持对自己的要求。不能因为自己处理不好，就放弃使用某种食材，这是对食材的不尊重，也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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