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断了感慨的钱扬，咽了咽口水，嘴唇微微颤抖着，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警官，你也知道我就是个最底层的小喽啰小炮灰，所以我知道的真不多啊...”
不管钱扬怎么说，左十一一言不发，只是那么冰冷的盯着他。眼见左十一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他，钱扬也不敢再啰嗦。努力梳理自己那有限的记忆，他稍稍停顿了片刻才接着说“组织成员的话，我接触过的也就是我们外围行动组的那些人，像我之前提过的石头，还有几个平时一起执行小任务的，可我连他们的真名都不清楚，大家在组织里都用外号互相称呼。再就是偶尔能见到的几个负责指挥我们的小头目，可他们也都蒙着脸，我只知道他们大概的身形和声音特点，其他的就一无所知了。”
钱扬皱着眉头，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低下头擦了一下才接着说“至于组织活动，除了我之前说的那种暗黑直播，还有就是时不时让我们去盯梢或者去做一些传递东西之类的杂活儿，具体传递的是什么，我也不清楚，上头让拿什么我就拿什么，让送到哪儿我就送到哪儿，从不敢多问呐！”
说到这儿，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继续道“说道活动范围...这个真的不固定，我们有任务就去任务地点，没任务就在上一个任务的城市租一间房，一起活动的几人相互监督，然后等着下一个任务。我们这类人没有固定的藏身地点，也没有固定的活动范围。不过其他人具体还有没有别的活动范围，我就真的不知道了，毕竟我就是个被指使来指使去的小角色，他们不会把太多事儿告诉我的呀，警官，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啊！”
没有什么特别有用的线索，左十一揉了揉一蹦一蹦的太阳穴，实在是不想就这么放弃，于是又问“和你相熟的组织成员，除了这次一起抓到的石头，还有谁？”
“倒是还有几个，也都是和我一样打杂的，真名我是不知道，不过都是相互叫外号。有一个矮胖的男人，我们都叫他地墩子。他大概就一米六多不到一米七，看着挺胖，具体多少斤我不知道呀，反正那体型往那一站，就跟个敦实的墩子似的。我们关系不算好，也就是共事过那么几次，一起跑跑腿，干些零碎的活儿。但说实在的，那哪是单纯共事啊，说白了就是相互监视，组织里可没什么真正的信任可言。”
说到这儿，钱扬顿了顿，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微妙，“还有一个瘦高个，长得还行，挺清秀的，看着挺年轻，应该最大三十多一点，我们都叫他二妹。” 脸上那微妙的表情逐渐变得有些暧昧，眼神里也透着一丝别样的意味“他虽然没明说，但是一般每次和他共事，他那双眼睛总会不自觉地黏到身材好有肌肉的人身上。谁还不明白啊，他喜欢男人...还是下边那个～在组织里，大家也都心照不宣，不过也没人去多嘴说什么，毕竟各有各的事儿，都顾着自己别犯错就不错了。”
钱扬一边说着，一边摇着头“不过这人参加活动参加得少，我能记得他还是因为他那特殊的爱好。他在组织里就像个小透明一样，要不是那点爱好比较突出，我估计都很难想起他来。”
接下来，钱扬又相继说了几个人，但都没有什么特别有用的线索。等见他实在是说不出什么来了，左十一点了点头，手指轻轻的敲了敲桌面，发出有节奏的 “嗒嗒” 声。在这短暂的寂静之后，左十一冷不丁的问了个问题“你说你们这么分散，那个组织到底是怎么联系你们的呢？或者说他们是怎么确定你们在哪，没有背叛的呢？”
钱扬听到这个问题，身体微微一震，像是被这个问题击中了要害。他皱起眉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地说“联系我们主要是通过特制的通讯设备。那设备很奇怪，看起来就像普通的手机，但其实功能被严格限制了。只能接收组织内部特定号码发来的消息，而且消息都是经过加密的，我们根本没办法查看消息的来源或者转发内容。”
他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至于确定我们的位置，我猜那设备里应该是有定位装置的。每次我们接到任务，就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到达指定地点，要是迟到或者偏离路线太远，估计就会被怀疑。而且，组织会不定期地让我们用设备发送自己的位置信息，说是为了任务安排，但我们如果晚了那么半天，只要是还在规定的范围内或者合理的路线之内，组织也不会直接定义为叛逃。但如果偏离了路线，或者超过半天的时间没有按时发消息，那组织会先打过电话来，再定义有没有叛逃。所以我们都认为，发给我们的手机里有定位，或者是直接有窃听...”
左十一目光锐利，紧紧盯着钱扬，语气严肃地问“定位？窃听功能？你是怎么确定的？”
钱扬身子微微一缩，脸上露出些许紧张的神色，赶忙解释道“窃听这个是我猜的，毕竟组织那么神通广大，我也不敢确定到底有没有这功能呀，但是定位是一定有的！我... 我试过。”
他咽了咽口水，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似乎在纠结要不要把自己曾经的试探行为全盘托出，但想到如今的处境，还是继续说道“我有一次特意试过，在组织让发定位的时候当做没看见没有发，之后过了大概五六个小时吧，组织负责联络我的那个人就把电话打过来了。当时我心里还挺忐忑的，接起电话后，我就说我睡着了，没听见，好在他也就没说什么，只是简单叮嘱了几句让我下次注意点儿。说实话，把我吓了个够呛。”
低头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细密汗水，钱扬接着说道“但是有一次…… 我想换条路线顺便解决一下那个什么，可我换了路线还没走多久，组织的电话就打过来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冷冷的，问我为啥偏离了既定路线，那语气里满是怀疑，我当时吓得腿都软了，这次我没敢撒谎，老老实实说了想去找...找小姐。好说歹说半天，保证了绝对不再自作主张。然后，拐回了原定路线，那边才松了口，挂了电话。从那之后，我就更加确定那发给我们的设备里肯定是有定位功能。”
左十一听到这，直接站起身，对一旁的周凌说“找画像师，把他说的那些人都画下来！我去一趟技术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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