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错了。你以为，再写一个这样子的剧本，很容易吗？”
“土司王的资料，我在写《寡妇链》的时候，收集了有好多。”
“你那个剧本，我们也看了。还讨论了。不是很成熟。再说，剧本的创作，不是你一写，就会有这么好的。”
“后来我又改成了小说，关于土司王的内容，就更加多了。”
“你还改成了小说。快手啊。不过陈本虚，我告诉你。也不是我要打击你。从今往后啊。这一辈子，永远也不可能，写出现在这个，那么好的剧本了。”
“文老师的话，是对的。你看北方的老曹，在《雷雨》以后，他的哪个本子，超过了。还有，我们这里的田老师。他的作品，你肯定也看了好多。”
“我看了。是你们在读书会上，布置的作业。”
“是吧，他以后，哪里还得出来，以前年轻时，那些作品？还有你的老乡，沈先生。他的《边城》，也是年轻时写的。”
“处女作即经典。这是很多作家，剧作家，都出现在现象。”
“那我改了之后，这个本子，还是一个本子吗？”
“你傻呢。怎么不是，不要过多少时间，你这个本子，还是个好本子。”
“这样的事情，不是发生过你这一次。以前和以后，我相信，应该都有的。”
“是谁说的，我们要灵活机动。”
“赶快回去改。我们要赶快看到你的本子。争取上我们的头条。还有啊，寡妇链那个题材。我也是好喜欢的。要是有小说了，发给我看看，要是能够帮你推荐。文学杂志方面。是有很多认识的编辑。”
“文老师，刘老师，我还是想，《鬼雄》，还是我那个。”
“脾气来了。是吧。”
“你们湘西人，凤凰人，是不是都是这样子。”
“改了发了。到了以后，还是你自己的。”
“不要犟。想当年，我和刘老师。比你，还要犟多了。我们得了什么下场？种地犁田，几十年。回到城里，头发胡子，全白了。”
“听话，回去赶快改好。”
两位老师一阵子炮火连天，说得还真不错。到后来，不是有个很着名的作品。为了过一个评奖的关，硬生生的，删掉了好几万字。这真的是一个人，一个作品的灵活性啊。很多年以后，不是原版原样，重新发表了出来。
就连我们现在看到的，说是秦始皇筑了长城。但两千多年来，秦的长城，几乎全毁掉了。
后人看到的，八达岭现存的长城。那是明代修建起来的长城。
真正秦长城，还有战国长城的遗迹。只是在宁夏的固原境内，如今也只剩下的，是几座土堆…
陈本虚回来，就把这个事，全盘跟贺老师说了：
“那文老师，刘老师这样子对你。尤其是文老师，应该算是给你开了个小灶。她这么一大把年纪，能够与见你个面，都算是个好事了。”
“文老师，人太好了。”
“何况她还刚刚摔坏了腿，就亲自把你，带到了刘老师家里。这可是下一个五楼，上一个六楼啊。我们去找她，好多戏剧人去找，都不一定，能够见得着。你陈本虚，是个什么因素，打动了她。“
“我不知道。”
“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啊。”
“你以为，你靓仔吗？”
“你靓仔。你爹才靓仔。”
“笨蛋。是你的剧本。是你笔下的《鬼雄》。”
“一个剧本，有这么大的魅力？”
“乔老师，文老师，刘老师。都是看了你《鬼雄》，才对你，这样有兴趣的。你不知道吧。”
“知道什么。”
“你在长沙还没有上车。电话就打到我家里来了。所以啊，你一定要好好改，要是不认真地改好它，你都对不起，这两个当年在长沙，文艺界里，数一数二的老右派分子，辛苦一场了。”
听贺老师这么一说，陈本虚才晓得，在他看来，似平常的一件小事。原来还受到了两位前辈的如此抬爱，陈本虚还有什么，想不通的呢？
《寡妇链》剧本，直接说，就不怎么样。这个意见，我和两位老师，是一样的。小说呢。看得出来，你在写剧本的同时，还在小说的创作上，显示了一点才能。”
“是吗？”
“在我们这里，内刊上了之后。有好多人还联系我，问你是哪个武馆的。想要来跟你学功夫呢。我在心里笑，你陈本虚，会打？会挨打啊。”
“你乱说胡编吧。”
“真是这样的。不过，小说，你现在一个字，都不要动它。赶快改你的《鬼雄》。我们这里，在《湖南戏剧》上，还没有上过头条呢。希望你能够打破它。”
《鬼雄》到了后来，在陈本虚人生最为重大的转变中，起了很大的作用。
土家族的故事，那是不少，这样子改一下，就能够救活了这个本子。
于是本来是一出，说述秦始皇公子扶苏，一个惊天地泣鬼神，这么一出凄惋的爱情故事。让给了湘西凤凰老司城的土司王，成了故事里头的主角。一部好好的，可能会能够一举成名的，大型的历史剧本，成了一个不声不响的，古装戏曲剧本。
看了这个世界，很多年以后，认真总结下来。贺老师，应该是陈本虚的文学启蒙老师了。人家贺老师在二十来岁的时候，读着大学的本科呢。就写下了一万五千字的短篇小说《杨大爷》，就上了《湖南文学》的头条。
时间还是在六十年代左右。这也是贺老师和一起毕业的杨县长，张部长他们不一样。没有到乡下的中学去教书。直接进了政府文化部门工作。
袁大科学家，是陈本虚那个地方上的人，最早的长篇报告文学《不远万里》，就出自于他的手笔。原来来是搞戏剧研究的他，退休了之后，又穷二十年之精力，在作家出版社，出版了一百五十万字的《凤凰老司城》。一版再版，改了电视剧，又改成了电影。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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