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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龄！我来了！”
秦昇把自行车往草丛里一扔，急忙朝着搬运柳筐的苏妙龄跑去。
他看了一眼放在灌木丛间的菌菇，估量了一下。
能装四筐。
“妙龄，剩下的我和爸来摘，等妈出来，你们先回家吃饭，我在路上买了些米粉，中午这顿先凑和着呢。”
“我还不饿。”
这会儿还没11点钟。
还不到平时做午饭的时候呢。
秦昇知道苏妙龄是想多负担一些劳作，可比起骑车来，猫着腰用双手去采摘菌菇，更加劳累。
从早上天不亮到现在。
苏妙龄和老妈，已经足足忙活了六七个小时！
“你不饿也要吃点东西，再睡个午觉，这样等我和爸摘累了，去城里送货的时候，你们正好能赶趟。”
分工合作，除了讲究效率。
更重要的是，放在山里的这些工具，总要有人看着收拾。
否则，让路过的其他村寨的人捡了去。
那可就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不是什么人都拥有拾金不昧的素质的。
秦昇这么一说，苏妙龄才答应，连吃饭带午休，一点左右就会继续干活。
并让他留下新的记号，寻找几处待采摘的新方位。
其实秦昇很想教她，如何在山林中辨认菌菇所在的位置。
还是那句话，时间有限，只能根据脑中的活地图先做减法。
等到钱赚得差不多了，空闲下来，再好为人师吧。
“妈来了，我和爸先走了。”
秦昇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大白兔奶糖。
剥开糖纸，先往苏妙龄嘴里塞了一块。
这才又给自己包了一块。
苏妙龄含着甜滋滋的奶糖，嘴角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山坡上。
秦昇手里拿着镰刀，嘴里嚼着大白兔奶糖。
给老爸安排了一个视野开阔的草甸子，他继续往深处走去。
“采啊采啊采蘑菇，采到一颗大蘑菇~~”
秦昇按照记忆里的停下来，他弯腰扒拉开一簇野草。
在附近低洼的一大块腐木前面，发现了几棵灰白的小伞包。
随手将腐木上的落叶扫掉，又露出了一大片。
“真多啊。”
光是倒在地上的三棵腐木，陆续就能采摘十来斤的香菇。
尤其是腐木还没有完全散落，展示出生长着香菇的全貌就像在看一件艺术品似的。
当然了，有密恐的人，还是少看为妙。
“像这种腐木，完全可以找个机会抬回家里去，可惜今年还不能搞大规模种植，没法建盖温室蔬菜大棚。”
不然的话，根本不必来山里采山货。
将菌种搬运回家，按照他以前种植的经验，一年四季都能出菌菇。
再把渠道打通，来年私营条件彻底放开，雇几个人送货。
他就能脱产，只管等着收钱就行了。
“来吧，割吧。”
秦昇蹲下身去，左手扶住伞帽，找准香菇基底处，右手快速出镰。
嘶！
一颗鲜嫩的香菇，到手了。
采摘下来的香菇必须轻拿轻放，避免磕碰破了相。
一筐里面碰坏几颗没关系，但损伤的数量太多的话，可就卖不到最高的市场价格了。
“啾啾啾！”
附近有几只野鸭振翅飞过。
秦昇眼角余光瞄到这是好像是一群麻鸭，手上动作没停，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跟随它们跃动。
“这鸭子好啊，看上去是串种，体内毒素少，吃起来肉也香。”
看着看着，采蘑菇的双手都停了下来。
采摘菌菇卖钱，纵然很有成就感。
但打捕的随机性，更能让人兴致盎然。
直到头顶又飞过几只野鸽子，掉在草丛里几滩白屎。
秦昇这才嫌弃地屏住呼吸，收回了视线。
“死鸭子乱我道心。”
要不是下午还约了人。
非得当场给它们量身定制一套陷阱不可。
今晚就能吃鸭子烧香菇了。
正午的春日暖阳照在头顶上，暖融融的。
趴在草丛里的野鸭子，安逸久了，根本不把十步开外采菌菇的活物，放在眼里。
秦昇摘到半筐时，热得受不了，把外套脱下来顶在头上。
不一会儿，刘海开始滴汗珠。
没办法，只能用柳叶编了一顶帽子。
“多少年没戴过这种帽子了。”
为了防止头顶被晒秃，他还特意多缠了几道，把帽子编成了一个穹顶状。
除了树叶掉落的地方有点扎头皮，这可比鸭舌帽更加清爽。
采摘完香菇，他又换了一个地方采摘了一些松茸。
装满一筐，下山与老公汇合，又顺手在溪边挖了一些竹笋。
原本是想摸几条鱼试试水，但运气不好，手里没带工具扑了个空。
他也没有和那些逗弄他的鱼儿恋战，摸不着就撤。
赶在下午两点之前，抵达了医院食堂。
“秦老板，主任他刚才留了话，说临时来了一个亲戚，要陪着去安排病床，让你先把货物放在这里，去餐厅坐着等他。”
这个时间，餐厅没有人在。
再说了。
三方谈的是正经生意，除了价格不便对客人公开，剩下的事无不可对人言。
“好的，辛苦你们了，这些笋子顺手拔的，大家拿去吃。”
“唉哟喂，秦老板你真是太客气了。”
嘴上说着客气。
大家谁也没有手软。
十几斤笋子，眨眼间分完了。
别看总是说没有饿死的厨子，实际上，这时候的食堂管理很严格。
除了特定的岗位有油水，剩下的都是拿工钱。
因此，像笋子这种不值钱又能表示心意的土特产，很受欢迎。
“爸，咱们去餐厅喝杯茶。”
“算了，你自己去吧，我去买些东西。”
秦卫国神秘兮兮的模样，让秦昇心里暗道一声不好。
难道老爸手里有了闲钱也要学他买买买吗？
“老爸的人品我是相信的，他也没啥恶习，但买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回家被老妈骂，可别供出是我给他藏私房钱的机会。”
只要老爸敢甩锅。
他再甩回去呗。
反正自从他娶了媳妇，老妈对他的态度宽松了许多。
秦昇把自行车放到员工车辆停放的地方，按照墙上画的指示路标，步行前往餐厅。
眼看标记前方拐个弯就能抵达，迎面碰到了一个老熟人。
他低头假装没看见，谁知对方却一眼认出了他。
“是你！那天被我认成卖鱼郎的小伙子！”
许采办激动的像久别逢亲人似的，张开双臂就朝秦昇走了过来。
哈哈哈！
还以为再也遇不到这个年轻人，没想到峰回路转在这里碰到了！
这一次，绝对不能再让对方逃出他的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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