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偷亲了没有？”谢萍萍完全没想到，司空云竟然还有这样的想法。
“……没有。”司空云摇了摇头。
“你怎么这么怂啊。”谢萍萍不满的嘟起了嘴。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怂。”司空云喉咙发紧的厉害。
“算了算了，我不跟你计较了。”
“不过司空云，以后要是再遇上喜欢的姑娘……可不能再这么怂了……”
“司空云，我有点困了，你能不能……带我回家？”
“我今天是偷偷……跑出来的，爷爷现在肯定很生气……”
“他其实……不是不喜欢你，只是心疼我……”
“以后我不在了，帮我多去看看他，好吗……”谢萍萍虚弱的靠在司空云的怀里。
司空云强撑着站了起来。
抱着谢萍萍一步一步往谢家的方向走去。
“你放心，我会替你照顾好他的。”
“那就好，如果他要骂你……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忍一下……”
“但如果他要打你，你一定要记得躲……”谢萍萍声音低了很多。
“好。”司空云乖乖应下。
谢萍萍很少能看到这么听话的司空云。
他这人，我从小就叛逆。
干什么事情都喜欢跟别人对着来。
就算是跟她，也一样。
每次她说什么，他都要跟她唱反调。
难得今天这么听话。
谢萍萍，抬手想再触碰一下面前的人。
“司空云，我真的……真的……好喜欢……”
可谢萍萍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意识就彻底陷入了黑暗。
那最后一下碰触，还是没能完成。
她喜欢的人那么好看。
还是不要把他弄脏了吧……
看着双手垂下去的谢萍萍，司空云只觉得心口好像是破了一个大洞。
身子摇摇欲坠。
却还努力的抱紧了怀里的谢萍萍。
纪安看到他这副模样，想要上前帮忙。
穆清雪却拉住了他。
司空云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些。
温柔的看着她：“我带你回家……”
“……”
司空云不肯上车，就这么抱着谢萍萍，一路走回了谢家。
穆清雪不放心他，一直跟在他的身后。
谢家的人，正在着急忙慌地寻找谢萍萍。
谢老爷子在家里等了半天都没等到消息。
终于是按耐不住了，拄着拐杖打算亲自去找人。
可他才走出大门，就看到司空云抱着个被鲜血染红的女孩站在门口。
谢老爷子心口一窒。
握着拐杖的手都不由的用了些力。
他都不敢去确定司空云怀里的那个姑娘，只将目光锁定在他的脸上。
“你来这里干什么？赶紧给我离开。”
“我家萍萍离家出走了，我要去找她，你不要在这里耽误我的时间。”谢老爷子说完就拄着拐杖准备绕开司空云。
“您不用去找了，我带萍萍回来了……”司空云的喉咙好像被石子划过一样。
出口的声线，涩哑难听。
“你欺负我老头子老眼昏花啊，我怎么没看见我家萍萍。”
“你赶紧给我离开，要不然我就让人轰你走了！”谢老爷子不敢回头。
司空云却抱着怀里的谢萍萍，缓缓跪了下去。
“谢爷爷，对不起，萍萍她是……”司空云想告诉谢老爷子，谢萍萍是因为他才去世的。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谢老爷子就回过身来，双目赤红的盯着他。
“你给我闭嘴！”
把这一转身，他的目光不可控的落在了司空云的怀里。
那安安静静闭着双眸的姑娘，正是他的孙女。
谢老爷子一个气急，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整个人瞬间倒了下去。
“谢爷爷！”
“老爷！”
“……”
谢家顿时乱成一团。
一直都站在一旁没有出声的穆清雪，随即上前查看了一下谢老爷子的情况。
好在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伤心过度，急火攻心，晕过去了。
穆清雪给他施了几针，就悠悠转醒了。
醒来后的谢老爷子，异常的平静。
看着跪在他面前的司空云，低声：“萍萍在哪里？”
“……在她的房间里。”谢萍萍这个人很爱漂亮。
他给她清理干净，重新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是她最喜欢的蓝色。
“你回去吧，以后都不要再来了。”谢老爷子拄着拐杖，一步一步朝着谢萍萍的房间走去。
“谢爷爷……”司空云还想要说什么，谢老爷子却不想听了。
直接绕过他离开了。
车里的穆清雪一直都望着楼上的方向。
眼底的神情明明灭灭，让人有点想不透她这一刻真实的想法。
谢老爷子虽然让司空云离开。
可他仍然寸步不离的守着谢老爷子。
跟着他一起操办谢萍萍的后事。
谢萍萍的父母已经不在了。
葬礼上也没有这个人。
司空云都没来得及换衣服，仍然穿着那身沾满了谢萍萍鲜血的衣服，站在她的墓前。
谢老爷子什么话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只不过那身影，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
儿子儿媳不在了。
现在唯一的孙女也不在了。
就剩下他这么一个孤家寡人。
老天爷还真是会折磨人。
大概他上辈子，十恶不赦吧。
司空云静静的站在墓前。
墓碑上的谢萍萍，笑得一如既往的灿烂。
他总是没心没肺的跟在他的身旁。
不管他怎么冷言冷语。
他都能笑得那么开心。
就好像，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她难过的一样。
“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要学会往前看。”穆清雪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司空云的身旁。
司空云收回了飘远的思绪，扭头看了一眼穆清雪。
“你是不是也觉得她很骄纵？是个被宠坏的大小姐？”司空云哑声。
“第一次见面，确实有这种感觉。”穆清雪直言不讳。
她总共才见了谢萍萍两次。
每次都不怎么愉快。
“可她其实没伤害过什么人，她就是嘴巴厉害，得理不饶人。”
“大家都说，她是仗着自己的出身，才会这么肆无忌惮。”
“其实，她们都想错了。”
“她的骄纵，不过都是用来保护自己的武器罢了。”
“你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喜欢我吗？就因为，我在她被别人霸凌的时候，出手帮了她那么一次。”
“就那么一次，她就喜欢上我了。”
“这么多年，一直跟在我身后跑，怎么甩也甩不掉。”
“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司空云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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