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外国人的子弹最终不敢射出。
而试图攻击谭贺桉的白胭也被他反手扣住压在山壁上。
“你求死？”他哼气冷笑，“倒是聪明，用这一招来逼着我的人动手，妄图让他们来射杀你？以身犯险来逼我出声？只是白胭，你未免太过相信自己的重要性了。”
谭贺桉自始至终想要对付的是孟鹤川，其他人在他眼里，命如草芥。
即便是他略感兴趣的白胭。
“我对你一再礼让，你却一再挑衅，白胭小姐，如果你不信，我们可以试试看，看我会不会真的杀你。”
“好啊，我们试试看。”白胭的嘴角被挤压，艰难说话，“我死了，刚好让你少了一个可以威胁孟鹤川的要挟。”
“你的想法太天真。”他贴近白胭，浑身的气息笼罩在她身边。
这样亲昵地说话让白胭忍不住发颤。
“我想要带走你，不止一个方式。”
“如果你杀了陆队长，不管你是用什么办法带走我，最后能够交给孟鹤川的，只有一具尸体。”事已至此，白胭知道自己一步都不能退让，更不能露怯。
这个时候拼的，就是谁比谁更豁得出去。
“孟鹤川何其聪明，如何分辨不出死人活人？如果你杀了我，那么到时候，你想要让他窃取资料给你，或是想要让他销毁资料的主意，也就全打水漂。”
谭贺桉的笑容终于渐敛，“……”
静寂深夜，他在沉默半晌之后终于失去了所有耐心。
谭贺桉单手捏住白胭的手臂，朝身后属下看去，立刻有人上前，从行军包里掏出一支针剂。
“你——”
白胭来不及挣扎，衣领已经被他暴力撕开，尖锐的针头刺破皮肤，冰凉的液体涌入，白胭在一瞬间失去知觉。
……
天亮之后，一夜未睡的孟鹤川终于等到了陆振华的归来。
他随手套了件衣服，匆忙赶了过去。
“首长！”孟鹤川站定敬礼，得到允许后便抬脚走进。
他眉头紧紧蹙在一起，面色凝重，进门后就追问，“首长，组织上怎么说？”
孟鹤川极少会在人前如此外露情绪，一时间包括陆振华与政委，其他的几位分管领导也都停下了话头转向他看。
“你先坐。”陆振华招呼他，警卫员想要替他端来水杯，被他阻止了。
孟鹤川直入主题，“首长，听说北岩山的搜寻已经结束？可白胭翻译员与陆寄礼，还有小周依旧下落不明……”
汪卓是被陆振华通知来汇报情况的，既然孟鹤川开口了，陆振华便挥手让他将刚才的情况复述一遍。
“孟总工，我们的人分成三批进山搜寻，但夜晚视线受阻，增加了不少找人的难度。北岩山范围又广，我们查了半宿，也只找到了阮晓慧同几个你们所说的黑衣人的尸体。”
汪卓不敢耽搁，将那些已经被击毙的反动分子捆在一起，先暂时带回大队，等待查验。
“至于陆队长，他是后我一步进的山，我问过最后与他见过面的队员，说陆队长是只身前往西南方向的山中去查的。”
“还有人跟着阿礼吗？”政委暗暗看了眼陆振华，陆振华的妻子在生下陆寄礼后便随着组织上的要求，毅然而然地前往西北参加彼时最重要的项目研究。
因为长时间的工作暴露，陆振华的妻子在项目成功返回京州后的第三年就已经故去了。
此后陆振华带着对亡妻的遗憾，至今未娶，独自一人拉扯陆寄礼长大。
汪卓有些后怕地看了眼几位领导，微微摇头，“陆队长行动速度太快了，他们班的几个小兵没跟上，都被他甩掉了。”
“胡闹！”政委重重拍了桌子，“大队里培养阿礼这样的特战队员花了多少心思，他的价值一点都不比研究中心的院士少，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谁负责？”
汪卓不敢言语。
最后还是陆振华打破了沉默，“阿礼的事暂时先放一旁，他既是大队的队员，就有责任承担起出任务的风险，不必因为他是我的儿子而过多关注。”
他抬手阻止了政委，清了下嗓子，“组织上的意思很明确，现在的国际国内形势复杂，我们虽然发现了有反动分子在追袭研究人员，但毕竟没有留下活口可以审问，从组织的角度来说，他们不好在此时插手进来。”
孟鹤川面色凝重，陆振华一夜未归，回来后脸色又不好看，他已经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我们目前的情况只能是利用大队现有的资源，自行搜山，尽快将还未归队的陆寄礼与小白同志找回来，同时抓紧在大队内部对飞行一大队，二大队的人员档案再次进行筛选，找出可疑人物！”
这样的会议毫无结果。
孟鹤川好不容易忍到陆振华遣散会议，他扣起制服扣子就往外走。
飞行队的队员有陆振华的交代，仔细筛查不是难事，他现在最应该要做的，就是在上北岩山，仔仔细细检查可能存在的线索。
孟鹤川上车的时候，听见身后有人叫他，他站定回首，敬了个礼，“首长。”
“你是要去北岩山吗？”陆振华是独自一人追他过来的，说话的口气比起方才在办公室变得更熟悉一些。
“是的，陆伯伯。”孟鹤川也跟着换了一种称呼，“当时是我判断失误，我以为那些反动分子是冲着我来的，才会交代小周与白胭同我兵分两路，但直到我下山之后才发现，那些人的目的不是我，而是白胭。”
“小白同志虽说是翻译员，但对大队而言，作用确实没有那么大。虽说大部分文件是经由她翻译的，但我想她非专业人员，是不可能记住整个研发机密的。”
孟鹤川将车门关上，点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我还没想明白，那些人针对的为什么会是白胭？”
陆振华长叹一口气，抬手用力地拍在他的肩膀，“昨日你将消息送回来，我才知道大队当中深埋着内鬼，现在敌在暗我在明，很多事我不便当众说得明白……”
毕竟是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长辈，孟鹤川很清楚知道陆振华话中的意思。
他郑重其事点头，“陆伯伯，我明白。你身为首长，有你的责任，需要依照组织的命令，留守大队按兵不动，揪出内奸，我自有也有我的做法。我答应您，不管是白胭还是阿礼，我一定会想尽办法找到他们，将他们完好无缺地带回大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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