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
李承乾面色铁青，身体气地有些颤抖起来。
但气归气，他现在还是得老实追上李二。
真跟李二置气，调转方向回东宫的话，那即便是以温柔贤惠闻名天下的长孙皇后也绝不会轻易放过他。
……
“蜀王殿下，你跟那士子到底说了些什么，竟能让这士子做出这等举动出来！”
李君羡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凑到李恪身边，有些困惑地开口道。
要知道，他先前可谓是用尽手段，又是吓唬，又是好言相劝。
可即便是这样，那名士子也依旧不肯改变自己的想法，宁死也不愿离开城门。
说句真心话。
他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人都快崩溃了。
可李恪到来后，只是三言两语，便让这许学翰乖乖离开。
离开也就算了，还对着李恪重重磕了三个头。
这让他如何能不好奇李恪到底跟这名士子到底说了些什么。
若是能从李恪这里学到一些精髓的话，那日后那些难缠的御史和他作对时，他也不至于气地面色发红，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听到李君羡的提问，一旁的程咬金也竖起耳朵，想听听李恪会说些什么。
李君羡拿那些御史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他程咬金就更不用提了。
毕竟李君羡好歹还识几个字，他程咬金连字都不识！
面对那些难缠的御史时，李君羡会气地面色通红，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
但不管怎么样，李君羡都比他这个丢下手中玉笏找人拼命的粗人要来得强。
李君羡好奇。
他自然更加好奇！
“本王真没说什么。”
李恪看了一眼李君羡，又看了一眼期待无比的程咬金，有些无奈地开口。
“俺老程不信！”
程咬金撇了撇嘴，满脸不信，“殿下，你就直说吧，在俺老程的面前还有什么好遮掩的。”
“本王敢说，只怕你们不敢听啊……”
李恪嘴角带着一丝笑容。
李君羡和程咬金皆是咧嘴笑了笑，根本没把李恪所说的话放在心上。
开什么玩笑，他和李君羡谁不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不知经历多少生死的狠人？
连死都不怕，又岂会连一些话都不敢听！
“你们当真要听？”
李恪轻叹一声，面色愈发无奈。
“当真！”
程咬金和李君羡皆是重重点了点头。
“本王跟他说有本王在，这盟约签不了，那士子知道后，便做出这等举动出来。”
李恪眼神带着一丝戏谑，嘴角上扬，“该说的本王都已经说了，现在你们满意了？”
听到李恪的这句话，程咬金和李君羡皆是愣在原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过了些许时间后，程咬金深吸一口气，嘴角还在不断抽搐着。
现在的他，要多后悔就有多后悔。
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想狠狠抽自己几个嘴巴。
为什么非要犯贱！
为什么非要眼巴巴地凑过去，听李恪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如果李恪今日当真阻止李二签订盟约的话……
那他程咬金和李恪凑地这么近，陛下日后必定会认为李恪会阻止大唐签订盟约的举动都是他程咬金教唆的！
真这样想……
那即便他身为大唐国公，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李君羡深吸一口气，随后脸上强行挤出一丝笑容，只是这笑容怎么看都显得有些别扭。
他抿了抿嘴，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看看你们吓得，本王不过只是在跟你们开玩笑罢了。”
看着两人皆是吓地连一句话都不敢说，李恪拍了拍程咬金的肩膀，脸上带着一丝笑容，“本王乃是大唐皇子，且身负父皇厚望，本王又有何理由做出这等自毁前程的举动出来？”
居然是在开玩笑？
对！
蜀王一定是在跟他开玩笑。
程咬金面色稍微缓和了一点，心中不断琢磨着。
李恪说地确实没什么毛病。
不管怎么看，他都看不出李恪有什么理由做出这种自毁前程的举动出来。
就算李恪当真疯了，也绝不可能想着阻止李二和突厥签订盟约。
看着面色逐渐恢复平静的两人，李恪已然明白这两人已经相信他的说辞。
相信，也很正常。
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不会觉得他会做出这种自毁前程的举动出来。
他根本没有理由这样做。
“理由，还是有的。”
李恪微微低头，看向手中之戟，心中默默开口，“为了不负那些大唐子民所愿，这便是本王的理由。”
他并不怕程咬金和李君羡会将他说的话泄露出去。
毕竟程咬金和李君羡并未有任何证据证明此话是他所说。
况且，此话泄露出去不仅没有什么好处，还会让他成为这两人的死敌。
一个颇受李二信任的大唐皇子的敌意，便是程咬金身份尊贵，乃是大唐国公，也轻易承受不起。
所以，只要稍微还有点脑子的人都会对此话守口如瓶，比他的嘴还要严实。
更别提这两人都是精明无比之人。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这两人真说了，也没有任何关系。
因为根本没人会相信这等荒谬的言辞，更没人会相信他这个风头正盛的大唐皇子会蠢到自毁前程。
这话，他敢跟那名士子说，也敢跟程咬金和李君羡说！
“殿下日后还是莫开这种玩笑，再开这种玩笑，俺老程是真有些承受不住。”
程咬金苦笑一声，有些无奈地开口。
要是常人跟他开这种玩笑的话，那他必定会二话不说，直接用他那蒲扇大的手掌直接给那人一个大嘴巴子。
但奈何今天跟他开玩笑的人乃是李恪。
大唐现在正风头正盛的大唐皇子！
他便是胆子再怎么大，也不敢做出这种举动出来。
李恪脸上带着一丝笑容，微微颔首。
似乎是想到什么，程咬金对着身边的李君羡面色凝重地交代着，“今日你我什么话都没有听到，明白了吗？”
“知道了。”
李君羡默默点了点头。
他比谁都清楚嘴巴闭不紧的后果有多严重，他再傻也不会蠢到将此话泄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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