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义之门为什么突然打开了？”
“不清楚。”
“嗯？对了，mr.2呢？”
“快看！他在那！”
……
在推进城上层建筑的外面，“麦哲伦”穿着狱长制度，见到草帽等人看过来，他“欣慰”的笑了笑，伸手摸过脸颊，原本犹如恶鬼的脸瞬间变成了一张画着夸张妆容的脸。
随后，他一把撕下身上做伪装的衣服，露出了他原本的服装——
“小冯！你在干什么！快跟上来，我们一起走啊！”
……
我叫冯·克雷，是个舞蹈家，最喜欢的东西，是芭蕾舞，我从小就喜欢这个，从我第一次看到芭蕾舞，我就被它迷上了——
它是那么的优雅。
在一间宽敞明亮的教室里，幼年的小冯正和教室里的女同学们一起，穿着白色的芭蕾舞蹈服，认真的练习着舞蹈。
一位蓝发的老师嘴角含笑，温柔的看着这些认真的孩子们，尤其是小冯——
啪啪啪啪。
“很不错哦，大家的进步都很大，表现也很好，特别是小冯，虽然小冯是男孩子，身体柔韧性天生比女孩子差一点。
不过小冯的表现是最好的哦。
你们都要向他学习。”
“嗨，瓦斯拉夫小姐。”
……
我很喜欢最开始在芭蕾舞教室里的学习生活，白色芭蕾裙，舞蹈优雅而美丽。同学们都很好，瓦斯拉夫小姐也很好。
那段日子虽然很快乐，但也有些小插曲。
“哈哈！快看那是谁？”
“那不是人妖冯吗？”
“天天跟女孩子在一块，还跳芭蕾舞，真是个人妖啊！”
“而且，他还穿着芭蕾舞舞蹈服，真怪啊，哈哈哈！”
……
同龄的男孩子们总是喜欢捉弄我，那时候，我很不理解:
我有做错了什么吗？
我不知道。
不过，我总是会在到家之前换好衣服，因为，爸爸妈妈总是以为我担任的男性演员的角色，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年。
“爸爸妈妈，我出门了！”
“好的，路上小心啊。”
见小冯走远后，小冯的父亲放下报纸，跟他的母亲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里都带着忧愁:
“你发现了吧？小冯有些不太对劲。”
“是啊，他的行为太像女孩子了。前些年的时候我们还以为是他还小，现在来看……”
“怎么样？要停掉他的舞蹈课吗？”
“还是再等等吧，我请瓦斯拉夫小姐让他担任了男性舞蹈的角色，他们下个月不是有个演出吗？
到时候一起去看看。”
“咦？你有时间了？”
“哈哈，那可是咱们儿子的表演啊，怎么可能没有时间？”
……
“唔，小冯来了。作为领舞，今天也要加油呀。”
“放心吧，瓦斯拉夫小姐。”
小孩子的友谊是个很奇怪的东西，有时候，它比钻石还要坚固，有时候，它又比枯树枝还要脆弱。
看着眼前凌乱的更衣室还有自己那些写满了羞辱话语的好看的舞蹈服，听着远处叽叽喳喳、明显带着厌恶的话语，小冯沉默了一下，缓缓蹲下身子，开始收拾自己的衣服。
这时候，一只手按住了他的手，从他手中抽出衣服，然后一件件的整理——
“瓦斯拉夫小姐？”
小冯迷茫的叫了一声，然而这位温柔的老师并没有回应他，他很耐心的收拾好自己的衣服，然后看向一边坐立不安的女学生，一眼看过去，所有学生都规规矩矩的并排站好。
看着这些孩子，瓦斯拉夫小姐轻抚着那些写满了羞辱字句的舞蹈服，沉默了好一会儿:
“各位。
芭蕾舞是这个世界上最优雅最美丽的舞蹈。
我不喜欢这份优雅中掺杂其他的东西。
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我希望大家能够彼此尊重。”
“可是，瓦斯拉夫小姐，冯·克雷分明是个男孩子，他学习芭蕾舞我可以理解，可他为什么非要穿女孩子款式的舞蹈服，还要学习女角色的舞蹈？
他是个变态吧！”
一个女学生不服气的说道。
“我知道你对小冯当领舞很不满，可是你别忘了。虽然他是男孩子，可是，他的舞蹈是所有人里面最好的。
他当领舞，无关性别，只在实力。
你的确是女孩子，他也的确是男孩子，但是，他跳的比你好，所以他是领舞。”
……
我记得，那个时候我很迷茫，所以，男孩子们讨厌我，一起长大一起练舞的同学们也讨厌我。
我不禁产生了自己怀疑——
我难道真的错了吗？
然后，瓦斯拉夫小姐主动找我谈心，也就是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了一些事，如果可以，我宁愿我从来不知道。
……
“怎么了，小冯？最近心情不太好啊。”
在一处小河边，小冯双手环抱着自己的退，把头埋进了胳膊里，双眼看着面前的河水，这时候，瓦斯拉夫小姐突然坐在了他的身边。
“瓦斯拉夫小姐，我真的是个怪胎、是个变态吗？”
小冯转头看着自己的老师，他的眼中满是迷茫。
“呵呵，当然不是哦。
我印象中的小冯，可是个最努力、最刻苦、最认真，也是我最得意的学生呢。”
“是吗？”
小冯的眼睛微微一亮，但转眼又黯淡了下去:
“可是，我不像个男孩子，我喜欢芭蕾，喜欢裙子，喜欢化妆——
这着分明是女孩子才会喜欢的东西。可是我，我不知道自己是男是女！
我好痛苦。”
“呵呵，”瓦斯拉夫把左手搭在小冯头上轻轻揉了几下，语气轻柔的说道:
“你知道吗小冯。
传说中在人类刚刚诞生的时候，上帝是只做了男孩子和女孩子的。
可是后来，男孩子和女孩子越来越多，结果灵魂也越来越多。
于是，负责运送灵魂的天使的工作量也越来越大。
这样就导致天使们偶尔会出错。
有时候，他们会把男孩子的灵魂送到女孩子身上，有时候，他们也会吧女孩子的灵魂送到男孩子身上。
结果就导致世界上偶尔会出现像男孩子一样的女孩子，像女孩子一样的男孩子。
可是，归根结底，他们都是孩子。他们并没有做错什么。
就像你一样，你喜欢女孩子的东西，这没什么。
作为一个人来说，你不偷不抢，不坑蒙拐骗，你心地善良，乐于助人，有礼貌。
不管是从男孩子还是女孩子的角度看，这都是很好的人。”
小冯的脸色稍霁，可是转眼间又纠结了起来:
“可是，瓦斯科夫小姐，他们叫我怪胎、叫我人妖。”
看着小冯委屈巴巴的样子，瓦斯科夫笑了笑:
“小冯，世界上有男孩子有女孩子，有出错的天使，因此也有介于这两者之间的。
虽然他们人数不多，但绝对不只有你一个。
为什么要在意别人的目光呢？
你是什么样的人，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想做什么事，都是别人改变不了的。
就像你喜欢芭蕾一样，难道因为别人不看好你羞辱你，你就会放弃芭蕾吗？”
小冯愣了一下，随后坚定的说道:
“当然不会。”
“那就对了，而且，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哦。
其实——我也是人妖。”
小冯:(??д?)b
小冯看看自己老师姣好的面容，又看了看这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在低头看看这两条修长的大白腿——
“老师，您不用为了安慰也开这种玩笑的，我不是傻，真的。”
小冯认真的样子引得瓦斯科夫噗嗤一笑，这明眸一笑的样子，让小冯更加认为自己老师是在开玩笑了。
“没有骗你哦，真的，你知道世界上有个叫做伊万科夫的人吗？”
“伊万科夫？”
“对的，他是人妖王国的女王，但他到底是男是女，谁也不知道。”
“人妖王国的女王？！
你的意思是，大海上有个国家，里面都是我、都是人妖吗？”
“对呀。这个国家是真实存在的。我在年轻时候曾经造访过这个国家，见到了这个国家的女王，奇迹之人——伊万科夫。
在他不可思议的能力下，我从男人变成了女人。
后来，我离开了那里，来到这座岛做了舞蹈老师。”
……
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我从来不知道这件事。在那一天，一切都变了。
我清楚的记得，那是一个夜晚。一个节日的夜晚。
我们在剧院里表演舞蹈，芭蕾舞。
我是领舞。
那次的表演很成功，我们的舞蹈赢得了在场几乎所有人的掌声——除了我的父母。
……
“明天，你就不要去学舞蹈了。”
餐桌上，父亲随意的说道。听到这句话，小冯的动作突然一顿，他抬起头迷茫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为什么？”
见父亲没有说话，小冯又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母亲。
母亲犹豫着说道:
“我和你父亲今天去看了你的表演……小冯，你是个男孩子。”
“够了！”
这一刻，这数年来所有不堪的回忆在小冯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尽数从他记忆深处钻了出来:
同龄人的羞辱，同学们的恶意，表演时讥讽的的话语，走在路上戏谑的目光……
这些被压抑在内心深处的东西，此刻全都爆发了出来，像一条蚯蚓一样在他的内心钻来钻去，又普通一只虫子在侵吞着他的理智:
“我只是想学芭蕾，这跟性别有什么关系？
难道只有女孩子才能学芭蕾吗？男孩子就不能学？谁规定的？
又是谁规定了，男孩子必须这样女孩子必须那样？
我只是想学习舞蹈，我不偷不抢，不坑蒙拐骗，我有礼貌，做事认真，经常帮助别人，我每次考试成绩都很好……
我已经尽力去做到最好了！
可是，为什么你们都要那样对我？
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对你们有任何恶意？为什么你们要对我有这么大的恶意？
难道就因为我跟别的男孩子不一样啊？
可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我也想像其他男孩子一样啊！
可是我真的做不到啊！我真的不喜欢那些啊！
我已经尽力去像个正常男孩子一样了！
我现在就只剩下了芭蕾舞。我喜欢芭蕾舞，难道喜欢也是错吗？
如果你们觉得我这样丢了你们的脸的话，那等过几年我就去出海！
去找人妖王国的女王，那个名叫伊万科夫的奇迹之人！
然后，像瓦斯科夫小姐一样，变成女人！”
看着泪流满面的儿子，父亲抽着烟斗沉默不语，母亲眼神中带着痛苦，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
“明天……先不要去了。这几天，你就先呆在家里吧。”
……
说出瓦斯科夫小姐的名字，是我犯下的第一个错误，也是第一个，大到我无法承受的错误。
……
在小阁楼上。
小冯坐在床边靠着阁楼的窗户，一群男人手持棍棒从他家楼下经过，他丝毫没有在意。又过了一会儿，曾经的同学们从另一个方向经过他家楼下——
“真没想到，瓦斯科夫小姐竟然是那样的人！”
“什么小姐，他是个男孩子好不好？”
“真是恶心啊！”
“对呀，怪不得他对冯·克雷那个人妖那么好，原来是因为他也是个人妖啊。”
“想起来他这些年来接触过我，我就觉得恶心。”
“对，幸好他的教室已经被砸了，这就是报应，活该！”
“呵呵，他本人也被打得不轻呢。”
瓦斯……科夫！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小冯直接打开窗户跳了下去——
……
“瓦斯科夫小姐！”
看着往日里干净整洁的教室一片凌乱，小冯着急的呼喊着考试的名字。
“唔，是小冯吗？”
“老师，你没事吧？”
看着一脸平静，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笑容的老师，小冯担忧的问道。
“没事。对了小冯，这几天怎么一直没有见你？”
“额……这几天我去出旅游了，才回来。”
“呵呵，你这孩子，还是不会撒谎啊——是你家人不让你来了吧？”
小冯陷入了沉默。
“也好，正巧我这里开不下去了。对了小冯，我明天就要搬走了，今天再教你最后一个芭蕾舞吧。
它的名字叫做——
天鹅。”
传说中，有一只丑小鸭，他总是不被自己的朋友所理解……
寒冬之后，它变成了天鹅，在湖中，优雅的展示着自己的身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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