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猪场说赚钱，赚不到太多。
计划经济就这样，都在条条框框里面。
能够保证供应之余，维持国民经济的平稳运行，就已经很好啦。
赚大钱，那都是除此之外的事。
大部分时候，不用想。
即便是国营工厂也不例外。
肉联厂的经济效益算不错的啦。
虽说带动的岗位不能跟那种大型机械厂相提并论，但也不错。
起码在肉联厂工作，有油水。
逢年过节的一些肉制品总是有的，起码比其他单位要近水楼台吧。
刘长生细细的跟徐青青说着肉联厂的情况，恨不得有多少个车间，每个车间多少个工人，有多少工人是老师傅，又有多少是学徒工。
总之，事无巨细的说着。
徐青青听的很认真。
省城肉联厂有自己的养猪场，但每年出栏猪只数量还不够肉联厂一星期的屠宰量。
生猪是从各地运输到肉联厂的。
保证着每天将近六千的屠宰量。
猪浑身都是宝。
徐青青早就知道这个道理，其实肉联厂何尝不明白呢。
所以极尽所能的把这里里外外都搞成钱。
从猪毛到猪肠、猪血。
但有一个落下了。
“猪胆都丢啦？”
“那玩意儿真的没法吃，苦胆，处理麻烦味道还不好。”刘长生忽然间意识到什么，“小徐场长你啥意思？你觉得这玩意儿有用？”
“当然。”徐青青嘿嘿一笑，“你难道不知道猪苦胆可以提炼胆黄素吗？”
刘长生摇头，“不知道。”
倒是孙敏忽然间想到了什么，“你说的挣大钱，该不会是想要弄胆黄素，炮制那个安宫牛黄丸？但那个是牛胆黄素，猪胆成吗？”
“效果没那么好，但是也不用卖那么贵呀。”
孙敏还有一个问题，“国内也没这个市场啊。”
她神色有点紧张，这是香港那边追捧的东西。
“那当然是哪里有市场卖到哪里去嘛。”徐青青耸了耸肩，“你就说，这能不能挣大钱吧。”
孙敏哭笑不得，“应该能。”
她家里有个老人是中医，说过安宫牛黄丸的事。
说是那会儿的宫廷秘药什么的，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当然，这功效啥的就是骗人的。
真要是效果这么好，皇帝还有老太后就不会死了。
新华国有没有都是另一回事呢。
但安宫牛黄丸很贵。
老人家说，后来那药铺就开始以次充好，不再用牛胆黄素，用的是猪胆黄素。
因为这还出了差错，险些把自家九族消消乐。
这种事听得次数多了，耳朵都起茧子了。
但她没想到，老人提的事情，竟然能够换来钱。
也是啊，没有药效极佳的牛黄丸，但退而求其次也不是不行。
猪分一二三等，药也可以嘛。
想明白这点，孙敏眼睛都亮了，“这还真是，一天将近六千的屠宰量，一周至少三万，一年的话那可就是一百五十万。”
一百五十万头猪，一百五十万个苦胆。
能够提炼出多少胆黄素来？
而这些胆黄素又能够卖出多少价钱。
孙敏忍不住倒吸了口气，“这还真是个赚大钱的买卖。”
她不知道多少个猪胆能提炼出一克胆黄素，但一百五十万个猪苦胆，总能够弄出一些吧？
这玩意儿价钱比黄金还贵呢。
是真金贵。
“徐工你懂这个？”
【来自孙敏的好感+200！】
刘长生懵了。
你们俩在说什么？为什么他一句都听不懂。
什么胆黄素，什么安宫牛黄丸。
真的听不懂啊。
“我之前在卫校念护士嘛，忘了在哪本书里看到过，我不是特别清楚，但我觉得省城肯定有熟悉这个的，实在不行在国内找，还能找不到懂生物学、化工的人才？”
孙敏恍然，“就跟你一起搞沼气池的那个叶老师，就是从干校里挖掘出来的人才吧？”
“对。”
要是自己能够给人打分，徐青青肯定给孙敏一个漂亮的好感值分数。
她就是想说干校。
有好些人在干校屈才了。
那些爱玩弄笔杆子的人徐青青不在意，但像叶向盛那样专注于技术却因为不会跟人打交道，被人算计的也不是没有。
这类能搞实验有技术的，不该在干校被埋没。
徐青青想过，回头搞蔬菜大棚还有搞羽绒服厂时再捞出来几个人。
自己也算尽力了。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
谁想到来省城出个差，倒是寻找到了新的机会呢。
刘长生糊里糊涂的，但听徐青青仔细一说，明白了。
得从干校找人。
但干校……
有点尴尬呀。
“那要是直接从研究所找人不行吗？”刘长生其实不愿意担这些政治风险。
他能有今天不容易。
做事谨小慎微，自己能顺利退休就好。
太过冒险的事情，刘长生不太乐意做。
“刘场长怕我坑你？”
“怎么会怎么会？”刘长生连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觉得多拜托几个研究所，兴许也能成呢。”
“应该没啥问题，不过研究所会不会分一杯羹我就说不好了。”
徐青青这话一说，刘长生觉得自己的尾巴被狠狠踩了一脚。
“啊，怎么能这样？”
徐青青含蓄的笑，“让干校的人干活，那是真白嫖。”
实话难听但道理不假。
“他们呢，不得志，想要迫切的找机会重回岗位。但这种机会是那么好拿的吗？”徐青青笑了笑，“所以，你给他们机会，他们要是能抓住，那是有本事，将来自然会混得一番风生水起，咱也算有恩的人，指不定啥时候就能用上这份恩情。”
“就算没成功，也顶多花点来回路费吃喝住宿的钱，你也不亏。”
“但跟研究所合作，研究所要分钱，你能不给？”
徐青青说来说去，还是一个字——钱——的事儿。
想要挣钱，又不想往外分钱。
那能咋办，只好打电话到干校摇人啊。
摇人这事，刘长生不熟悉。
还得徐青青来。
他不免有些推诿责任的意思。
毕竟人家背靠军区，比自己有底气。
徐青青倒是无所谓。
她打电话找叶向盛，找叶向盛打听——
徐青青也需要经营自己的人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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