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阳光下。
深蓝色的建筑群里，飘出一阵阵浓烟，与之而来的，是一股令人难以忍受的气味，又臭又焦，闻之作呕。
众多工厂人员，实在忍受不了这种味道，一个个离阿列克的工厂远远的。
唯独与阿列克工厂临近的工厂人员，脸色黑如木炭。
他们倒是想退，但退无可退。
“阿列克，你收了神通吧。”
旁边工厂的监工主任，是个大光头。
他捂着鼻子，脸色泛白，就差没跪在地上求阿列克了。
活了大半辈子，没死在模因兽口里，他怕是要臭死在这里。
“不是，杨主任，再坚持一会，马上就好。”
阿列克拦在工厂大门前，擦擦冷汗道。
这股气味确实难闻，可传到这里，已经是减弱过了。
里面两人都能忍受，难道他们连这点气味都承受不了？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区区气味，他阿列克撑的住。
“玛德！阿列克！再坚持一会，我人都没了！”
大光头直接拉开他，扯开大门，可才往里面走一步，便被那股气味赶了出来。
“呕…”
气势汹汹进门，灰溜溜出门。
大光头狠狠瞪了眼阿列克，大声道：“阿列克，最好是快点！”
“放心！很快的很快的！”
阿列克连忙将大门关上，陪笑回答。
快不快他不知道，反正谁要是头铁想进去，走的一定很快。
“咳咳…”
工厂里，术士咳嗽声越来越大。
“要不你先出去？”
眼见一时半会成不了，需要不断试错，许凡冷静建议道。
虽说他对药性确实熟练的不能再熟练，但炼丹还是头一回，经验实在不足。
这半小时，已经失败十多次了。
最好的一次，也不过是加入了第三种材料，远达不到九种材料的标准。
“这种…咳咳…气体，能轻微抑制…咳咳…模因癌吞噬…咳咳…模因碎片的…速度。”
术士边咳嗽边回答，就是不肯挪动脚步。
“说明材料是可以的，应该是方法错了，不要打扰我。”
许凡闻言走到后边，闭目驱动神识，脑海里只思考一个问题。
霎时间，意识像是被人拍出身体，穿梭未知黑暗，抵达一处云蒸雾绕的大殿。
许凡跨过殿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尊古朴的玄黑色大鼎，上面刻满了山川河流，飞禽走兽，玄妙非凡。
大鼎周围，有一位仙风道骨的长须老者，以及两个像是在观摩的学徒。
只见长须老者摸了摸长须，正色道：“我今天教你们炼最基础的还元丹，仔细听，认真琢磨，炼完后有不懂的再问。”
说罢，长须老者衣袖一拂，青色灵火裹住大鼎。
“还元丹需九种灵性材料，不求种类品质，只要有，即可炼。”
“可它对火候，要求极为苛刻。”
“炼还元丹的材料不同，需要的火候也不同，具体情况，还需具体分析。”
讲解着，长须老者不疾不徐，开始添加材料。
整个过程毫无波澜，如吃饭喝水般简单。
看完过后，许凡总算知晓自己为何一直失败。
归根结底，他火候不对。
正当许凡反思过后，还想看老者的答疑过程时，巨大的排斥感，直接将他推出此地。
呼！
睁开眼，许凡略显诧异。
这一次，他的头部并不疼。
旁边的术士疑惑看着他，一盏茶的思考时间，就能解决问题？
“开炉！”
“炼丹！”
重整旗鼓的许凡，大手往设备上一按，启动纯净的元素火。
术士见他这气势，心里不由升起一阵希望。
数小时后，站在滚滚浓烟中，术士剧烈咳嗽着，心里不再抱任何希望。
“要成了…”
许凡两眼炯炯有神，越挫越勇。
早已经失去反驳力气的术士，摆摆手道：“我撑不住了，先撤了。”
再待下去，模因癌没让他死，反倒是被许凡搞出的这气体呛死了。
“好！在外面等我好消息。”
许凡朗声应了句，再次开启设备，按照测试好的火候，一放一改。
很快抵达放材料最后一步，望着咕噜咕噜冒气泡的暗黑药汤，许凡再次改火候，放入第九种材料。
随后，许凡盖上盖子，精准把控时间，时而加大三分火力，时而减小七分火力…重复数十遍过后，一阵清烟从盖子下冒出。
压制着内心的激动，许凡关上设备，揭开盖子。
只见四十来颗黑不溜秋的丹药，如同圆形巧克力，静静躺在其中。
许凡观望一会，情不自禁点点头。
他没有摘下防毒面罩，将丹药装进两个瓷瓶。
收起一瓶，将另一瓶拎在手里，许凡快步朝工厂门口走去。
工厂外，术士和阿列克顶着众人的怒视，淡定自若。
“越来越呛鼻了！”
“阿列克！五个小时了！要不要人活了？”
“再这样下去！我们怎么工作？”
“我通知治安所了！他们马上过来！”
“你不是在煮粪吧？”
人群激愤，先前离去的人，也都聚了过来，共同声讨着阿列克。
忽然，有人眉头一皱，诧异道：
“嗯？怎么突然变香了？”
“什么变香了？你不会适应了吧？”
“还香了，要不你去厕所吃一顿？”
“不对，确实有股怪异的香味。”
“是香味！真的很香！”
“香！这是哪里飘来的香味？比陈年酒酿还香！”
随着一阵莫名香味，逐渐取代那呛鼻的臭味，人群一时间再度沸腾。
“吵什么吵？还香味！我看你们是疯了！”
两个鼻孔堵得紧紧的大光头，骂骂咧咧。
术士与阿列克对视一眼，双方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
一股很浓烈的香味，正从身后的门缝里飘出，让人忍不住想一探究竟。
吱呀！
在门传出呻吟声后，众人瞧见工厂里戴着防毒面罩走出的许凡。
“怎么这么多人？”
许凡走到术士身边，将瓷瓶递过去，疑惑问道。
难不成，这丹的香味，将他们都引了过来？
“你最好给他们一个合理解释。”术士接过瓷瓶，压低声音，“都是被臭过来的。”
许凡点点头，看向为首的大光头。
早就按捺不住的大光头，见他看过来，拉起袖子，领着众人围上来。
“别吵别吵！治安队过来了！”
“对！让治安队来解决！”
“大伙都让让！”
人群后方响起的声音，令大光头顿时一喜，连忙跟其余人一样让开路。
很快，一队身穿治安员制服的人，走上前来。
领头的青年，还没来得及询问。
许凡亮出一块金色令牌，耀得众人难以直视，只听得他清澈的声音。
“联盟执法使。”
“特殊任务。”
“无可奉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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