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指着那堆东西，不可置信的问，“这都是给我做的”？
王小暖不正面回答，“大树伯给你做的拐杖好不好用”。
大牛不知道王小暖突然提起这个干嘛，一时脑子没转过来，脱口而出，“挺好用的，我都能自己架着拐杖出去走两步”。
王小暖双手一摊，眼睛往鞋底子上看。
大牛这才反应过来，“可这也太多了吧”。
王小暖：“你就说好不好用吧”。
大牛无奈妥协，“不让你白干，给，糖”，王小暖从随身带着的挎包里掏出几块麦芽糖，放在大牛手上。
大牛看看糖，又看看那堆东西，最后看了看王小暖，无奈接受了事实，认命一般的往嘴里放了一颗糖。
眯起眼睛，“真甜呐”。
王小暖无情的很，往炕边一坐，“吃完了赶紧干活”。
这时大牛阿妈走进来，“小暖来了”。
王小暖笑容甜甜的打招呼：“阿妈早上好”。
大牛阿妈坐到王小暖旁边拿起一个鞋底子开始帮忙缝鞋面，三个人一时之间安静下来。
突然大牛阿妈说了一句话把王小暖吓了一跳。
“小暖，有想过以后想跟谁结成伴侣吗”
王小暖：“啊，伴侣”？结婚啊，果然适龄男女在哪都逃不过被催婚。
“我没想过找伴侣的事情，至少暂时是这样”。
大牛阿妈：“也是，你还小呢”。
还小？
王小暖低头看了看自己，也不算太小吧。
想起部落的人基本都长得高大，自己这身高看起来就跟小勇差不多，估计在他们心里自己还没成年呢。
还不等王小暖有什么反应，阿妈又接着说，“部落里好多小伙子都到了找伴侣的年纪了，阿耀前两年伴侣没了也需要再找一个”。
王小暖不解：“可是我看部落里好像没有适龄的女孩子吧，去哪找人结伴侣”。
大牛阿妈：“得去其他部落求亲，也可以换亲，以往都是这么做的，阿耀的伴侣就是去很远的地方用皮毛食物交换回来的”。
原来女性在这时候就可以被物品交换，真是讽刺。
王小暖：“这里有其他部落，在哪里，离我们远吗”。
大牛阿妈眯起眼睛回忆，“具体在哪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很远，当初族长去的时候来回总过走了十几天呢”。
来回十几天！
那岂不是一次得走好几天，按照阿耀他们那个速度，确实挺远的。
王小暖看着不做声，但是耳朵尖有点红的大牛，“有定下来打算什么时候去其他部落求亲嘛”。
大牛阿妈：“没呢，祭司和族长没定，我问过阿云，她也不知道，但是这两年肯定要去一次的，大牛，大壮，阿耀还有其他成年的孩子都有结伴侣，结了伴侣才能生幼崽”。
确实，一个部落若是没有源源不断的后代，基本就会被时光淹没。
大牛阿妈说了几句就转换了话题，估计是觉得王小暖还没成年，说这些不合适，而且大牛在旁边脸都要红了。
部落里四五十个人，王小暖到现在都没认全，现在基本就跟熟悉的这十几个人交流，其他人都很少会遇到。
他们每天都很忙，女人出去采集，回家做饭织布啥的，男人们出去打猎，各有各的事。
现在部落就五个小孩子，虎子，小花，大力，大山，小雷，除了虎子最小三岁，别的孩子大概四五岁的样子。还有两个半大孩子，是小勇和阿羽，都是十岁左右。
基本上就是一家一个孩子，七个孩子对一个部落来说，下一代的数量确实少了点。
王小暖促狭的一笑，问大牛，“大牛，你想要个什么样子的伴侣呀”。
听到王小暖的话，大牛本来没怎么红的脸瞬间红了，支支吾吾半天。
大牛阿妈看不过眼，一巴掌拍过去，“大男人，扭扭捏捏的像什么样子”。
王小暖没想到平时大大咧咧的大牛，谈起伴侣还容易害羞。
大牛用手搓了搓脸，试图降低脸上的温度，“高大，强壮，健康”。
啊！
这回答出乎王小暖的意料，别人不都是要美丽，善良，大方之类的嘛。
怎么到这就变成高大，强壮了。
大牛看王小暖一脸不解，解释到，“高大，强壮，健康才能生存下去啊，你看阿耀以前的伴侣瘦的勒，才在生虎子的时候去世了”。
王小暖：“是嘛”，也是哦，在这个环境下长得高大强壮的人，说明吃的还行，身体也好，能更好的生存下去，孕育后代也更安全。
“我还以为你喜欢温柔的呢，没看出来你的想法还挺好”。
大牛一挺胸膛，一脸骄傲，“那是”。
“快看，下雪了”
大牛阿妈突然指着窗户外边，平静的说，不像王小暖那么喜欢下雪天的样子，反而透着些不开心的样子。
对于他们来说，下雪天意味着会饿肚子，基本没人喜欢，除了不谙世事的小孩子。
王小暖和大牛小小的窗户往外看去，阴沉沉的天空，没有风，稀疏的雪花慢慢从天空飘落下来，落到地上就化了，只留下一点水痕。
慢慢的雪花越来越大，下落的速度也快了几分，地面上有了一层薄薄的积雪。
王小暖当即放下手里的鞋底子，冲出去，双手张开，试图接住晶莹的雪花。
“哇，下雪了”。
好不容易接住一片，还没等王小暖自己观察雪花的六个角，就融化在手心。
“大牛，快出来看”，王小暖转身一看，“哦，你出不来来”，然后又去接雪花，丝毫不管炕上的大牛眼神有多幽怨。
大牛阿妈：“老实待着，下雪了地上滑，到时再把你另一条腿摔断了，就彻底不用出去了”。
这话不可谓不无情，不冷酷，震得大牛只能乖乖的半靠在炕上，老实纳鞋底。
只是手上的力气仿佛要把鞋底扎个大洞。
雪花再美也敌不过寒冷的空气，不一会王小暖就瑟缩着肩膀，坐到火边取暖。
下雪天最适合聊天吃火锅，但一个人吃火锅怎么热闹的起来。
“大牛，大牛阿妈，我走了，等会中午给你送好吃的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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