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洗漱完，微信上黄颖发来了一长串文字，告知了办理购房手续需要准备的东西。
他扫了一眼，喝下今天最后一口水，然后准备入眠。
叮。
微信响了，是李汐月。
青灵山吵架之后，他们一直在冷战，看样子，对方准备进行第一次会谈了。
解锁手机，屏幕上只有简单的七个字。
李汐月：我在值夜班，想你。
楚阳顿时睡意全无，青灵山的疯狂再度涌现。
楚阳：等我。
他爬起身，重新穿好衣服，拿上那块二十七万的腕表，出了门。
兰博基尼停在医院外的路旁，夜深人静，这条路连辆路过的车都没有。
路灯孤寂得亮着，他看着一旁医院灯火通明，想着唐悦会不会今天也在值班，那姑娘也好久没见了。
医院大门走出一个细柳的身影，那身体，楚阳再熟悉不过。
楚阳：往前走，一辆黑色的跑车。
李汐月看一眼手机，抬头望去，前方一辆漆黑的跑车，车灯是几条白光的线条。
楚阳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半分钟后，李汐月坐进了副驾驶位。
她穿着白大褂，脑后扎了一个马尾，带进淡淡的药水味。
车门缓缓关上，谁都没开口先说话。
李汐月一如既往严肃，面无表情。
他们互相看着对方，眼神死死纠葛在一起，青灵山那段身体的记忆被唤起。
几乎是同时，两人拥吻在一起，还是那么用力，互相想把对方撕碎一般。
楚阳感觉李汐月有毒，他如此眷恋与对方一起的滋味，也同样感受到对方那真切的渴望。
他们隔着中控台，用不舒服的姿势接吻，搂着对方的脖子，手伸进对方的头发。
楚阳在李汐月身上摸索，隔着衣服从她的身体汲取情欲，他摘掉她碍事的眼镜。
等到第一波激情的浪潮消耗殆尽，两人的唇缓缓分开，李汐月拿回了自己的眼镜，重新戴上。
“我以为你回火星了。”她整理被楚阳弄乱的衣服，从脑后抹下发带，长发披散下来，然后又重新扎了一个马尾。
“这不人来了吗。”
李汐月看着楚阳的眼神，分不清这个男人到底有几分真心。说消失就消失，说出现就突然出现。热烈的时候烧得漫山遍野，冷酷起来时又撼动不了分毫。
她还记得自己一个人离开青灵山，这个男人说不走就不走。但她同样记得，他们泳池边干柴烈火的激情。
楚阳握住她的手，“最近比较忙，原本想等过几天就联系你。”
李汐月没有发表评价，而是注意眼前的新车。她纤长的手指摸在中控的按钮，这车她还是第一次见。
“今天刚买的。”
“多少钱？”
“六百八十万。”
这个数字让李汐月不由震惊，又见识到了楚阳的豪横。
六百八十万，就买辆车，宝马不能开吗，才三十万，剩下的六百五十万，能做多少事情。
买两套房，还能留下一笔去全世界旅行的钱。
六百八十万，哪怕放着不动，吃利息恐怕都能过一辈子。
“所以，六百八十万的车，开起来是什么感觉？”
“不如……我身边的女人，送我一个笑容有感觉。”楚阳说着，又凑过身体，轻轻抚着李汐月的脸，吻了她的唇。
李汐月这才露出第一抹笑颜，她拿这个男人没办法，也拿自己没办法，青灵山就像一场梦，她尝过其中的甜蜜后，就不想醒来，继续去过平淡如水的生活，认识平淡如水的人。
“我饿了。”她说。
“想吃什么，附近你比我熟，这个点了，还有什么地方还开着。”
“买两个面包吧。”她用目光指了指马路对面的24小时便利店。
楚阳发动汽车，引擎在寂静的夜晚发出一声轰鸣。
他开到路口掉头，然后停在了便利店门口。
李汐月买了些面包，零食，两瓶水。
他们坐在便利店的窗口吃了宵夜。
再出来时，楚阳牵着李汐月的手，从兜里掏出那块欧米茄腕表，给她戴上。
这块表，终于又回到自己手上，李汐月感觉很开心。这块表是两人的见证，让它在二十七万的价格上，又添了一层特别的意义。
夜色下的欧米茄依旧闪耀，指针停在1点10分。
“我在值班，不过，我可以一个小时之后再回去。这条路的尽头，有一家酒店。”
……
十五分钟后，两人滚到了酒店的床上，他们从来不温柔，抽取对方灵魂一般极尽所能。
李汐月禁止楚阳在自己脖子种草莓，她不想在医院被人指指点点。
楚阳只好把草莓种在她的胸，平淡的腹部，光滑的背裸。
……
一个小时后，李汐月穿上衣服。
“我早上换班，你可以在这里等我，我睡到下午后，晚上，明天一整天，我们都可以在一起。”
楚阳想着今天约了买房，感觉一整天都会很忙。
他摇摇头，“白天我有事，晚上吧，我过来找你。”
“好吧，那我换了班就直接回家，晚上你来我家找我。”
“嗯。”
开了一天的房，结果只住了两个小时不到。
办理完退房出来，楚阳把车钥匙递给李汐月，“你来开。”
“真的？”李汐月有些兴奋，她还没开过六百八十万的兰博基尼。
“嗯。”
坐进兰博基尼，李汐月感觉茫然，这车和其他车完全不同，她甚至不知道启动。
“这里，把钥匙插进去。”
李汐月照办，仪表盘瞬间亮起。
楚阳给她讲了怎么驾驶，然后李汐月战战兢兢按下了启动按钮，引擎的轰鸣让她感觉刺激。
她踩下油门，以不到20码的速度离开了酒店停车场。
深夜的道路毫无阻碍，但李汐月依旧不敢踩下油门，以40码的速度开着。
几分钟后，她停车在了医院的门口。
“呼。”兰博基尼停下来，她松了口气，“一点都不敢开快。”
楚阳一旁微笑着，“开六百八十万的车，什么感觉。”
“不如……我身边的男人吻我一下有感觉。”她凑过来，给了楚阳一个吻。
吻别后，李汐月下了车，朝着医院走去。
楚阳摇下车窗，目送李汐月的背影。
这个情景，让他想起了前妻，两人谈恋爱的时候，他无数次这样送她回家。
在他的记忆中，每一次，自己都会等前妻的身影彻底消失，才会驾车离开。
而他的前妻总是告别后就径直走入小区，不曾有过回眸。
李汐月拐进医院大门前，回头冲楚阳挥手再见，最后留下一张遥远的笑脸，消失在了医院门口。
楚阳欣慰的笑了，李汐月是比他前妻更有感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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