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谢谢你咧！”欧南接过钱，还故意搓了搓：“我先看看是不是假钞。”
“你……”沈源说着又要拍欧南脑袋。
赵之安一伸手抓住了沈源的魔爪：“好了！这里还有外人在呢，也不怕别人笑话。”
“就是！”
“之安，不介绍一下？”刘乐圣看了一下牧歌，就等着赵之安怎么解释。
“哦，这是汉江大学的……”赵之安话还没说完，就被沈源打断：
“原来是你？汉江大学的，上次你和同学来找我们学校的方扬，是吧？难怪看着这么面熟。”
“方扬？”刘乐生扬声问道。
“方扬是我们学校一系七队的。”
“哦，是家属啊？”刘乐圣恍然大悟，看来这是七队的准家属了。难怪能进军人候车室。并为自己刚才神经过敏的反应，不好意思地偷笑了一下，差点误会自己的队员。
牧歌愣了一下，她知道，在部队结婚后，军人的家人都统称为家属，而且基本是妻子的专用名词。
可自己还是个学生，和妻子扯不上半点关系，于是慌乱地解释道：“不，不，不，我不是家属。我只是，只是……”
“我知道，你只是陪你同学过去找方扬的，对吧？”
“啊？陪同学？”牧歌再次愣了一下，不过目前好像也只有这个借口能帮自己解围了。
于是便只能顺着沈源的意思说道：“对，对，我陪江萍去的，我陪江萍去的……”
牧歌说得有点心虚，所以下意识地强调了两次，仿佛在努力让别人相信她说的话。
赵之安看出牧歌笑笑姑娘的心思，在她的表情里，有一些和江可欣相似的地方。
比如，害羞。
“牧歌你回哪里？”刘乐圣问道，既然是战友的家属，那就应该关心一下也是应该。
“南京？”
“南京？巧了不是！我回徐州。你哪一趟车？”
“你回的是徐州？”赵之安第一次知道沈源的家在徐州。平时两人走得近，却很少说自己的家庭情况。
“我从来都是回徐州！”沈源瞪了这个老战友一眼：“你对我关心太少了！”
“我有病才去关心你。”
牧歌看着这两个欢喜冤家，也插不上话，只是把手里的票递了出来。沈源瞄了一眼，一把抢了过来：
“1269次？和我一趟车？”
赵之安眼睛一亮，笑了：“不可能！她回南京，你回徐州。那票出来看看。”
“拿就拿！我沈源从来不打诳语。”说着，就从裤兜里掏出了自己的票。
赵之安看都不看，直接伸手把票抢了过来，就和牧歌手里的票对换。
“牧歌，这是你的票。”
然后又把牧歌的票拍到沈源的胸前：“收好，这是你的票！”
沈源眉笑眼开，不就是换票嘛，那开开心心地换呗。
可当他拿着牧歌的票送到眼前看了一下后，脸上的笑容就像被什么固定住了一般。静止了。
欧南垫脚，侧着身子也瞄了一眼，车票上的两个字映入眼帘“无座”，便捂住脸嘿嘿地笑。
“收好！”赵之安面无表情。
“就是，收好！”欧南也立马帮腔道。
“不用，不用！我可以去餐车看看，不用换票……”牧歌知道赵之安是把有座位的票给自己了，无功不受禄，很不好意思。
刘乐圣一看这架势，心里也明白了个七八分，拍拍沈源的肩膀：“我是区队长，现在，命令你，一路上照顾好我们的家属！”
“不！不是家属……现在……不是。”牧歌急得再次解释。
赵之安笑道：“以后会是。”
“就是，以后会是！肯定会是。”沈源看着牧歌的脸，笑得无比灿烂。别说是站票，就是单腿站票，他也乐意把自己的座票换给她。
众人说着话，值班员打开了铁闸门，通知1269次列车已经进站，他们可以提前上车了。
军人候车的有两个特殊，第一就是可以带着家属一起进来候车，第二就是可以提前上车。
沈源见牧歌在座位上提起一个行李包，便立即走过去说道：“我来，我来！”
“没事，没多重，我自己能提。”
“不行，我们区队长说了，我必须照顾好我……们的家属。是吧，区队长？”
“是！牧歌，这一路上，有什么事就尽管叫他。别客气。”刘乐圣觉得这倒是好事一桩。
“听到没？这可是命令。”
牧歌觉得如果再坚持自己提，就太矫情了。只能任由沈源提着她的行李往前走。
“区队长，赵之安，还有这位……”牧歌想和他们一一道别，却发现自己不知道另外一个学员的名字。
“欧南，欧洲的欧，南方的南。”欧南自己介绍道。
“欧南，欧洲的南部，好名字。”
“啊？这解释……欧南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诠释自己的名字，还这么有诗意：“好！我喜欢。”
牧歌笑了，看着他们三人再次一一道别：“区队长，赵之安，欧南，再见。提前祝你们新年快乐。”
说完，便一路小跑，跟上了已经走到前面的沈源。
欧南看着牧歌的背影：“这小女生，挺可爱。”
“嗯。这姑娘是不错。”刘乐圣也赞同地点点头。
赵志安听着他们两个的对话，愣了一下。
马上转头看着那两个人的背影，并肩走成一排，慢慢消失在转角处。
“之安，发什么愣呢。”刘乐圣有些不解地看着赵之安。
赵之安有些闪烁，躲过刘乐圣探寻的目光：“没，没什么。”
……
吃过晚饭，赵之安便直接去了林朗的宿舍。可他还没回来，只能和方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方扬，像你们读研究生的人，对于毕业后有什么计划吗？”
“有啊！必须有！万丈雄心，志比天高。”方扬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回答道。
“那是自然！考研，肯定万丈雄心。那，有没有小计划呢？”
“小计划？小计划没有，中计划倒是有一个！”
“中计划？”
“结婚啊！这一毕业啊，眼看着就要奔三了。可不是结婚了。”
“林朗呢？”
“他肯定也是一样啊！”
“我说耳朵怎么一直发烫呢。原来是你们在念叨我。说说，都念叨我什么了？”林朗走到楼梯间的时候，就听见宿舍里有人在念叨着自己的名字。看见是赵之安过来，很高兴。
“我们在探讨你在什么时候结婚合适。”
林朗走到桌前，拿起热水壶晃了晃，还有水，便忙着给倒了一杯热水递给赵之安，才慢慢悠悠地回答方扬的话：“我希望是今天。”
“这怎么可以。你倒是可以随时结婚。可她们还没毕业呢。”方扬何尝不想如此，老大不小了。再不解决个人问题，不仅家里双亲着急，就是回到单位了，也会有人催着他们赶紧解决个人问题。
只是，不凑巧，他和林朗两个人都爱上了在校生，只能选择等待。想想还是自己无形之中拖着林朗一起下水的，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了。
未来的事，谁说得清楚呢？
“所以啊！一切不是我希望，就可以。”想到牧歌还有两年才毕业，林朗便觉时光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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