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聊到很晚，凌晨一点多张炆提着垃圾才从家里出来，临走前张炆把客卧收拾了下，让她好好休息，等这事处理完了，如果她还没想离开这，就带她在14镇走一走玩一玩。
下了楼，扔了垃圾，张炆也回到成晏家。
他家大门的密码张炆和顾星云都知道，顺手打开灯，看着一团乱的房间张炆也不禁笑了笑，看了一圈没地方能睡觉，也不知道成晏一个人的时候是怎么生活在这狗窝里的。
就这么在客厅靠着沙发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看了眼时间，张炆便来到落日大厦楼下，只不过成晏和顾星云两人都还没到。
拿出手机问了问两人，都说要下午才回来，让他先去。
不知道他们俩有什么收获没，张炆想着便进到了电梯。
在办公室戴上面具，张炆才根据顾星云给的联系方式联系上了黑白组监管部的一个同事，在他的带领下，两人坐电梯一路往下，看着电梯里的数字不断的跳动，直到负96层才停下来。
这都快接地府了。
张炆心里忍不住吐槽道。
打开电梯门，张炆才看到里面是一个个的隔间，似乎都是用玻璃隔断的。
但仔细一看里面的人似乎对他的到来没有任何反应，张炆猜测可能是单面透视玻璃。
“这些人就用玻璃关着你们也不怕出事？”张炆看了看四周，一个个“囚犯”静静的坐在自己的“笼子”里，便对身边的同事说道。
监管部的人倒也很客气，不知道是因为顾星云还是原来人就不错：“这些人的能力五花八门的，也不可能针对每一个人单独给他们做个房间，索性还不如弄这么个东西，方便观察。”
两人一路绕来绕去，要不是地上有明显的标识，张炆都觉得自己像进镜子迷宫一样在这些玻璃里乱撞。
“到了，你进去和她好好聊聊吧。”监管部的人打开了门，然后在张炆惊讶的目光下退了出去。
这些人还真是放心他和陆菲羽独处啊。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张炆看着坐在房间中间的人影，一眼就看出这人正是陆菲羽，此刻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似乎是注意到有人进来了，陆菲羽缓缓的抬起头，张炆看着双眼无神的陆菲羽也是一震，这和之前给他包扎时的她完全判若两人。
“你……怎么来了。”陆菲羽看着面色沉重的张炆，也是面露惊讶，她想过会有人来，但没想到是张炆。
张炆听到陆菲羽的话，松了口气，还好。语气什么的都还正常，张炆就怕来了之后陆菲羽像完全变了个人一样，那样可能都没办法好好沟通。
张炆从一边搬过来一把椅子，坐在陆菲羽对面：“老赵他们想来也来不了啊，一会可能成晏也会过来……”
“老赵？老赵他们怎么了？”听到张炆的话陆菲羽明显激动了起来，但随后又看到张炆这么冷静，心想估计他们也没什么事，又平静了下来。
看到陆菲羽的反应，张炆也是点点头：“就是配合调查而已，没什么事，看得出来你现在应该也很清醒，那我就代表c+部所有的同事过来问你一些事。”
听到张炆的话，陆菲羽先是松了口气，然后又突然笑了笑，似乎早就预料到部门里的同事会想办法过来问她些什么。
“你说吧。”陆菲羽一改往日冷冰冰的模样，面带微笑轻声说道。
张炆似乎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人是不是你杀的。”
听到张炆如此直白的问题，陆菲羽也是一愣，随即眼中似乎有些挣扎，但也是一闪而逝。只见她微微点头：“是我杀的。”
一听这话，张炆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但他还是张口问道：“所以，为什么？”说完便紧紧的盯着陆菲羽，希望从她脸上能看出些什么。
“因为我的父母死于他手，我想报仇。”
陆菲羽似乎早就准备好了答案，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
“死在乔志强手里？你指的是他喝醉酒开车肇事那件事？”张炆问道。
原以为陆菲羽会点头，但却听陆菲羽抬头说道：“那只是结果，其实在我小的时候我就认识乔志强这个人，当时他和我爸是朋友……”
一听陆菲羽的话，张炆也是没想到这还是有些年头的陈年旧账？
就当陆菲羽正想继续说的时候，门打开了，张炆一回头，看到成晏走了进来。
“你不是说下午才来么？”张炆看着一脸疲惫的样子，开口问道。
成晏也找了把椅子，坐在墙边：“比预想的快些，就过来了，你接着说吧。”说完看向陆菲羽，刚才陆菲羽的话成晏明显也听到了。
看到成晏来了，陆菲羽的眼神中似乎多了些什么，但咬了咬牙还是接着说道：“那时候我爸每天酗酒成性，还喜欢赌博，每次喝多了或者输钱了就回家拿我妈和我出气，而我妈怕我爸，每次被打都只能忍着，等我爸出门之后她又气不过，就冲我发火，说我就是个孽种，要不是我她早就走了。那时候我就想，等我长大了有能力了一定带着我妈离开这个家，我相信我们母女俩离开这个家一定会过的很好。”
陆菲羽的话让张炆和成晏都沉默了，陆菲羽平复了下情绪：“但直到有一天，我爸带着这个乔志强回家，他在乔志强的赌场里欠了人家一大笔钱，回家后竟然拉着我妈向乔志强推销，说把我妈抵给他，出去卖几年肯定能挣不少钱，足够抵他的债了，但我妈不肯，就以死相逼，但终究不是两个大男人的对手，当天晚上就被带走了。”
陆菲羽的语气很平静，似乎想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当天晚上我就报了警，我也不知道那天晚上治安队有没有去那个赌场救我妈，但第二天我妈就回来了，她一脸狼狈的带着那个乔志强，手上握着刀一副随时寻死的模样，指着我说让我替她，说我年纪小卖的出好价格，而且还能多卖几年……”
“……”听到这张炆看着面前平静的陆菲羽，内心虽然震惊，但一时不知道该安慰还是气愤。
成晏也没说话，只是抬着头叹了口气。
“后来我爸带着治安队的人来了，才收场。他来的时候趾高气昂的嚷嚷着要让乔志强付出代价。后来才知道，原来是他先让治安队的人去查封了乔志强的赌场，才记起家里还有被他卖了的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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