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您，朔茂大人，”星野明对旗木朔茂的帮助感激不已，“不然我真的拿信二先生没有办法。”
“不用客气，星野老师也快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交给我就好。”
送走星野明，朔茂蹲下来直视奈落的眼睛，语气平静：“好了，回去吧。”
“回……哪儿？”奈落一脸懵。
“笨蛋，你说回去哪？”卡卡西捏着他的肩膀，眼神无奈，“父亲让你跟我们回家。”
奈落睁大了眼睛，说话也磕磕绊绊起来：“不行的，朔茂大人，我、我会给您添麻烦。”
我就客气客气你千万不要当真啊朔茂！
奈落无声呐喊。
旗木朔茂对他的心理活动毫无所觉，笑着揉揉奈落的小脑袋，示意卡卡西带上他。
……
人都被带着到旗木家了，奈落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自己运气太好了吧？
堂堂木叶白牙，二战时杀得砂忍闻风丧胆的旗木朔茂，真的因为自己是卡卡西的同学而收留自己……？
“伸手给我。”
奈落乖乖把手伸出去，朔茂检查了一下他的经络和查克拉，确认了心中所想。
“查克拉量很少，但这不是你的错，而是营养不良造成的，等你补好身体自然会涨上去。”
朔茂看向卡卡西，笑道，“奈落以这样的状况都能和你较量，等他康复之后你们应该是平手。”
他用肯定的语气对奈落说：“你很有天赋。”
奈落只高兴了一刹那，情绪就被原身残留的感情影响，多年来强压在心底的委屈化作泪水溢满眼眶，顺着脸颊纷纷滑落。
“谢、谢谢您……”奈落只能用袖子遮住眼睛，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绪，“对不起，我不应该哭的……”
然后一条温热的毛巾糊在脸上。
卡卡西：“快擦吧，爱哭鬼。”
奈落：“……”这些感情残留啥时候能消失，系统你说话啊！
关系真不错。
朔茂很高兴儿子在他离开木叶期间交到朋友，以后他们会成为彼此交托生命的伙伴，这对忍者来说是最重要的事。
“好了，收拾一下赶紧休息吧。正好明天学校放假，我指导你们修炼。”
“是。”卡卡西应了一声，拉着奈落起身。
到了卧室，卡卡西抱出一套新被褥，说道：“今晚你就在这里睡，我要去洗澡，不用等我。”
“嗯。”
等卡卡西洗完澡回来，发现奈落还没合眼，也没想太多，直接钻进自己被窝，说声“晚安”就打算睡觉。
可过了好一阵子，旁边那道视线还是没有消失，侧过头发现果然是奈落在偷偷盯着他看，没好气地问：“干嘛？”
奈落眯着眼睛，无声地勾起嘴角。
这应该是他第一次笑吧。
卡卡西想道，不过他才不会承认自己也很高兴对方能摆脱痛苦，口不对心地说：“笨蛋，快点睡觉。”
“嗯。”
……
翌日，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旗木朔茂正和卡卡西在自家院子里较量，说是较量，其实是朔茂给卡卡西喂招，训练他的旗木流刀法。
二人之间刀光剑影，拳脚相错，一招一式看起来都很有章法。
也就一盏茶功夫，卡卡西的查克拉就见底了，只好喘着粗气停下休息，额发被汗水沾湿，软趴趴的耷拉下来。
奈落很有眼力见地去浴室拿出湿毛巾给卡卡西擦汗，后者有些扭捏，接过去盖在脸上不吭声。
“奈落，过来。”朔茂招招手。
奈落赶紧跑过去站好：“朔茂大人。”
“你应该叫我师父。”
奈落低下头揉捏衣角，盯着自己的脚趾没有说话。
原身的记忆又开始闪现，从前种种，父亲的打骂，母亲的缺失，还有那些吃不饱穿不暖、只能一个人蜷缩在角落煎熬的日子，就像一座山一样越来越沉重，几乎要把他压垮。
一双温暖的大手拍在肩膀上，打散了那座山的幻影。
“没关系，奈落，不会再有事了。”
清风吹过，院子里那棵大树的枝丫摇曳起来，阳光透过树叶缝隙在地面留下点点不规则的光斑，依旧有些耀眼。
“……师父。”
他慢慢凑进朔茂怀里，宽大的胸膛足够安全，让他第一次意识到，原来父亲的怀抱是这样温暖，带着阳光和风的味道。
从他说出这句话之后，这具身体里残留的无数委屈、怨恨，开始渐渐消散，就好像宇智波奈落的灵魂终于从肉体的束缚中解脱，化作人间一缕清风，掠过庭院里的树桠，缓慢而又轻快地离开了。
奈落从朔茂怀里抬头，原本漆黑的眸子已经变得血红一片，其中各有一颗勾玉正在缓缓转动。
“写轮眼！”
朔茂下意识地绷紧了全身的肌肉，随即想起这双眼睛是属于谁，转而放松下来。
“奈落，你开眼了。”
“啊？”
奈落转头向四周看去，原本普通的景色变得无比清晰而缓慢，就好像从标清切换成4k。
他从没想过能清楚看到草叶下面摇摇欲坠的甲虫，看到它打开翅膀的每一个细节，连振翅的频率在自己眼中都变慢许多。
怪不得开眼的宇智波看不起外人，这完全是不同的层次了。
原来不只是极致的负面情绪能刺激写轮眼，发自内心感受到的温暖也可以。亦或者是宇智波奈落本就在开眼的边缘，而旗木父子释放的善意，促使他从那种痛苦中解脱，踏出了最后一步。
所以千手扉间才说宇智波是爱之一族。
果然最了解自己的，永远都是敌人。
“好清楚，这就是写轮眼……”
奈落惊叹着，像是第一次看见这个世界般四处都看，突然感觉到一阵刺痛，下一瞬间，视野就变回了原来普通的样子。
“应该是你的查克拉不足以支撑太久，所以自动关闭了。”
朔茂扶了一把奈落的肩膀，看着他变回漆黑的眸子沉声道。
卡卡西手里拿着刚才奈落递来的毛巾，隐隐感觉到一丝压力。
本来父亲就说奈落恢复正常后可以跟他打成平手，现在又开了眼，估计会变得比之前猜测的更强。
虽然他并没有自大到不允许别人超越自己，但少年天生的好胜心却不允许他就这样认输。
等着吧奈落，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就超过我的。
卡卡西眼中燃起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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