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山觉得有些纳闷，询问道：“这么浓重的烟，空气又不流通，壁炉里面的火竟然还能燃烧，真是新奇！”
然而，向存辉却满不在乎地说道：“小同志，这你就不懂了，这房间的构造可不简单，这个壁炉是连接着新风系统的。”
“你以为它为什么不熄灭呢？因为新风系统时时刻刻在往房间里面注入新氧，而且氧气的含量是调控在一定比例，火当然不至于熄灭。”
“我当然不会让它灭了，它要不燃烧的话，从哪来这么多烟呢？”
“我实话跟你说，我今天这是在做烟草吸入雾化治疗，可不是单纯觉得一根一根的抽烟不过瘾，这些都是有说法的。”
“就是因为时时刻刻注入的氧气，所以人在房间里面不会被憋死。”
“你想想，你刚进房间的话，可能会不太习惯，确实会比较呛。”
“但是现在，你是不是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环境，你不是也没被憋死吗？”
向存辉深吸了几口气，享受着烟雾在肺叶之间的萦绕游荡，十分满足。
苏山说道：“这么说，我贸然来访，还打扰了你的‘治疗’？”
向存辉摆摆手：“算了，看在你是博士派来的特使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你这个责任了，大不了今天我找时间再重新雾化治疗一次。”
“小同志啊，多吸几口吧，虽然说你给僵尸博士做事，但是我想，你的工资也不会特别高，这烟可不是你想买就能买得起的。”
“你别看我直接把烟都扔在壁炉里面烧，就觉得这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我告诉你，这烟啊，可是顶级的好烟！”
“里面的烟草，用的都是每年第一批烟叶下来之后，最顶上那一点点最嫩的叶子和枝干做成的。”
“多吸几口吧，在外面你可吸不到这么‘过瘾’的，这是难得的享受。”
向存辉还在介绍着，越发放松，甚至带着些炫耀的意味。
他大概已经猜到苏山到来的原因了。
“当然，小同志，你要是喜欢闻这个味道的话，像我之前说的，可以送你几卡车这种烟。”
“不过，你得跟我老实交代，今天来这儿，到底是为了查什么？”
“是不是博士让你来查我贪腐的事？”
“不过也不对啊，反腐、反贪局那边的僵尸我也是经常走动，都认识，也都熟悉。”
“而你的面孔倒是很生，莫非是刚调上来的？”
苏山没有说话，只是带着一副看热闹似的冷淡笑脸继续听着。
向存辉见苏山沉默了，顿时心中一喜。
这似乎也让向存辉觉得他猜对了苏山的来意，于是更加的不在乎。
向存辉说道：“小同志，其实呢，你要真是为了查我贪腐问题来的，那你也没必要查了。”
“你可以回去问一问之前来我这边查我的那些前辈，看看他们都是怎么做的，最好还是不要坏了规矩。”
“当然了，这不是我做贼心虚，就算让你查，你也什么都查不明白，什么都查不出来。”
“你别看我生活这么奢侈，在办公室里弄了壁炉，还把这么多顶级香烟当柴火烧。”
“但是，我告诉你，我这每一笔钱都明明白白，花的都是我自己的钱。”
“来源绝对没问题，绝对合乎法律和规定，你想查，尽管去查好了，我保证你什么都查不到。”
向存辉颇为得意，大言不惭的说道。
他早就料到，自己如此奢靡的生活，迟早会引起上面的注意，所以早就做了防范。
而且，自从跟那个神秘组织联系上之后，他清楚地明白，他跟那个神秘组织做的一些事、说的一些话，比贪污腐败的问题更严重！
所以，他早就已经把自己之前的那些黑点，以及公司账上的那些烂账，洗得明明白白。
就是怕僵尸博士发现他跟那个神秘组织联系的线索，但是又找不到证据，就借他贪腐的问题发挥。
现在，他还真不怕僵尸博士查，就怕僵尸博士不查。
当然，到现在，他还没有想到，苏山就是因为他跟神秘组织的联系才来查他的。
毕竟那个神秘组织非常谨慎、隐秘，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在做一件什么样的事，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好，日常的沟通和交流绝对不可能泄露到外界，所使用的加密手段也都是最新最顶级的，就连僵尸博士都没办法探查。
他相信那个组织，所以，他觉得苏山来这里，肯定不是因为他跟神秘组织的关系。
“当然了，规矩我也都懂。”
“我想，你虽然有机会跟着僵尸博士做事，但是之前应该也在其他地方摸爬滚打，在官场上行走、立身的那些规矩，你肯定也非常清楚。”
“这样吧，你想要多少，直接开口跟我说，只要在合理范围内，我肯定都满足你。”
“咱们大家不如都爽快一点，毕竟，也都是为了谋个生路，我体谅你，你也体谅体谅我。”
虽说，向存辉早就已经把自己贪污捞的那些油水得来的钱完全洗干净了，但是这个小同志要是针对他展开调查，搞得他不得安生，他也不愿意。
干脆还是老规矩，每次上面有人来检查，基本上都是为了敲他一笔。
而他在这个职位上，最不缺的就是油水。
所以他也非常爽快，每次人家要多少，他就尽可能满足。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都不叫问题。
反正钱以后还会再捞回来的，这叫可再生资源。
现在他年纪大了，更懂得这种生存之道。
只有这样，他的地位才能继续稳如泰山。
然而，苏山到现在还是一言不发，只是盯着向存辉看，看得向存辉都有些发毛。
“喂，小子，别在这跟我装高冷！你是不是觉得你这样很有气场，很有压迫感？”
“告诉你小同志，你这点气场压不住我的！”
“我在官场混的时候，你还没穿开裆裤呢！”
“说句话呀，你到底想怎么样？这会儿你给我装上哑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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