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昂感动不已，眼里泪光闪烁，“姐姐……”
接着他话锋一转，脸上是万般的委屈。
“叶陵，我知道你想用假死来挽回姐姐的心意，可你实在是太自私了，你难道不知道姐姐为了你，这段时间流了多少眼泪吗？”
“我只是想让你去跟姐姐解释清楚，你却恼羞成怒对我动手！我的肋骨和右腿，都被你打断了！”
苏颜一惊，方才她的注意力都在叶陵身上，没有注意到程子昂的伤势。
现在一看，才发现他浑身血淋淋的，简直惨不忍睹。
想起自己来之前看到的那一幕，苏颜心里涌起一股怒气。
叶陵这次真的是过分了。
不仅假死欺骗她，还将程子昂打成这副样子。
他是要反了天吗！
她眼神里再也没有了先前的悔意和爱恋，而是冰冷许多。
“叶陵，你这次做得过分了！子昂是公众人物，你把他打成这样，还让他怎么见人？”
程子昂顺势咳嗽起来，嘴角洇出一丝血迹，在夜晚尤为刺眼。
苏颜见状，心里的怒气更甚。
程子昂柔声安慰：“姐姐，我没事的，叶陵估计是心里有气，所以才下手这么重。你别怪他，让他跟我道个歉就好了。”
苏颜拧眉看向叶陵，“你把他打成这样，道个歉也是应该的。你跟子昂道歉，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程子昂在苏颜看不见的地方，对叶陵挑衅地笑了。
没死又怎么样？
只要苏颜站在自己这边，叶陵还不是要向自己低头？
叶陵简直快被这两人的厚颜无耻给气笑了。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苏颜，“你要我向程子昂道歉？”
苏颜缓和了语气：“只要道个歉就好，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还有你假死的事，我也不计较了。”
叶陵颔首，“好，我道歉。”
他走到程子昂面前，一把将人从地上拎起来，抵在柱子上。
程子昂吓了一跳，但还是强撑，“你、你想做什么？”
叶陵笑，理直气壮，“跟你道歉啊。”
程子昂狐疑地看他。
这人会跟自己道歉？
搞笑呢！
他刚才就是故意那么说的，想要折辱他。
“对不起。”
程子昂愣住了。
叶陵竟然真的跟他道歉了？
还没来得及高兴，脸颊就传来一阵剧痛。
“砰！”
是叶陵狠狠地揍了他一拳。
程子昂暴怒，“你……”
“对不起。”
叶陵继续道歉，又抬手往他另一边脸颊揍了一拳。
两边都挨了打，脸颊高高肿起，程子昂说不出话来了，一双眼睛恨不得喷出火来。
叶陵了然，“你这么生气，看来是我的道歉没到位。”
他又道：“对不起。”
然后又是一拳头。
每说一句对不起，他就揍程子昂一拳。
他没保留力气，几拳头下去，程子昂已经鼻青脸肿。
这副样子，哪还看得出来是九亿少女的梦？
苏颜在叶陵打程子昂第一拳的时候就懵了。
他虽然在道歉，但脸上却是笑着的，眉眼里还带着说不清的戾气。
看得人心惊。
叶陵似乎，跟以前不一样了。
整个人好像冲破了枷锁，言行举止间都是自由的气息。
好像没有什么能再困住他，束缚住他一样。
似乎现在的样子，才是真正的他。
程子昂被揍得已经感受不到自己的脸的存在了。
鼻间和口腔间全是浓烈的血腥味。
他毫不怀疑，叶陵这是想打死自己。
他张开嘴，微弱地求救：“我……我不用你道歉了，姐姐……救我……”
苏颜猛然回过神，急忙冲上前去拉叶陵，“叶陵你疯了？你快要把他打死了！”
在苏颜冲过来时，叶陵已经先一步松开了程子昂。
程子昂身体软绵绵地倒在地上，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子昂？子昂！”
苏颜一边喊他的名字，一边拿出电话拨打急救。
叶陵懒得看这郎情妾意的一幕，直接抬步离开。
苏颜大喊：“叶陵，你要去哪？！”
叶陵头都未回，“苏大小姐， 这跟你没关系。”
苏颜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心里莫名地塌陷一块。
好像有什么东西，永远地离她而去了。
“叶陵！你等等！”
她起身想追，却被程子昂拽住衣袖。
她低头，就见程子昂口吐鲜血，虚弱地喊：“姐姐，求你……别抛下我……”
她咬了咬唇，又看向走廊。
叶陵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拐角处。
最终，她蹲下身，拿出帕子帮程子昂擦拭脸上的鲜血。
“别怕，我不走，你再坚持一下，救护车马上就来了。”
“姐姐，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我的……”
程子昂喃喃说着，意识越来越模糊。
心里快意非常。
叶陵这次，还是输给了他。
——
叶陵按照关芷的吩咐，回老宅拿了那条紫色披肩。
但因为程子昂和苏颜的突然出现，回去的时间晚了些。
“怎么这么久，路上出事了？”
关芷转过身，示意叶陵将披肩给自己披上。
叶陵略感诧异，但还是按照吩咐，抖落开披肩帮关芷披上，将在走廊上遇见苏颜他们的事情说了。
关芷对他的应对还算满意，“别人打你一巴掌，你就还对方十巴掌。记住，你在外代表的是我的脸面，别随随便便就被欺负了。”
叶陵应是。
关芷照了照镜子，满意颔首，“很完美，走吧，也是时间露面了。”
宴会厅。
豪门世家的千金小姐和公子哥们正聚在一起，小声议论着刚才发生的事。
“我可看得清清楚楚，程子昂浑身血淋淋的，被救护车带走了……”
“知道是被谁打的吗？他可是苏颜的人，谁敢打他啊？”
“总不可能是叶陵揍的吧，我还记得五年前，程子昂被叶陵揍进了医院！”
“你傻了吧，叶陵不是跳海死了？估计是苏颜的某个爱慕者，看不惯他下的手……”
……
苏颜坐在一个角落的位置喝着闷酒。
脑子里还在想着今晚发生的事情。
程子昂被送去医院，她没有跟着去。
本想再去找叶陵，问清楚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她在宴会厅附近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人。
要不是程子昂被送去了医院，她真的会怀疑。
今晚见到叶陵，只是她做的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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