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赵国凡偷情的时候，程启琨正在为盖房奔波辛苦！本地建房都使用宽城县的红泥瓦，为了省钱，他打算亲自去宽城县砖瓦厂购买，这样比在本地建材市场便宜些。宽城县距青山县有好几百里，正好青山县物资局车队经常有大货车去宽城县运送货物，回来是空车，物资局车队一个开大货车的司机跟程启琨是好朋友，联系好以后，程启琨搭车同去，买好瓦随车捎回来，2000多块瓦都是他和好朋友装卸，程启琨因为不常干活，手上没茧子，手指磨破了两处，渗出了鲜血。
过几天，程启琨通过关系找县物资局领导买了16吨水泥，还是用物资局车队那位好朋友的车，这16吨水泥全是程启琨和朋友两人一袋一袋从库房扛到车上，运到工地上再一袋一袋从车上卸下来垛好，水泥像石头一样沉重，好不容易干完了，他俩累得汗流浃背，上气不接下气，感觉“咚咚”心跳加快，一屁股坐在地上喘息了好半天，才慢慢缓过点劲儿来。程启琨当了这么多年的医生，哪里干过这样的活？累得肩颈、胳膊、腰腿疼了好几天呢。程启琨和这位开大货车的司机真是铁哥们，几天后，他俩又去木材市场买盖房用的木料，总共三架人字柁6根顺水、21根檩子、150根椽子、3根圆木口料，这些木材都是他俩一根一根的装，一根一根的卸，最重的是檩子和口料，两个人抬着特别吃力，累得直不起腰，衣服已经完全被汗水浸透了，脱下来真的可以拧出水来！
一天晚上，程启琨回家吃饭时说起还差三根做“人字柁”用的钢筋和一些盘条，赵国凡忽然想起曾经一起租房的袁民生，就对程启琨说：“听说袁民生就是做钢材生意的，你要不去找找他，好歹也能便宜些，钢材质量也放心！”程启琨不知妻子和袁民生的事，次日，他便去找了袁民生，袁民生很热情，马上让手下领着程启琨去库房挑选，不但价格比市场便宜，还派人帮着装货。到了工地，还是程启琨和物资局那位开大货车的铁哥们一起卸货，他俩这几天连续作战已是强弩之末，非常疲劳，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干一会儿歇一会儿，到最后，干完活只想躺着。为了感谢朋友，中午程启琨请司机哥们吃饭，喝了点啤酒，程启琨当时就满脸通红，头晕心悸，实在扛不住便回家里休息一会儿。一进门发现赵国凡招了几个男人在打麻将，赵国凡挨个给他介绍，当介绍林得俊时，他向程启琨点头呲牙一笑，程启琨就愣了一下，觉得这个戴眼镜的年轻人有点面熟，在哪儿见过？（是小时候在防空洞做的梦里见过），再说，他现在很不舒服，也顾不上多想，躺在床上就睡着了。睡了不一会儿，就被叮叮当当的摔麻将牌声、嘻嘻哈哈的吵嚷声惊醒了，他惦记着建房工地，起身便走了。赵国凡也没有问他新房建的怎样了？有没有啥问题？这些她都没心思去管，程启琨竭尽全力地为了这个家奋斗着、忙碌着！赵国凡也忙得很，尤其是晚上，有时出去跳舞、会情人。有时把人招家里来打麻将，甚至女儿都受到了影响，平时都是程启琨经常看孩子的作业，如今程启琨不在家，赵国凡也不过问孩子的学习情况，程佳妮也乖得很，基本不让大人操心，总是按时完成作业，晚上都是自己烧水洗脚，然后早早睡觉。赵国凡晚上经常玩到深夜，要是她醒的早就给女儿做早餐，要是醒的晚孩子就自己吃方便面。
一天上午，程启琨借了一辆三轮车去买建房用的东西，由于头天晚上在工地干活到深夜，早晨起的又早，睡眠不足，刚到市场，他在三轮车上突然头晕耳鸣，全身无力，出了许多虚汗，他立刻下车蹲在地上，“哇”的一下呕吐出很多东西，一个好心大姐给他捶捶后背，过了好一阵子，他才慢慢缓过劲儿来，那位大姐又从她门市部里端来一碗水让他漱漱口，程启琨谢过大姐，坐在地上歇了一会儿，感觉好点了就去买东西，然后硬撑着蹬三轮车慢慢回到工地，跟干活的交代清楚后，赶紧去家里好让妻子给他打一针。
同一个时间说不了两件事，就在程启琨去集市上买东西的同时，赵国凡也很忙。林得俊因为受风着凉感冒了，发热、鼻塞、咽痛还咳嗽，声音都嘶哑了。这天上午，他老早就来找相好的护士大姐赵国凡，让她给输几天液，一进门见了赵国凡刚一张嘴想说话，话还没说出来先咳嗽了半天，脸憋得都紫了，好不容易发出了沙哑的声音：“我感冒了，很严重，嗓子说不出话，你赶紧给我输点液吧！”赵国凡见她的心肝儿宝贝病成了这样，心疼死了，也不顾感冒传染，先温存地亲了几口，然后给他倒热水，又赶紧去医院给他买了口服药和输液的药以及输液器、注射器等，同时备好了输液需要的消毒棉签等物品，赵国凡回家后先让他服下了感冒药，然后准备给林得俊输液，当他躺在他俩曾经“练摔跤”的床上伸出胳膊等着挨扎时，两眼深情地望着她，看得她很是激动，她的眼睛也火辣辣的看着他，她忽然觉得今天就是上天赐给他俩在一起的绝好机会！喜不自胜，便“嘻嘻”地笑了起来，然后俩人很自然地拥抱在一起，使劲儿地热吻，又干起了“练摔跤”的活儿，折腾了好一会儿，完事后便开始输液。
事情巧的很，刚把输液针扎好，这时候程启琨回家了，赵国凡心里暗自庆幸：“好险！多谢老天成全，要是他们刚才正干那事被丈夫撞见还了得？”程启琨一进屋，见林得俊在他家输液，因为自己很不舒服，林得俊又是熟人，只是跟他示意性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林得俊也冲着程启琨点头呲牙一笑，用嘶哑的喉咙使劲儿挤出一句话：“感冒了！忒难受！输点液。”本来林得俊由于感冒精神状态就不好，再加上他刚干完好事，程启琨突然回家，他多少有点紧张，脸色很不好看，程启琨只当他是因为有病，没有理会。这时赵国凡赶紧向丈夫解释说：“小林感冒了，得输几天液呢！你离他远点，别传染上了！”赵国凡一边说话一边见丈夫脸色很不好，蜡黄蜡黄的，她赶紧扶着他坐在沙发上，关心地问他是怎么了？程启琨把刚才自己不舒服的情况简单说了，又说估计没啥大事，嘱咐她去买来一支“苯海拉明注射液”给他打上了，打了针后他靠在椅子上想休息一会，因为太疲劳和睡眠不足，再加上苯海拉明有嗜睡作用，程启琨一会儿就睡着了。
程启琨又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和妻子手拉手在清东陵观赏石人、石马、石骆驼，忽然看到一只老山羊抱着一棵大树，他俩感到很好笑，程启琨说：“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羊上树？”正说着话再一看那只羊抱着的不是树，而是汉白玉柱子，那只羊也变成了人面羊头羊身的妖怪，冲着赵国凡挤眉弄眼，程启琨挥拳向他打去，可是没打着，再看羊妖的脸很像局长杨玉柱，程启琨吓了一跳，想让妻子辨认一下，妻子却不见了，程启琨喊了几声没有应声，心想她是不是先回家了？他便自己往家赶，一会儿就到了老家西四十里铺，路过生产队部时觉得口渴，便进去讨水喝，一进门见队部炕上躺着一个老头，程启琨以为他是饲养员，也没理他，便坐在炕沿歇歇脚，刚坐下却发现自己右脚的鞋不知啥时候没了，便大声说：“谁看到我的鞋了？”就见炕上躺着那个老头坐起来，手举着那只鞋笑呵呵地说：“你的破鞋在这儿呢，也让我穿穿，”程启琨道：“你咋说我这鞋是破鞋？”老头笑道：“你来看呀！”一边说着话他抬起右脚用力一穿，大脚趾头就露出来了，咦？程启琨忽然发现这老头不就是刚才那个羊妖吗？怎么又跑这里来了？刚想抢回那只鞋，手脚却不听使唤，动弹不得，便大声喊人捉妖，可干着急喊不出声儿，只觉得口干的厉害，舌头拉不开栓，拼尽了全身的力气终于喊出声来：“我要喝水！”
赵国凡听程启琨喊要喝水，知道是苯海拉明的药起作用了，因为用这药会口渴，赶紧递给他一杯水，见他不接水杯，拍拍他脑门说：“你不是要水吗？水来了！”程启琨机灵一下醒了，接过杯子“咕咚咕咚”一口气把水都喝了，喝完水他还在愣愣地想着刚才的梦，想了一会儿觉得这个梦很是奇怪，一定不是什么好梦。又过了片刻，他起来活动活动走了几步觉得好些了，因惦记着工地，便赶紧走了。临走他还不忘安慰林得俊：“好好休息吧！输几天液就会好的，多喝白开水，先别喝酒了啊！”林得俊又是点头呲牙一笑，用力扯着沙哑的喉咙说道：“好嘞！你去忙吧！”
当天晚上，程启琨回家吃饭，一边吃饭一边把那个梦跟赵国凡讲了一遍，最后说：“我梦见那老头的脑袋跟杨玉柱一模一样，还朝你挤眉弄眼，后来他又抢走我右脚的鞋穿在了他脚上，你说这是啥意思？总觉得这个梦不大好呢！”她笑道：“你真是的，不就是一个梦吗？能有啥？你已经够操心的了，大老爷们家的，别一天到晚啥都往心里去！”程启琨笑道：“嗯，你说的也是。”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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