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服务台，李悦蓉还是跟着过来了。
她拿出手机要抢着扫码付钱，我手按在她手机上：“给个面子，别争了，人都看着呢。”
李悦蓉这才放下手机，任由我操作付账。
在饭店门口，李悦蓉很歉意地说：“哎呀，又让你请客。”
“我得感谢你给我请客的机会，其他人都不一定有这个机会。”我笑着回应她。
她也跟着笑起来：“你这句话说得对，做贷款的人里面，我就跟你一个人吃过饭。”
我伸出手拉住她的衣服，作势回身往饭店走。
“怎么了，忘东西了吗？”李悦蓉忙问道。
“凭你刚那句话，再去吃两顿都值。”
李悦蓉这才挣脱开，哈哈笑起来：“我发现，你还挺幽默的。”
“好吧，不和你开玩笑了，我们就先散伙吧，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李悦蓉又是一阵大笑，我们两个人骑上车在路口分开，我才骑车回均平区。
我回到家里，刷牙洗脸的时候，能感受到没有热水带来的烦恼，洗脸直接用自来水，感觉双手冻到骨头疼，刷牙用凉水冻得牙根子疼。
我一个男人尚且如此，瞬间理解莹莹一个女孩子还要洗菜做饭，一直接冷冰冰的凉水，确实很受罪。
因为是出租屋，自己再掏钱安装一个热水器，最后搬家又带不走，安装觉得不值得。不是自己的房子，做什么都横竖为难。
随即拿出手机搜了一下，看了一下市区卖房子的信息。
要么就是非常破旧房间布局不好的房子便宜点，要么就是靠近边远的小区房子便宜点，市区位置好一点的房子基本上都要五十万以上了。
在目前身无分文的情况下谈买房，五十万块钱像一座窒息的大山一样难以逾越。
很无奈地摇了摇头，给莹莹发了信息：“瑞瑞现在怎么样，多让他穿点衣服，别冷着了。”
“你顾得住你自己就行了，瑞瑞不用你管。”
均平区这边租住的房子没有安装热水器，确实有点遭罪，我现在也不是那么着急让莹莹带着瑞瑞回来了。
“你那边还需要钱吗，需要的话，就对我说。”
“我需不需要钱，还让我找你要，你有钱就给我打。”
唉，看她发来的信息，我感觉很无语，不知道说什么，随即也不再理她了。
强撑着看了一个小时的会计书，很多学校里的知识都已经忘记了，书都变成天书了，需要下一番功夫琢磨，才能领悟，还有很多需要记忆的东西。
第二天开过早会，我先找了程光：“我这边有个客户，征信没问题，有保单，想贷款三万块钱左右吧。主要是没有工作，可能银行流水也不大，这个能给他申请吗？”
“没工作，流水也不大？”程光听后也发愁地挠头。
最后程光长呼一口气：“银行流水拿来，让我看一下。”
“还没让他打出来呢，就是先问问你，看行不行。”
“你先让他把东西都打印出来吧，贷不贷最后再对他说，先让他把东西发来。”
既然程光这样说，我便直接给王金生打过去电话：“喂，王先生你好，你今天有时间吗，可以先把征信报告、银行流水打印出来吗？”
“哎呀，今天不行，明天再打印吧。”
我心想，自己贷款不着急，老师磨磨蹭蹭，那我也不用着急：“可以，明天打印好了，先拍照片发来吧。”
我这边挂断电话，旁边马中洪就凑过来：“浩哥，又开单子了？”
“八字还没一撇呢，不知道能不能成呢。”
“怎么了，你刚不是都让他打印东西了。”
“关键是没有工作，银行流水也小，问程光他也拿不定主意，就是先让客户打印出来，到时候再看吧 。”
“你不用问，直接系统上申请呗，你问他，说不定他就不让提交了。”马中洪很随意说道。
“组里不出单子没业绩，程光也着急，先对他说一下，提交的话，他审批之后，还能找找张英，让张英通过一下。”
“唉，真麻烦。”马中洪吐了一口气。
“你跟马明辉你俩有工号了吗？”
“有了有了。”马中洪听到我问工号，人就来精神了，拿出手机让我看他手机上登录后的公司系统App。
工号下来了，我也挺替他们高兴的。
“你们没工号期间的工资，还给你们补吗？”
我不问还好，这一问马中洪立马变得郁闷起来。
“不补了。光哥说不补，工号能办下来，都已经找好多人求情，基本工资肯定不补了。”
“程光当时不是说，公司不补，他给你们补吗？”
“咳，我们一个村，哪能要他的钱，算倒霉，不补就不补了。”
“那没办法了，努力吧，多跑一个单子，钱就回来了。”我只能随手拍了下他肩膀。
中午没回家，跟郝鹏两个人一块去公司附近的一家小饭店吃了口饭。
饭间我问郝鹏：“你以前做过旅游，我觉得旅游好呀，全国景点都能随处去，怎么搞贷款？”
“我还觉得你们做财务好呢，不用东奔西跑，你怎么搞贷款？”郝鹏一记反问让我哑口无言。
我俩相视而笑，最后叹道：“唉，隔行如隔山。”
“我不做导游，但是有导游证，大部分景点都能免门票，就这一点比较好。”
“我去，真的假的，你要出去玩还能省好多钱呢。”
“哪敢想着去玩呀，还是多挣点钱吧。”
“你单子这么多，还没挣到钱呀。”
郝鹏只翻白眼，撇嘴道：“现在不好挣钱了，没前两年好做，现在做贷款也就刚顾上本，你看我单子多，都是转介绍。”
“你说转介绍，我深有感触，我上个月两个单子都是转介绍，这个月还没开单，有一个意向客户还是转介绍，这搞下来也真挣不了钱。”
“我估计以后大安贷款更不好做，现在好做一点的话，可能就是其他小贷公司了。我听说以后我们的App上面，客户自己注册就可以线上申请了。”
“我去，不会吧，要是客户自己申请了，我们哪还有提成呀。”
郝鹏带来的这个消息真不是一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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