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大牛哥儿子出生的事情，我之前说过送他喜糖的，总不能说到不做到吧！”“这个你看着办吧。”
说完，黄挺忽然想到了什么，提醒道：“成远，明天护林队要去总队集合，上有事要宣布，你来了也一起去看看是什么事。”
“好！”
次日，薛成远和黄挺一起来到了总队。“这次来了不少人，我几乎不认识几个。”
黄挺望着前排的人，向薛成远说：“也不知道会说些什么，等着看吧。”薛成远点点头，看着人来人往的场景并未言语。
“感觉这事可能不太顺利。”
看到远处进入场地的领导们，黄挺担忧地说道：“个个面带难色，看来是出了什么问题。”
等会议开始后，情况确实如黄挺所料，地方护林队的岗位被裁减，部分职责被民兵队替代执行。
这意味着原来给予护林队员的部分福利会被转给民兵队伍，节假日时会有相应的补贴。听到此消息，所有人都感到震惊。
薛成远按住欲起身发言的黄挺，低声道：“这是正式的决定，不是来商量的。”“先前扩张护林队时可能是扩张得过快，现在已经无法支撑下去了。”
“可是我们队并没有增加太多的人手，为什么我们也得跟着他们削减人员？”黄挺不满地反问道。
“你刚才也听到了，长白山各处护林队合计数百支，加上之前扩充的人数，总人数接近数千，虽说散布于长白山中并不显眼，但规模确实很大。”
薛成远看着前方争论不止的人群，无奈地说：“这也是个合理的判断，虽不能完全依赖护林队，但在保护山林的同时，也得让当地村民在农闲时帮忙，毕竟山林也是他们的家园。”
“回到驻地后怎么办？我们要如何宣布这个减少名额的消息？”
黄挺显得有些无助：“这事来得太突然，本以为会是什么好事，结果却是这样的安排？”与此同时，薛成远拉着不动声色的黄挺，周围的几百位护林员们也各有一人代表，开始围拢上来向领导提问，令上层的人也十分头疼。
一旦真出现大规模的纠纷，后果将难以承受。“大家都冷静下，听一听解释。”
面对情绪激昂的众人，一位领导出面解释道：“这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决策。”
“护林员工资不高，工作危险且回家不易，所以希望能通过这种方式让他们在农闲时加入生产，在陪伴家人的同时，也为家中添补收入。”然而这番话并未取得多少信任，众人都对其表示怀疑。
在一个本就收入偏低的乡村地区，家庭中虽有多人，但不全依赖那少许的森林护卫队工资，尽管这项工作至少还能给他们带来源头的收入。但现在，所有这一切似乎都失去了，未来的日子该怎么办成了未知数。
会议最终休会，领导者和森林护卫队成员直接对话，深入讨论相关问题，并提交意见进行请示。但从薛成远的角度看，眼前的情境几乎无法更改，事情已经大致定型。对于队伍扩张后又被缩减的问题，他表示强烈不满，认为这样的操作不仅是多余的，还令人不满。当会议结束时，上级表示这只是在征求大家的意见，实际上决定仍遵循原计划执行。
回程路上，薛成远手提一头因迷路而不幸自投罗网的小狍子，对黄挺说：“黄哥，没事，我算一个吧。毕竟我明年初秋就要走了，这正是忙碌的好时机，根本不闲。”
“事情并非如此简单，”黄挺神情严肃，“处理不当的话，以后会带来一系列麻烦。你去看看那些人离开时的脸色，谁能甘心丢了铁饭碗，重新回到乡下的大队来？这件事棘手得很！”
“担心那么多干嘛？”薛成远试图安慰道，“回头和队员们好好商量一下，我们乡下的福利总不会比护林队的差。可以直接告知队员们，凡是有意愿留下的，只要老队长同意，就能被编入王家屯的户口名单中。”
“怎么会有人不愿意？”“也只能这么办了。”当晚上返回驻地后，听到消息的所有人无不面露忧愁。
“大牛，你回来干什么？不是在老婆身边待着嘛？”有人问。
“孩子还没生呢，等不及。”大牛看向薛成远问，“成远，加入王家屯是不是就像真正的王家屯居民一样，要成为那里的常住居民了？”
“没错。”
“那我们在那里生活的方式和村里的其他居民会相同吗？”
满子和五子紧接着提问。“我们都是同一个乡村的一部分，有何分别？”薛成远看向大家，“别急着下决定，你们各自所在的地方也有你们熟悉的人，不能随便做主。”
大牛随即站起来说：“我要加入王家屯。”满子和五子也不退缩：“我们也愿意去！”
几人经过一番议论后，当场敲定了三人加入的决定，而其他人并未立即表态。不管王家屯多么吸引人，他们的亲人和邻近的家庭大多留在原有地方，彼此之间的关系没有断代，亲人在那边等待着，他们是不可能离开的。
“那么这个数字就定下了，不用再想了。”薛成远接着说，“我会和黄哥一起，加上大牛、五子、满子，共五个人离开护林队。之前护林队新招了五个人，现在正好抵消。”
“明天回家后再和老队长谈谈，分配好的名额报上去即可，一切都按此办理。”大家都点了头，未再言语。“不过大牛先别急着动身，大婶快生了，天气寒冷不宜外出走动，等孩子大一些，暖和些再去吧。”
“行。”薛成远简言几句话说完，手中的狍子当天晚上就被拿去烧烤，大家围坐享用，算是告别宴。尽管烤制的狍子非常香美，但在场没有人感到心情舒畅。消息来得太突然，让大家心中感到十分不安。
等到了次日，薛成远返回山屯向老队长汇报情况，没想到老队长当即表态让薛成远自己做主。他强调山屯缺壮劳力，像他们这样熟悉可靠，愿意来支援的人，当然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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