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原彻检查完尸体，又和目暮十三与高木涉去勘察了控制室、化妆室、表演装置以及后台的休息室，并模拟了一次节目表演。
趁着四周只有自己和灰原彻时，目暮十三低沉着声音问道：
“怎么样灰原老弟，发现不对了吗？这是意外还是他杀？”
“他杀。”灰原彻平淡回应。
目暮十三连忙追问：
“凶手是谁吗？有什么证据指证？”
“嗯……”灰原彻斟酌了下语言道：“凶手的话，就是村川康之，证据嘛，可能还在他背部位于脖子之处。”
“那我现在就……”目暮十三刚掏出无线电，就被拦下，他看着无线电上的手，疑惑抬头：
“怎么了？”
“我说了，证据是可能还在，不是保证还在。”
“这么说……”目暮十三眼神一凝，“你也没有强有力的证据指证？”
“对。”灰原彻毫不避违：
“之前问话时，嫌疑人去了一次洗手间，从那已经被洗掉大部分印记的衣服上来看，他很有可能已经处理掉脖子处的‘证据印记’了。”
“那该怎么办？”目暮十三收起无线电，摸着下巴思考起来，“如果没有强有力的证据，他不承认的话会很难办。”
闻言，灰原彻轻呼一口气道：
“我的看法是，先确认证据是否存在，如果存在，那就正常推理，破解案件，如果不存在，那就需要你们警方慢慢调查，慢慢指证。”
“只能这样了。”
目暮十三说完，聚集众人来到休息室。
水族馆演出技术指导——林雅人，率先问道：
“是意外吧？”
另一位水族馆演员，也就是开幕时出现在表演装置内的那位‘峰岸百合子’紧随询问：
“装置没问题你们也知道，而且，之前我们就说过，她以前有过脚痛，从尸体左脚膝盖贴着一张oK绷来看，她就是强撑导致的意外。”
“就是啊。”被灰原彻怀疑的嫌疑人‘村川康之’也附和道：“这不摆明是一件演出事故吗？”
随着三人的情绪肉眼可见激动起来，目暮十三连忙说道：
“冷静，冷静。”
就在灰原彻准备开口，明确指出这不是意外时，高木涉站了出来皱眉强调：
“这绝不是意外！”
灰原彻饶有兴趣看着这位刚跟自己一起调查的家伙，隐隐猜测。
难道他也发现了？
看来警视厅内部，还有些聪明的家伙。
“高木，你说说你的看法。”目暮十三来了兴致。
自己这位手下，难道升级了？
高木涉微微点头：
“之前经过询问，得知被害者能在水里憋气4~5分钟，而在我跟灰原先生调查表演装置时，发现里面有用来去水的紧急开关。
既然能憋气这几分钟，只要因为脚过于疼痛而无法表演时，她肯定会按下紧急排水按钮，不可能这样拼着不要命去表演节目的。”
村川康之听完，立刻反驳：
“她可能是想要撑着表演节目吧？”
“不可能的。”高木涉摇了摇头，“你们说过，她向来有专业素养，非常在意观众的眼光，所以，她应该宁可放弃这一次可能会失误的表演，也不会选择撑着脚痛演出。”
“有道理哎。”林雅人回忆道，“这位警官你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不对。”
“是什么？”
“以前脚痛还要练习的时候，大泽虽然会贴着oK绷练习，可正式上场的话，她一定会马上把它剥下来，绝对不会贴着这个进行表演。”
高木涉略作思考道：
“所以这个应该是凶手贴的，他想要用障眼法来迷惑我们。”
旁边站着的灰原彻满意点了点头，在心里暗道：没想到他有两下子啊，能推理到这里了。
随后，只听高木涉摸着下巴继续补充：
“依我推断，凶手应该是先将大泽小姐杀害……”正当众人专心倾听时候，灰原彻却打断了他。
“你错了，不是杀害，是迷晕。”
在场的目光顿时被吸引过去。
“灰原先生。”高木涉一副求知的模样，“这是为什么？”
“大泽死因是溺死，如果是被凶手提前杀害，那样会耗费很多时间，甚至可能在被害人挣扎时候产生意外。”灰原彻边说，边走到了村川康之身前，平静看着他：
“只要用药将她迷昏，然后搬动到装置里，就不需要花费太多时间，你说对吗？在之前问话中，借口上厕所离开过一会的村川先生……你就是杀害大泽小姐的凶手。”
“！！！”
“村川？”林雅人后退了一步，神色惊讶。
“假的吧……”峰岸百合子捂着嘴道。
村川康之微微一愣，含笑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是我，你有什么证据来指证？”
“口红印清干净了？”灰原彻忽的问道。
目暮十三赶紧走到村川康之的身后，拉下一点衣服，看着残留微微口红的印记，眼神一暗。
已经清洗过了……
他们警方还是晚了一步。
村川康之冷哼一声，鄙夷看着灰原彻。
要不是那位警官说你是‘秘密武器’，我也不会偷偷检查自己，更不会发现那个女人在我身上留下的证据。
现在好了，你该怎么办呢？
看到目暮十三神色时，尽管灰原彻已经猜到这是印记没了，但他依旧神色不变。
随后，他向前走了一步，漠然看着村川康之道：
“你很聪明，不过你没有时间和警方耗。”
“我又没杀人，你们警方有什么资格调查我？”村川康之侧过头，眼中满是不屑。
“没资格？”灰原彻冷笑道，“只要派人调查你们的过去，应该会发现有交集的地方吧？到时候你作为嫌疑人，我们为什么不能调查？”
村川康之听到后，低头沉默。
因为有没有关系，只有他自己深知。
察觉到一丝希望的灰原彻继续追击：
“到时候，你可要小心一点，万一被发现线索的话，后果你知道。”
村川康之完全没想到这话能从一位“警察”口中说出，他猛地抬起头，反问道：
“你作为警察，为什么会说这话！太不合格了！”
“我又不是警察。”灰原彻面无表情道，“我还是个在警校上学的孩子。”
“……”高木涉和目暮十三直接豆豆眼。
在警校上学的……孩子？
像是想起什么，村川康之指着灰原彻道：
“你就是前段时间，新闻上的那位碾压名侦探毛利小五郎的年轻人？”
“是我。”灰原彻点头承认。
反正自己的姓名别人又不知道，这有啥不能认的？
‘人的名,树的影’，本就没啥信心的村川康之，知道这样坚持下去迟早会被发现别种线索，他叹了口气道：
“我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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