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并不大，徐义殊和几个知青分开找了一圈，并没有问到李志高的踪迹。
最后还是来了派出所报案。
“公安同志，我要报案！我是大方村生产大队的知青，我们知青点有一个知青已经失踪一天了！”
好像听见话语里有大方村三个字，当即派出所的警察目光都看向了他。
其中一个警察赶紧招呼人坐下，然后开始登记询问。
“你叫什么名字？”
“徐义殊。”
“哪个公社哪个大队的？”
“傍水公社大方村生产大队。”
确定听见大方村三个字，警察拿着笔的手顿了顿，而后问：
“失踪的知青叫什么名字？”
“李志高。”
“他是从昨天离开知青点，失踪到现在对吗？”
“没错，昨天他提了点特产，说请了假，要去县城寄东西，之前他也经常给家里寄去一些特产，所以我们也就没当回事，直到今天我们才发现，他一直没有回来过。”
警察拿着笔记了些什么，神情肃然几分，又问：
“他最近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吗？”
闻言，徐义殊迷茫片刻，陷入回忆，仔细想了想，然后摇头。
“一切都很正常，他每天和我们一起上工下工，除了田里就是知青点，除了偶尔去一趟县城，其他时候都和我们在一起。”
“那他平时和人有过什么恩怨吗？比如结仇什么的？”
“啊，这个，”徐义殊想了想，然后组织了一下语言，“他当年做过一些缺德事。”
“主要就是帮找不到老婆的知青坑女知青，以及帮男知青哄骗小姑娘。讨厌他的人很多。”
“有什么结仇比较深的吗？”
徐义殊想了想，泛了难色：“和他彻底翻脸的知青就有两个，一个叫赵媛，一个就在我旁边，叫徐安国。”
徐安国见状，走出来，开始控诉：“公安同志啊，今天我在这儿，话说明白了啊，那瘪犊子玩意儿失踪了可和我没啥关系！害他，我图啥啊？我这还不计前嫌的来找他呢！”
警察想了想，突然问了一句：“他是在昨天失踪的对吧？”
徐义殊点了点头：“没错。”
“那田素云你们认识吗？”
听见警察提起田素云，徐义殊有些惊讶：“她以前也是知青，后来嫁给了村里人。”
警察像是来了兴趣，追问道：“一般来说，知青是不太会想嫁给当地人的，那田素云嫁给村里人，和李志高有关系吗？”
徐义殊缓缓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当年是无意间发现田知青和村里的男人约会，这才让她嫁了。这其中有没有李志高的介绍，我们并不清楚。”
徐义殊身后有个知青突然说：
“田知青很讨厌李志高，她看李志高的眼神充满了恨意。我经常看见她恶狠狠盯着李志高，还经常背地里骂他！”
徐义殊转头，脸上有些讶异，显然也是第一次听说。
警察点了点头，记了下来，然后说：
“好，我们知道了。我们会立马去调查，你们先回去吧，有了消息我们会通知你。”
徐义殊和几个知青走的时候，这才看见田素云呆立在门口，脸色煞白。
他惊讶道：“田知青，你怎么在这里？”
田素云看了他一眼，扯开嘴角笑了笑，而后失了神般地走进了派出所。
嘴里念叨着一句什么。
徐义殊听到了，那是一句很小声的回答。
“没什么，我来报案。”
田素云失魂落魄地走进派出所，脸上好像失去了所有希望。
看见警察，她眼泪都掉下来了。
“呜呜，公安同志，我要报案，前天夜里，我被两个男人绑架过！”
警察突然盯着她，目光锐利。
“刚刚问你的时候，你并没有说过这句话。”
田素云嘴唇颤了颤，嗫嚅着：“我，我被威胁了，不敢说出口。对，对不起，我害了李知青！”
她忽然泪如雨下：“公安同志，求你们保护我！我现在说出来了，他们两个不会放过我的！”
警察脸上越来越严肃，看着她道：
“那就要看你表现了，请你务必把事情的全部经过详细说出来。”
田素云开始回忆：“我捡到那个布袋后，把红薯拿出来，就把布袋随手丢进了洗衣服的塘里。
前天晚上，突然有两个男人撬了锁，闯进我们房间，打晕了我的丈夫，然后用迷药把我迷晕了。
等我醒了之后就发现被他们绑到了外面，地上的草还有露水。然后他们逼问我布袋里的东西哪去了？
我……我讨厌李志高，就骗他们说李志高才是第一个碰见布袋的，然后，然后他们威胁我，不许我把他们透露出去，就放我回家了。
肯定是他们！李知青的失踪肯定是他们干的！”
徐义殊在门口纠结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进去看看，毕竟知青一场，能帮就帮一把。
结果一走进来，他就听见了这番话。
听完，徐义殊满脸震惊。
他没忍住问：“你嫁给花大壮真的是李志高干的？”
田素云摇头：“我和他约会那天晚上被人打了一顿，旁边有男人的鞋印，当时无论是套头的袋子还是男人的鞋印，都指向了李志高！
而且，如果不是那次被打了一顿，我和大壮就不会回去查看，也就不会被人撞见！我也就不会嫁在村里，所以我恨他！”
原来还有这一层关系在，徐义殊这才明白，但他心里又觉得有点不对劲。
“你为什么会觉得李志高打你？他虽然缺德，但好像还没有打过人。”
田素云闭了闭眼，干脆豁出去了，把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当年花癞子觊觎赵知青，李志高收了钱，帮着算计赵知青，但被赵知青发现，就和他翻了脸。
后来李志高怀恨在心，借着要和好的名义骗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我把赵知青骗去了无人的板栗林，却是不怀好意的花癞子等在那里。
赵知青被人救了，但她彻底恨上了我。所以，我也和李志高翻了脸。因为这件事关乎赵知青的名声，所以我们谁都没有说出来。”
一众知青越听越心惊。
徐安国恨恨骂了一句：“这瘪犊子真是不干人事！人渣！”
连警察的目光都有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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