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啪啪啪！”
这猛烈的枪声，响彻整个广场，红墙，砖瓦，楼阁！
老人猛然的放下笔，突然大声疾呼道：“快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突然一道白光闪过，袁正北就出现在了老人面前：“领导，要不，我带你亲自去看看？”
“小袁你？你！你怎么？”老人有些惊异，但最后还是点头道：“好！”
于是两人隐于空中，就看着下面的枪战，五六千人正在围堵一个人。
“他是谁？”老人问向袁正北。
“他叫田明，他的老婆儿子死了！于是他骗走了武器库的钥匙，枪杀了自己的几个领导，逃到了这里，继续反抗！”
“什么？老婆儿子死了？怎么死的？地方上没有给我们的战士照顾好吗？”老人疑惑的问道。
“嗯，地方上照顾的很好！可这家伙太贪心，有了女儿，还想要儿子！老婆怀上了二胎，终于怀上了个儿子！”
“嗯？二胎，他？”
“没错，定的政策自然不允许，大家都是只能要一个，凭什么他就能要两个？不行，地方自然要认真执行政策，强制引产，一尸两命！”
“什么！这！这！现在这情况，你不干预一下！”
“干预什么？他现在自己违法，枪杀自己的战友，死有余辜！”袁正北说话时已经面无表情。
在见国门附近，田明子弹用尽，最后一颗留给了自己，不过，真是个熊货，最后了还哭哭啼啼像个娘们！
“哭什么！哭着以后没人给你上坟吗？你倒是别干违法的事啊！”
袁正北看着田明流着泪扣动了扳机，面无表情的嘲讽道。
老人沉默了，大街上的躺下了百十具尸体，他们都很年轻，就这样无辜的死在了自己人的枪口之下。
“领导？你看看那里，在看看那里！那些都是外国使馆的特殊天线，他们把这个场景早已经记录了下来！”
“而且已经发到了国外！”
“你！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阻止？”
“阻止？为什么要阻止？”
“你个臭小子，不知道家丑不可外扬！”
“什么家丑，拼死的捂住不处理，没有依法依规公平的处理，才是真正的家丑！”
老人沉默了，他深深地叹了口气道：“我们回去吧！”
袁正北一个挥手，两人直接来到了办公室内。
“小袁，你此刻已经是无所不能吗？”老人还是压住了愤怒，调整了情绪，问向袁正北。
“不！我不是无所不能！十年前，五年前，你都要给我官身，我拒绝了，因为我只能做个民间监督者！”
“身居高位者，要么就是大善，要么就是大恶！其一举一动，皆都是影响千万亿万众生！”
“所以，我做不了高位，只能监督着这些上位，高位者！”
袁正北说出来自己的部分职责和能力。
“监督，怎么监督？”
“这几年，领导你不是收到一些地方上的汇报吗，比如主管吃饺子沾酱油的领导，比如主管污蔑乡村教师的案件，再比如主管诬陷入室盗窃杀人案的领导，还有...”
袁正北一口气说了三十多个案件，更是涉及到到一百多个上位者和三位高位者！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是你小子干的！”
袁正北没有说话，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让老人刚刚压下去的情绪，又起来了。
“你这样做，把法律法规置于何地？世人违法乱纪，自有相关的法律制度去惩戒他，你这样乱施私刑，是何道理？”
“你这是把我们定制的法律都当儿戏！”
老人开始数落，埋怨起袁正北。
“领导，执行法律的人出问题了呢？”
“那也自有监督和监察部门的人去处理他们！”
“那监督和监察部门的人跟他们沆瀣一气了呢？”
“那自有...”老人突然语噎...他知道袁正北说的这种情况，也不是不可能。
到了顶层，都不是普通的人，他们更多的是在哲学层面来思考问题。
然后才会有具体的施政措施。
不过袁正北接话道：“那自有百姓，人民去监督他们！”
“领导，我不就是你批准的民间监督使者吗？”
袁正北内心还有一句话没说，他也不想说出来，再给老人添堵了，就是他这个民间监督使者是怎么来的呢？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为更多的人做些事情，做到为善，为公，为民！
“哎，你先离开吧，我来处理一下这些事情！”老人发起了逐客令，袁正北只好一个闪身，就离开了。
袁正北刚一离开，秘书就匆匆过来汇报，把刚才听到枪声的事情起因和经过、结果等一一做了汇报。
跟袁正北告诉他的一样，老人还有些欣慰，至少现在没有人瞒着他。
老人当即就提出了处理意见，可是他今天迟迟都没有休息，来回在房间里的踱步。
他在想很多问题，也在想袁正北的话，法律的执行到底靠什么？
先秦时期，秦国变法，执法靠的是商鞅吗？不，靠的是秦孝公的支持，王安石变法靠的是谁？靠的是宋神宗的支持，张居正变法靠的是太后和平替了皇权的支持。
所以，这才是根本，法与权一直在处于发展和变动之中，法一直都在下位，它也一直在往上争取，但却在运动的过程中，成为利用的工具！
田明的枪击案落下了帷幕，很多人都受到了相应的处罚，很多牺牲的战友也受到了嘉奖，总算是推动了透明制度的建设。
可老人迟迟没有休息，他还有一个问题一直不踏实：“小张，你先把这几年来关于计划繁衍的执行情况，汇总拿过来我看看！”
“是，领导！可是领导，现在已经夜里11点了，档案室的同志都休息了...要不领导，您先休息吧，我明天一早，就把资料给您送过来！”
老人看了看时钟，摸了摸额头，才说道：“好吧！辛苦了，你也赶紧休息吧！”
夜如墨染，可袁正北立于望气柱上，背手而立，仰望北空。
三五秒钟，他就从京都回到了港岛的太平山。他不知道这次交流能不能改变什么，可他心里极力的想阻止，继续执行计划繁衍的政策。
如果历史已经证明了这不是个好政策，那身处历史时刻时，是不是可以阻止它继续发生？
这是人血馒头，交的那么多钱，都成了豢养小吏的经费。袁正北需要更多的证据去说服老人。
决策者需要的是实实在在的数据，而不是空口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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