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故扭头看去，发现是于泽兰一行人。
而之前委托于泽兰邀请温故的徐灿也在其中，他看到温故后眼睛一亮，但很快便注意到她身旁的祁修瑜，神色变得晦涩不明。
“真巧呀，阿丑，这位是？”于泽兰朝祁修瑜看过去。
衣服剪裁高级，饰品低调奢华，举止优雅，和普通人格格不入，完全不像他们这个世界的人。
她狐疑的神色落在温故身上，温故见状，解释道：“这位是审查局的阁下，有些事情找我核实清楚。”
联邦审查局这个名字实在让人退避三舍。
大家此时才发现温故的状态不好，疲惫不堪。
徐灿立刻上前，语气熟络，“核实清楚了么？你看起来状态很不好。结束了需要我送你回去么？”
他态度关切，想伸手触碰温故，温故下意识朝后退了一小步，却不注意碰到了祁修瑜的手臂，她汗毛都立了起来，立刻低声道歉，想走到旁边，祁修瑜却主动拉住了她的胳膊。
“已经核实清楚了。只是我和余小姐一见如故，所以想和她多聊聊。”
于泽兰神情立刻出了异色，她似乎察觉到什么，立刻朝身后的同伴说道：
“我们不是要选明天的观影位置么，要不现在就去？”
徐灿站在那里不动，于泽兰还上手扯了一下他。终于，徐灿还是动了，他邀请温故：“阿丑，你还作为学校代表参加联邦日的活动么？如果不参加的话，你明天可以和我们一起看花街游行的活动。”
温故摇摇头，“我今天问问，如果不需要我，那我明天就回去。”
于泽兰笑道，“你的田两天不种也没有什么关系。”
“什么田？”祁修瑜插话道。
“就是阿丑在……”于泽兰下意识回答，很快意识到说话的人是谁，立刻止住了话茬，“你问阿丑吧。”
祁修瑜目送他们离开，笑着打趣道，“很有活力的一群人，那个男生好像对你有意思呢？你说，是吧。”
“温故。”
农学生，五分像，一双漂亮的眼睛；如果在温故出事前，她如果被发现，可能会顶替杜彤的位置进沃尔斯，成为他们派在集哥身边的探子。
但在温故去世后，她出现在九区，这件事就很耐人寻味。
温故却很警觉，反问他，“温故？”
祁修瑜笑了笑，“就是之前我说过的，故人。”
他抬起温故的下巴，细细揣摩着，“她也是农学生，和你很像，是不是？”
“阿丑，之前问你专业，你怎么不说呢？”
“阁下，规划学院，我真的是随意选的专业”，温故努力让自己不去激烈的反击。
“我当初只是想着，这个是私人信息，和案件无关，并不重要。阁下，如果这对您重要的话，我肯定会对您说的……”
祁修瑜只静静看着她。
大概三个月前，埃尔罗伊和毕夏普回到学校。
起初是风平浪静，不过很快就有风声传出来，埃尔这次私自去了赫柏比亚，而且，吃了一个大亏。
在上次绑架案调查中，那些被揪出来的间谍曾说过：东伊教的人绑架他，和他“乱伦之子”的身份也有关系。
这是埃尔罗伊的逆鳞。
所以他不惜亲自跑到赫柏比亚，要将“神父”抓回去。
听说，本来事情已经成了。
但不知道烛龙怎么得到了消息，再次绑架了埃尔。
还好，埃尔顺利回来，只是死了一个特招生。
在听到温故已死后，蒋集在Schnekant公馆中，和埃尔打了起来。他和埃尔罗伊关系一向要好，这次却下了死手；而埃尔罗伊也没有反抗。
蒋集出手极重。阿三阁下看到独子伤成这样后，立刻找蒋慈要了说法。
很快，蒋集便被绑回家中，至今还没有消息。
毕夏普的遭遇也称不上好。回来后，先是连番的拷问，然后回家后被他父亲训斥惩罚，在刚刚回校后，就被蔺景荀关到了禁闭室亲自审问。
听说，在审问时，他咬定“温故已经死了”。
至于诺兰，他先把自己关到了房间几天，然后派了人深入赫柏比亚，开始了几项“基因比对”的工程。在孟忍冬被捕后，依旧挂着他的“通缉令”。
他像一条蛰伏已久的毒蛇，养不熟的白眼狼，开始撕咬他的父亲。
如果眼前的人真的是温故，那么，大家恐怕有理由对她为所欲为。
毕竟，她活着，只有一个可能性，她和烛龙有关系。
不过，自己为什么着急将她带回去？
祁修瑜看着眼前着急解释的温故，哂笑了一声。
你究竟是懦弱胆小的余阿丑，还是伪装得很好的温故呢？
如果懦弱胆怯，应该很快就认罪了呀。
祁修瑜想，该怎么试出来呢？
“抱歉”，见祁修瑜没有说话，温故像是以为他生气了，有些失落。
祁修瑜叹了一口气，他还是不习惯她这个态度，但勒令她改，她又改不了。
“我没有生气”，祁修瑜说道，“只是想到了故人，有点唏嘘罢了。”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听我倾诉一会么？”祁修瑜问温故。
温故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好乖巧地点点头。
“她叫温故，算是我的……绊脚石，或者对手？总之，是敌对关系”，祁修瑜想起过去的经历，不自觉捂了一下脸，似乎被打的经历历历在目。
温故有些惊讶，原来祁修瑜还有一点自知之明。
不过，像旁观者一样，听到别人谈及自己，这件事情还挺新奇的。
“当初传出她有欺负我上司的经历，所以我准备小小惩罚她一下”，祁修瑜说道。
温故准备收回刚刚的话，祁修瑜是真的不要脸，黑的能说成白纸微瑕。
“但无论我怎么努力，她都没有向我低头。”
清缴组的清缴活动，文艺部的孤立，祭品的选择……
任何打压、孤立似乎对她毫无作用。
“我很欣赏她，如果有机会，说不定我们可能成为朋友。”
“只是，开头有了误会；后面便没有成为朋友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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