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骨头闻言没有犹豫，叼着雪茄立刻动身。
而下方的赵哲也只是稍愣一下，接着也领命跟了上去。
对墨纣而言，骨头一直拿着最多的好处，重要关头自然要冲锋陷阵，否则光忠诚有什么用？
至于这个赵哲，从收服至今一直都对自己小心翼翼，在骨头几人面前也不敢放肆。
半个月以来光知道做人了，现在有正事了正好瞧一瞧对方的手段，实在不行也能给骨头当人肉盾牌用。
待两人离开一段距离，墨纣几人也迅速飞入云端跟了上去，只能看见下方的一片渺小人影正在搏杀。
……
轰——
屠刀与金石相撞，斩裂一片裂隙，但玉非玉化作的硕大的蓝灰色金刚石却巍然不动！
可屠夫只是狞笑一声，身上一枚钢钉射出插在对方的裂隙中，随即奋力一敲！
当！
和当初在墨纣身上无法生效以及鬼尸身上炸开血雾不同，这一次玉非玉的拳头竟直接沿着指关节断裂！
除却手术刀的概念瘫痪和痛感放大，他本身的钢钉能力之一便是物理断肢。
“麻烦的能力。”
玉非玉暗骂一声，下一刻身体迅速变作银白色，体内析出大量水分！
屠夫正欲还击，却迅速被炸飞出去，生物质外骨骼本能地护住身体，但即便如此他也被炸了个七荤八素。
炸飞的玉非玉又再度化做水银钻入一名调查组成员体内，紧接着如刺猬一般从内部钻出，仅留一地血块。
而另一边，【铁锚】和【冲击波】同样陷入了苦战。
只见那颗人头和轮椅突然悬浮起来又缓缓分离，连带着周围的心月狐和毕月乌也一起失重。
“什么鬼东西？清除重力？”
心月狐皱了皱眉，似乎碍于什么原因，这次并未长出狐尾，而是掏出一把弩箭射向铁锚。
可下一刻，箭矢犹如被人按下一般插在了地上，两女也面色大变从空中摔落！
巨大的重压似乎要碾碎两人骨头，千钧一发之际，毕月乌艰难摸向手心处镶嵌的镜面，下一刻突然消失。
而心月狐却重重砸落在地，被女土蝠从外面给拽了出来。
“叫你在远处看着你不听，现在知道吃瘪的滋味了？
你现在暂时不能变身，还是先看着就行。”
心月狐无言，只能远程发动幻术支援，换做女土蝠分身包围【铁锚】：
“让我猜猜，你能控制重力？这该有几十倍了吧？”
说着，一名分身走近对方，脊背也被瞬间压弯，但却依旧能够活动。
“哼！”
铁锚却只是冷哼一声，下一刻那名分身瞬间跪了下去，浑身渗出血液，接着横死当场。
但当铁锚看向冲击波的方向时却皱了皱眉，连忙飞过去帮忙。
【冲击波】和另外两人相比并无特殊，只是身上的装甲少了许多金属，几乎全部由生物质构成，犹如一名筋肉构成的战士。
与其对阵的是觜火猴和鬼金羊。
但恰恰是这两人，他最难对付。
砰！
只见他再度一拳将觜火猴打飞出去，拳头却被对方的火焰灼烧得滋滋冒油，一片焦黑；
下一刻，鬼金羊同样被他扯住锁链甩飞出去，力道竟比前一秒更胜，似乎得到了某种增幅。
看似一力破万法，但觜火猴的火焰附魔让他不得不每一击提前剥离一片外骨骼，鬼尸的尸气也不能长期接触。
最关键的是，他的根本能力在这两人面前毫无用武之地！
混战中，还有三人在和调查组其他成员搏杀，唯有【言灵师】站在不远处观战。
若是战局顺利，他本身并不想动用能力。
没有任何人比他更清楚他这潭水还有多深，他的知识又有多么浅薄。
而就在此时，他似乎心有所感，和屠夫一同扭头看向后方。
只见一块花岗岩构筑的人影和一缕烟雾靠近战场，与此同时天边一块巨石抛出一条曲线向着言灵师砸落。
然而那块巨石的抛物线却十分诡异，本该落向言灵师的时候却偏偏自然而然落在了他前方五米的地方！
那缕烟雾的尽头处，隐身的骨头叼着雪茄眉头紧皱。
他有些看不明白言灵师的能力。
或者说，言灵师施加了什么能力。
但看了看烟雾范围，他觉得可以冒险一试，便从胸腔内拔出了那柄五神世界的宝剑。
下一刻，言灵师眼前雾气突然凝结成假身，又瞬间凝实成了骨头的真身，浑身裹满骨质铠甲的他一剑劈出。
砰——
没有划破空气的嘶鸣，只有巨力下斩出的音爆！
在他眼中，言灵师近在眼前，这一剑足以将其斜着斩成两截！
然而当宝剑斩开岩土，骨头却心头一沉。
「我没有斩中他？」
见言灵师并未有所行动，骨头似是有些不信邪地踏碎地面如炮弹般射出，随后再度斩向对方！
但这次，言灵师依旧没有动弹。
等到骨头第三次试图进攻时，言灵师这才退了几步。
骨头见状一喜，但这次却只是一脚踢起一块石头砸向对方面门。
果不其然，这家伙又没被打到！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到一句话：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只不过如今的言灵师和他却是反过来的。
与此同时，上空的墨纣也锁定了两人。
只见骨头原地弹射起步，却只前进了几步距离，那本该斩断对方的一剑也莫名斩在了空处。
他同样想到了一个词：
「咫尺天涯」
“打不了，摸不着，他这是给我们施加了认知扭曲？”
纸女摇了摇头：
“应该不是这种言灵……虽然不明白言灵师能力发动的具体规则，但大体上我还是能推测一二：
永恒总比短暂要贵；群体总比个体要贵；创造总比破坏要贵；规则大多比物质要贵。”
墨纣沉默了两秒，突然说道：
“照这么说，那他有没有可能是把小说里面的缩地成寸给反向实现了？
这样一来，他改变的并非是实际空间之间的距离，也并非所有人的认知，仅仅是他个体在特定情况下的某种规则？
比如，靠近他的【人类】在特定范围和一定时间内……不，甚至是一定时间一定次数内的距离被放大？
这样一来，只要他不动那就没有损耗，本身的次数限制也比一直持续要划算。
换而言之，只要定语够多，限制够多，那代价也就越小？”
“嗯……理论上是这样没错。”
在这猜测对方能力，纸女也拿不准思路。
但墨纣很快就想到了针对方法：
“如果能力和代价的大方向没问题，那难点只在于揣测对方的言灵内容了，其实不难对付。
而且这家伙一直在消极战斗，说明格异会大概率只是协作者，星宿殿这边才是策划方。
既然他不想吃亏，那就找点亏给他吃吃。”
话罢，他对大黄使了个眼色，下一刻，千百道羽刃从天而降，直接均匀覆盖了言灵师头顶的一片空间！
与此同时，哪怕墨纣还在隐身，也迅速和纸女等人拉开距离。
只见言灵师头顶儒冠循声看去，口中兀自说道：
“我将看不懂月桂花的模样；
我说在目光所及处看对方一眼。”
下一刻，纸女和一猫一狗暴露无疑，言灵师也紧跟着动了起来，御风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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