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甘蓝低调地开业了，她的开业方式就是在门口挂了两盏白灯笼。
光头吾：好低调又诡异的开业方式。
她对华夏民族传过来的丧葬文化有一定的了解，而且她的祖上就是重耳人和华夏人的混血，所以对于甘蓝这种没事直接挂白灯笼的做法，还是被惊到了。
光头吾表达看法：“你这样有点像在诅咒自己。”
甘蓝：“不要这么迷信啦。”
光头吾：“你不迷信，那你还相信了铁钉棺材镇邪祟？”
“你怎么看出来的？”
“当然是因为你今天中午路过的时候，一直看着我钉铁钉，昨天你也看见我钉棺材了，也不见你瞧得这么认真。”
“我只是想验证邪祟的存在而已。”
“那你验证出来了吗？”
甘蓝点头，眼神幽幽看着她身后。
“你在看什么？”
甘蓝：“邪祟。”
“不……不是吧？”光头吾僵硬地转头，结果什么也没看到。
“哦，它们跑了。”甘蓝挂好灯笼后看看对面的棺材铺，又看看自己的画铺，总感觉这条街的黑色玄能厚重了许多。
光头吾：骗谁呢？
黑色玄能太浓太厚重，会让人有种呼吸困难的压抑感，甘蓝从头顶拿下白玉笔在空中挥了几下，点点金芒从笔尖散开，将黑色玄能驱散了一些。
甘蓝叹道：“我确实是不能转行啊，金色玄能这么有用，就算不是为了积累传说中的阴德，也要多攒点儿金色玄能在这儿用。”
光头吾表示赞同，“那我以后给你介绍点生意？”她也不问甘蓝用画笔的时候为何能汇聚金色玄能，而其他人就不能这样的问题，这年头谁还没点不能明说的绝技了。
“这个可以有。”甘蓝把玉笔插回头发上，接着道：“订棺材的人可以顺便预约画遗像。”
“没错，就是这样。”光头吾掏出梳子整理头发，对她的话表示赞同。
“嘎嗄——”秃鹫在催光头吾回家。
“我该回去了，改天再聊。”
“行，改天请你喝茶。”
冬夜，雪花飘飘，光头吾拿着梳子，穿着人字拖鞋跑回了棺材铺，黑秃鹫在她的头顶盘旋，还嘎嘎叫着。
夜风吹着大门，发出吱呀声，甘蓝再回头看看自己门口的两盏白灯笼，有种身临鬼片现场的感觉。
她抬头看了一眼飘着大雪的夜空，缩了缩脖子，转身回去整理画具。
厅堂里没有大桌子，甘蓝就把画具和画纸这些东西都放在地板上，绿玄矿制成的地板看上去就像是碧色的翡翠地板，在灯光的照射下有些晃眼。
地板的反光很快就被一堆的画具给遮住了，她先挑了一支软硬适中的毛笔，适合写字和勾线的，还有一支吸水性好，比较柔软的，用来上色。
墨条一拆开就是粉状的，甘蓝将一些墨粉化成墨水放在一个墨盒里备用。
最后是纸张，需要把生宣制成熟宣，才能用来绘画一些比较写实的肖像。
此时她才想起来还需要胶矾水和羊毛刷，但大冬天的夜晚，小镇上的店铺都关门了，她只能明天再去买。
……
这天上午，甘蓝从街上买东西回来，陆巫就来光顾甘蓝的生意了，“能给我画像吗？”
甘蓝是很想把他的俊逸非凡画下来的，但很不吉利呀，她要不要告诉这个看起来一脸温润如玉，如月如泉，俊美无双的人，她画喜神就是做死人生意的。
“或者给我和黑羽画一张。”陆巫牵着黑羽天马站在院子里，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甘蓝：给你画也行，但是不能给黑羽画。
那么神俊的黑羽天马，她舍不得诅咒，她还想策马擎鹰呢。
甘蓝挠挠头，对陆巫道：“你等会儿。”
她飞快跑到门口把两个白灯笼取下来，然后在陆巫疑惑的眼神中，在左边的灯笼写“画喜神”，右边的灯笼写上“画遗像”。
“你看，其实画喜神就是画遗像，我这画铺做的生意就跟对面的棺材铺差不多。”
陆巫瞬间就明白了，他的耳朵不自然地红了，脸色尴尬，“抱歉，是我没弄清楚你的营业范围。”他决定回去多找找华夏文明的古籍。
“没关系，我也没写明白。”甘蓝摆摆手。
“你今天换玄兽吗？”
“不换。”陆巫发现自家的玄兽在这里生活得挺开心的。
甘蓝给尤姆顺了一下毛，问陆巫：“一周时间也快到了，你要续费吗？”
陆巫微笑，“契约兽长期离开主人的身边并非好事，所以我不打算再续费。”
甘蓝指指金毛狮子和白翼虎，“它们挺好的。”
陆巫：“你觉得飞狮胖到舔毛要抱着肚子，还舔不到的程度叫挺好的？”
“额……确实是胖了点儿，但我真的没有喂它们吃饲料。”甘蓝最多就是炖了汤后分给它们喝，这里的玄兽都是吃天然食物的。
陆巫怀疑金毛飞狮现在的速度是真的比猪还慢了。
金毛飞狮感受到主人嫌弃的目光了，但它一点儿也不在意，它决定要长期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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