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证据吗？
几个字平静的从艾冬口中说出，虞七月想要争辩，却被张大炮按住了肩膀。
“不好意思，没有。”
张大炮平静的说着，艾冬则是盯着张大炮的脸看了起来。
“这孩子是怎么回事？”张大炮看着季尘问道。
“如您所见，季尘不是人类，而是虞家最高科技结晶的成果，人形炼器。”
艾冬说着在场的众人全都瞪大了双眼。
“当然，这还在虞家的试验过程中，家主大人跟镇邪司提交了申请，由我作为监督人员，让季尘成为新兵中的一员，负责对战斗能力进行测试。”
艾冬说着，面色十分平静，就仿佛再说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但是对于虞七月等人来说，这几乎已经到达了人造人的概念，在艾冬说完季尘是炼器之前，所有人都把季尘当成了只是性格有些古怪的……
人类？
“不对啊，说不通，我亲眼看见当时护卫蚁掏出了季尘的心脏……”
虞七月难以置信的说着，当时的场景仍然历历在目，如果季尘是人造炼器，那当时那颗活生生还在跳动的心脏又是什么？！
“你指的是这个？”
艾冬说着在季尘的胸口一点，一个圆形的缺口打开，虞七月朝着内部看去，一颗赤红色的心脏，正在有规律的跳动着。
“这是真正人类的心脏，也是季尘的心脏。”艾冬说着看到虞七月脸上不理解的神色开口解释道：
“或许我应该说的简单一点，季尘原本是人类，但是因为患上了癌症，在最后的时候跟虞家签订了人体改造试验协议，试验很成功，季尘以人造炼器的方式延续了生命。”
艾冬说完没有再理会众人，轻轻拍动了正在处于休眠状态的季尘，季尘晃了晃脑袋，转头看了一眼虞七月，随后跟上了艾冬的步伐。
“这都叫……什么事啊……”
虞七月自言自语着，目送着二人离去。
路上。
艾冬见远离众人开口说道：
“为什么当时要做那种错误的判断？”艾冬声音变得冰冷，看着季尘说道。
“您指的是什么？”季尘面无表情的看着艾冬反问道。
“地下，明明已经是死局，你只需要全身而退等待蚁后杀死所有人就可以了，为什么选择帮助二小姐和项瞳，虞家应该没有给你装这种命令的模块。”
“我不知道，我建议过虞七月直接离开，三人应该会被逐个击破，但是……”
“但是什么？”
艾冬安静的听着，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很可能人造炼器出现了自我思维，不是既定的程序，而是自由的运转。
“但是虞七月说我放屁，我不理解这个命令。”
艾冬一怔，嘴角微微颤抖，自言自语道：
“看来……还有待改进……”
“接下来什么任务？”季尘平静的说着。
“耐心等待，虞大人会亲临会场，安排后续工作，原本以为蚁后可以瞬杀大部分学员，但是没想到……”
艾冬说着看向了来时候的方向。
“没想到，张镇麟也在。”
……
深夜。
十二点。
新兵集训营后山。
月光皎洁，如同给山头轻轻盖上一层薄纱，银色的细幕之上，一袭红衣的朱珠站在山头，眺望着远处。
沙沙——
朱珠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
“来了？”
声音靠近，朱珠回头，抬头看向了张大炮。
“朱珠分司叫我来，我怎么敢抗命。”张大炮说道，“但是您也是知道的，我不是个随便的人，毕竟我的专一是……”
“张镇麟，好玩吗？”
朱珠打断了张大炮的话，张大炮微微一怔，扯下了脸上的【画皮】，张大炮身份再次转变为张镇麟。
“回头得跟邱默说说，这【画皮】该改进一下了。”
张镇麟站在朱珠身旁顺着她之前眺望的方向看向远处，除了黑暗，什么都没有。
“在调查什么？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朱珠轻声说道。
“真难得，你会主动说帮我。”
“跟你没关系，如果连你都来了，只有可能是镇邪司的安排，我效忠于镇邪司，而不是你。”
朱珠说着目光冰冷，语调仿佛是在跟初次见面的陌生人交流。
张镇麟将蚁后被鬼指狂化的事情讲给了朱珠听，朱珠先是震惊随后开口说道：
“你认为是艾冬搞的鬼？”
“不。”张镇麟否认，“我更倾向于艾冬是棋子或者傀儡，昨天的事情是，之前在白虎关也是。”
朱珠神色有些不自然，她看着前方漆黑一片的山下，声音有些颤抖的开口：
“那你认为，问题出在虞千炼，或者说整个虞家？”
“有一部分，但是我更倾向于更深层次的黑暗，虽然虞家势力庞大，但是毕竟还是镇邪司外的组织，而能够直接对新兵集训营乃至白虎司造成打击的，我认为内鬼出在高层。”
张镇麟毫无保留的讲给了朱珠听，似乎答案就在嘴边，但是却什么又都没有说出来。
“说实话，我是镇邪司安排给虞三月的导师，你这么全都告诉我，就不怕我背刺你？”
朱珠苦笑着，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告诫着张镇麟。
“不会。”
“也是。”朱珠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微妙的神色，微风浮动，吹散了朱珠乌黑的头发。
纤细的发丝随风飘动，朱珠转头看着张镇麟开口：
“如果，我是说如果，当年让你重新选，你还会把我扔下吗？”
“会。”张镇麟毫不犹豫的回答。
朱珠的眼眸瞬间黯淡了下来，缓缓开口说道：
“我就这么不值得你相信吗？”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无关的人都不应该被牵扯进来。”张镇麟说着，朱珠不再强求，一改刚刚的神色，面色逐渐严肃了起来。
“寒暄到此为止吧，所以作为朱雀司的分司，我有必要问问，既然你已经确定内鬼了，如何知道对方的身份？”
“没关系，鬼指败露，肯定需要有人继续推动对新兵的毁灭，到时候我们就能抓出高层内鬼。”
“高层那么多，你怎么知道是谁？”
张镇麟微微一笑看着朱珠开口说道：
“明天，第一个赶来的，就是内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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