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一度的春日宴，这次春日宴很可能是她参加的最后一届了。
单良望着眼前的宴席，不禁感叹时光的飞逝。
若一切顺利，等到明年春日宴的时候，她应该已经离开白塔，踏上新的生活旅程。
婚事若能如愿，她将迎来全新的身份和生活。
想到这里，她的心中涌起一丝紧迫感，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她必须加快脚步，尽快确定夫主的人选，然后离开白塔。
就在单良沉思之际，台上的开场表演已经结束，掌声雷动。
她注意到，下一组表演即将开始，是白塔的女孩们上台展示才艺。
她看了看时间，觉得差不多该离开了，于是凑近身旁的林悠，轻声说道：“林悠，我得先走了，后面的表演你替我看吧。”
林悠正看得津津有味，闻言转过头，关切地问道：“这么快就走？有什么事吗？”
单良微微一笑，摇摇头，“没事，只是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你继续看吧，今天的表演可精彩了。”
林悠点点头，眼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好吧，那你小心点，有什么事随时联系我。”
单良轻轻点头，离开了宴会大厅。
她走出大门，正准备快步离开，却忽然瞥见几个身材高大的青年簇拥着一个白色身影往二楼走去。
她停下脚步，略微侧身避开，想看看那群人会走向何处。
那白色身影在青年们的簇拥下显得格外耀眼，尤其在昏黄的灯光下，仿佛自带光芒。
单良心中一动，隐约觉得那人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她静静站在一旁，直到那群人消失在楼道深处，才继续快步离开会场。
单良很快来到姚盈通知的地点，谨慎地让系统扫描了一遍四周，确认没有问题后，才放下心来，开始询问姚盈。
身着一身墨绿旗袍的姚盈见到单良，微微垂下眼睛，带着几分恭敬。
虽然事隔一年，单良的恶魔形象依然深深刻在她的心中。
她微垂着头，条理清晰地说道：“最近一段时间，白塔不知从哪里收了一批女孩，其中有几个被送去了左偏殿。后来有女孩精神出现问题，被转移到右偏殿。听其他主管说，左偏殿即将满员，春日宴结束后可能会把部分人送出去。您之前让我帮忙注意偏殿的异常情况，所以立即给您发了消息。”
单良皱了皱眉，问道：“知道要送哪些人走吗？”
“从探听到的消息来看，偏殿最上面的两层都要清空，具体人员的名单还没查到。”
“好，尽力而为。还有其他情况吗？”
姚盈的眼睛微微一颤，低声说道：“右偏殿，前段时间死了个女孩。”
单良微微吃惊，但面上不动声色，“哦？”
见单良没有明显的反应，姚盈继续说道：“死的人叫赖陶华。”
赖陶华？单良的眼睛略微眯起，努力在记忆中搜索这个名字。
突然，她想起了这个人。
赖陶华，正是当初害自己差点被姚盈送去偏殿的罪魁祸首。
那次事件之后，单良借蒋颖之手报复了赖陶华，至此没再听到她的消息。
没想到再次听到她的名字，竟是在这种情况下。
“赖陶华……”单良轻声重复，心中涌起复杂的情感。短短不到一年时间，一个好好的人怎么就死了？
单良微眯着眼，缓缓开口：“具体说说这个人的情况，还有死因？”
姚盈点点头，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详细讲述：“赖家是帝都的一个没落小贵族，赖陶华是赖家家主的女儿。为了重回上流社会，赖家一直让赖陶华巴结八大家族的贵女们。
她看上了蒋家，为了讨好蒋颖，她私下得罪了不少人。去年，她的哥哥因为勾引上司的妻子，被人告发，结果被上司调到前线作战。赖家原本想借蒋家的关系将他调回来，但——”
姚盈顿了顿，眼神复杂地看向单良。
“但是被我破坏了，接着说。”单良淡淡地接过话头。
“是的，失去了蒋家的关系之后，赖家只能另寻他法。赖家主于是让赖陶华想办法攀上其他贵人。
然而，赖陶华在白塔的人缘极差，失去蒋家的庇护后，只能去偏殿求那些贵人。但贵人们岂是那么好求的？赖陶华长相也一般，只能另辟蹊径……有些贵人喜欢玩些特殊的花样，很少有女孩愿意接待，于是她主动请缨去了。
起初一切尚好，贵人们还是有分寸的。只是上次不知为何，她竟惹得贵人大动肝火……当天人就不行了，给偷偷抬了出去。”
尽管之前与赖陶华有过龃龉，单良此刻仍感到一丝兔死狐悲的悲凉。
内心的怒火逐渐升腾，单良勉强压抑住自己的愤怒，继续追问：“这是犯罪，白塔难道什么都不做吗？她的家人呢？帝国法律呢？”
姚盈垂下眼睑，声音低沉：“……这件事没有泄露出去，白塔瞒了下来。听说，那个贵人事后给了赖家一笔钱，还帮赖家把她哥哥调回了帝都，甚至复职了。赖家也选择私了了。”
单良一时觉得这情形荒谬可笑，一时又觉得合情合理。沉默良久，才喃喃自语：“可笑。”
片刻之后，单良恢复了冷静，开始详细询问白塔的进出流程和防御布置。
确认好一些细节之后，单良吩咐道：“继续帮我留意偏殿的情况，有消息立即通知我。”
“是，我会尽力。”姚盈恭敬地回答。
单良点点头，转身离开。
返回大厅后，大厅的灯光柔和，映照在单良的面庞上，显得有些阴郁。
林悠注意到她自从回来后就一直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啜饮着果酒，明显心事重重。
轻轻走到她身旁，林悠担忧地问道：“单良，你怎么了？看起来你好像不太开心。”
单良轻叹一口气，将酒杯放下，眼神中闪过一丝疲惫：“没事，只是觉得什么都靠不住，最终还是得靠自己强大才行。”
林悠皱了皱眉头，疑惑地追问：“怎么会突然有这样的想法？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单良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刚刚听到一个讨厌的人的死讯，有感而发罢了。”
林悠微微一愣：“讨厌的人死了，就让他去吧，这不是好事吗？”
单良苦笑了一下，眼神中透出一丝复杂，“兔死狐悲吧？也许是自己还太弱小了，总觉得无力。”
林悠伸手轻拍了拍单良的肩膀，安慰道：“放心，还有我在呢。谁敢欺负你，我就让哥哥们教训他！”
单良勉强露出一抹笑容，缓解了些许压抑的情绪，“好啦，不说这些了。我们继续看表演吧，夏雨的节目应该快要开始了。”
果然，这次没有人恶意阻碍夏雨的演出，她终于顺利登台表演了舞蹈。炫目的灯光下，夏雨的每一个舞步都如行云流水般优美，台下观众纷纷报以热烈的掌声。
林悠在台下若有所思，看向单良，轻声道：“其实，我觉得你的舞蹈更胜一筹。为什么这次你没有上台表演呢？”
单良微笑着摇了摇头，眼中带着欣赏的光芒。
“夏雨的舞蹈确实很出色，基本功扎实，风格也很独特。我们只是风格不同，真的不好比较。而且，”她调侃道，“因为你，我的约会名单已经快排满了，再上去，岂不是忙不过来。作为回报，我当然要好好陪你看表演。”
林悠被逗得咯咯直笑，两人笑闹着欣赏完了所有节目，欢声笑语中，迎来了最后的舞会环节。
舞会的音乐悠扬响起，单良与林悠相视一笑，决定暂时放下心中的烦恼，投入到眼前的欢乐中。
大厅一角，单良不意外地看到了洛凡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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