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各家都该吃饭了，没多少人像向秋一样今天发的肉今天就吃了，大家都还是留到年三十初一才吃。
饭还没吃呢。
在等着魏沉和魏烬回来呢，村里先热闹起来了。
周寡妇家里打架了！
“向秋，看热闹了！”
隔壁知青点的苏小萍出来的时候也不忘喊。
向秋还正想什么热闹呢，想到今天路过牛大娘家的吵架，和宋音相视一眼。
宋音动作利落，抱着圆圆就出来。
那狗也不知道被她夸了还是咋滴，也跟着宋音形影不离的，向秋跟在最后面。
她们距离还是远点。
去的时候已经有人在了。
她啥也看不到，看不到但挡不住胡桂芳的宣传。
“周寡妇又找野男人去啦！”
“牛老妪要打，还没打过，人家可是两个儿子呢。”
“啧啧。”
“养个这种儿子，牛放屁，我要是你我就撞墙上一头给撞死。”
牛大娘本就狼狈，听到这胡桂芳的话更是愤怒，在人群中找胡桂芳的影子。
“胡桂芳，你给我滚出来！”
胡桂芳也是难得支棱，脸上的笑都是抖的。
“牛放屁你怎么有脸笑我的？”
“啧啧，你这叫，引狼入室啊！”
眼瞧着俩老太快要打上去了。
大队长在人群中喊了一声：“谁敢动手都给我去挖河沟，咱们这不挖，我给你们找个地去！”
胡桂芳吞了吞口水：“又不是我被寡妇带来的儿子打了，我动手干啥？”
“我就是笑笑她。”
“总不能她天天笑我吧，她天天笑我你不管，大队长，你可不能这样啊，我小时候……”
“打住打住！”
大队长忙不迭的道。
胡桂芳就趁着这个机会往后遁了，不过还低声在人群中描述牛家怎么打起来的。
什么动作都给描述清楚了。
大队长则是在询问事情。
周寡妇的儿子一口咬准了牛大娘打他们娘，不得已才动手的。
气得牛大娘指着周寡妇：“她个不要脸的！吃的我家的住着我家的！她给她进农场那姘头送棉衣去了，我不该打她吗？”
宋音低头给向秋道：“前几天，我上班的时候周寡妇要乘我车，我没让，估计就是那会的事。”
牛大力拉了拉牛大娘：“妈，丢我人，你别说了。”
气得牛大娘甩开袖子，朝着自己儿子脸上打了一巴掌。
“啪！”
声音清脆。
大队长都没来得及阻止的。
牛大力惊愕：“妈！”
“啪！”
牛大力是个要面的人，在别人面前要不要，在胡桂芳面前那是得要，又朝着另一边打了一巴掌。
“你个不要脸的，你不要脸你娘我还要！”
“你个不要脸的，你有句话说得对，也不传我的宗也不接我的代！你要还要这个女人，你们通通从我家里滚出去！”
“现在就滚！老娘才不瞧着你碍眼！”
“滚滚滚！”
牛大娘说的，眼泪都从眼里飙出来了，又气又心痛，她这样的反应，别说其他人没反应过来了。
就是胡桂芳都呆住了。
没想到老对头能说出这样的话。
牛大娘气性还不消：“我养条狗还知道朝我摇摇尾巴呢！你，爱强，你诚心气我，你妹在地下都得后悔救了你个没良心的……”
还得是大队长先反应过来了：“牛婶子，好了，不气了。”
“我打我儿子总不能让我去劳改吧？”
牛大娘说着抹了一把眼泪撇开眼神，瞧见了胡桂芳：“胡桂芳，你可别想看我笑话，我可比你有种！”
是她一把养大的孩子，怎么能不心痛。
不过这些不能让人看出来。
当天，经过大队长的“调解”周寡妇就回自己之前的院子了，牛大力都懵了。
最后看看牛大力看看周寡妇：“妈，你别逼我！”
牛大娘扭开脸不说话。
牛老头看着老妻，叹气道：“你走吧，我和你妈不用你，要是你还有一点的良心，我俩死了给我俩埋了就成。”
谁也没想到大过年的牛家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
村里最后也只能唏嘘不已。
今年不管是魏老头还是胡桂芳都没让向秋宋音回魏家了，去了也是吃不饱，在自家过年那是最好的。
年前已经准备了不少吃的了，最近宋音不上班，晚上无聊的时候还会和魏烬拿着自制的气枪出来打鸟。
家里有“野鸡”鸟，猪肉，羊肉，还有两条鱼再加半罐子许家做的酒槽鱼，还有炸好的豆腐，炼好的猪油，鸡蛋这些就不说了，从圆圆出生后，家里就没断过，没票就去黑市买。
向秋起来吃过早饭就起来准备计划年夜饭吃啥。
等隔壁的人醒了，看到在院子里劈柴的魏沉，魏烬先喊道：“二嫂！今天是二哥生日！你做小蛋糕吗？”
说着趴在厨房门口，撩开帘子，一双眼睛亮晶晶的，那期待的模样不像是要为魏沉庆生的开心，倒是像是单纯的——馋了。
向秋诧异：“他今天生日啊？”
“对啊，不过往年我们都是不过的，没人专门过这个，再说二哥在过年生日，已经比平时吃的要好了。”
魏烬就是单纯的馋小蛋糕了。
那玩意似乎还不好做，二嫂都没做几次的，上次做还是王婆家两个孙子考试成绩好，魏烬也没吃两口。
向秋道：“那就做个小蛋糕！”
说是给魏沉庆生做小蛋糕，向秋觉得这蛋白今天不能再麻烦魏沉打了，自己打了一阵子，就觉得胳膊酸了，魏沉抱了些干柴进厨房。
洗了一把手来接过她手里的盆：“我来。”
向秋立马让给他，又觉得有点小愧疚：“二哥，今天你生日，要不我来吧，总不好让你生日还辛苦，我会觉得过意不去的。”
向秋和魏沉说话的声音甜丝丝的，魏烬觉得自己似乎不应该在这里。
弯腰把圆圆抱走：“小圆球，走咱俩去找你干妈，不听她俩在这酸酸唧唧，牙都倒了是不是？”
圆圆现在可知道什么是牙，指着自己的嘴巴，露出来小牙笑。
他俩一点都不小声的，向秋都无语了。
等魏烬抱着圆圆走远后，向秋才道：“我说的是认真的。”
魏沉现在已经是打发蛋白的熟练工了，动作干净利落，不过他媳妇在身边说话，他心里也受用，垂眸看她一眼。
“你的手还是放在晚上用吧。”
向秋总觉得自己脑袋想歪了，再看向魏沉他的脸色一本正经的。
她又没啥证据。
魏沉把蛋白打发：“你什么时候生日？”
魏沉不过生日，其实向秋也是不过生日的，原身的生日是写书的作者设置的，在一个大夏天。
“我也不知道，不行就定在今天，咱俩一起过生日。”说着指着外面飘着的小雪：“恰好今天下雪，我喜欢。”
魏沉闻言微微蹙眉，漆黑的眼眸里划过一丝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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