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凝愣了一下，忽然问道：“这个世上，真的有妖怪么？”
“你长这么大，还没遇到过这样的事？”
月凝一本正经地说道：“不是没有，也不是没有。”
“你是不是被她的书给冲昏了头脑？”
温如一当然不会同意，“你脑子有问题吧？不动手你就不高兴了？”
她也明白了，跟她吵是吵不起来的，“你冷静点，我只是开个玩笑。”
何萧从月凝的手里拿起了一份稿子，飞快的浏览了一遍：“你这样胡编乱造，会让人抓狂的。”
温如一睁大了眼睛：“这不是真的吗？你以为我是傻子吗？”
“没有你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相信的人多了去了。”
他想了想，道：“萧，你说的是《风国》，而不是《恐怖小说》。多写些因果报应，多些炼狱折磨。你觉得，有几个人能承受得了这样的精神折磨？”
“啊?”。贾旭眉头一皱，“你这是何意，三言两语就能击溃他们数万大军？”
“是啊，他这辈子作恶多端，最害怕的就是被人报复。如果他相信我的话，或许会改变主意。”
温如一似笑非笑：“他是个无神论的人。”
“你说的是什么？”这是一个新词汇，她以为自己已经是见多识广的人了，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温如一说：“我也不相信这些东西。我说鬼，就是把人变成鬼。这不是真的。”
“你说他会不会相信？”
“我当然知道，但是我不会说的。”温如一的脸色很难看。
她换了个方式：“难道你做不到？”
温如一笑了笑：“我可以给你写信，我有很多事情要做。想来以你的才智，也该清楚，这些地方的士兵，大部分都是文盲。我说了那么多，都是白费力气。若是你真的要用，本座这里有一套改进方案，效果肯定会更好。一般情况下，剧本比剧本要好。演技，加上特效，你可以想象，这是多么强大的一件事。”
“演技，很好，很有说服力。”
温如一装模作样的问：“那这个角色由谁来扮演？”
“我有办法。”
温如一掰着手指说：“像这样的把戏，还是不要让人知道的好。依我看，还是从我们当中选吧。首先，我无法进入，被淘汰了。其次，萧身为统帅，不容有失，剔除。嘉公子没有天赋，只能以自己的方式表演，只配做阎王。路兄的性格，还是比较内敛，没法装出一副疯疯癫癫的样子。你是唯一一个对音乐很了解的人，你的语言很好，你的感情很好，很像一个着名的电影明星。他可以看到秋天的眼泪，也可以看到春天的花朵。你根本不需要别人的鼓励，你可以自己投入。我想这个任务还是交给你吧。这里的人，除了我们家萧，只有你装得和男子一样，装得和女子一样。和我想要的剧情很像。”
她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月凝微微一笑：“你也会给自己挖个坑，把自己给活埋了。”
她盯着他看了很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温如一趁机道：“如果这件事情办好了，你就是我最信任的人。请陛下赏你一块匾额，就说这是天下最好的酒楼。从今以后，一切公款吃饭，都要到你这里来，凭收据，凭收据来报销。你会成为一个红顶生意人，任何敢于挑战你的人都会被你制止。有了皇家的匾额，那些人肯定会抢着来尝尝皇帝的手艺的。我——”
“行了，算你狠，我没什么好说的。”
温如一不依不饶地问道：“你要不要参加？”
“不演。”她拒绝了，总不能去当演员吧？
“是你想出来的？”
“算了。”
“难道你就不想出名？只要是我写的，或者是我执导的，都会很受欢迎的。错过了，你会后悔的。”
“无怨无悔。”
他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可惜了。没有多少人能象你一样，生来就是一个出色的演员。我要为你特别设计一出戏。你有没有想过，这会让你的名字，响彻天下？自此以后，无论你去哪儿，都是一大堆歌迷，把你团团围住，问你要签名。这是何等的荣耀？”
“我不要。”他打定主意，绝对不会再去找她的麻烦，那样的话，他会很痛苦的。
温如叹了一口气，又叹了一口气。
何萧捂住了她的嘴巴：“你就像个木头人一样。”
她虽然是个木头人，但也不像是会说话的人。温如一对他眨了眨眼，一副我闭嘴的样子。
何萧每天都会在护城河附近巡逻。一到傍晚，人们就把挂着花灯的小船送过去。看见敌人渡江，他们就用弓箭和炮弹攻击。一旦爆炸发生，他们就会撤退。炮声停止了，他们再次过江。
日复一日，从早到晚。每天到了夜晚，他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
何萧的骚扰，一方面是为了消耗风国士兵的体力，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减少他们的子弹数量。风青阳虽然是日夜抽打，可也顶不住每天的开销。
整个城市都被一股肃杀之气所笼罩。每日都有人因为不堪折磨而选择了自尽，或者是因为过度劳累而死去。
那些土军看不到任何的希望，绝望之下，他们逐渐失去了求生的意志。这导致他在制作炸药的时候，一个不慎，就有可能引发爆炸。大量人员伤亡。
按照无用之人，留之无用，留之无益，无劳力者，杀无赦。距离风军进城还不到一个多月，城外的乱葬岗上，已经堆积了一座又一座的尸骨，根本没有人愿意浪费力气将他们掩埋。于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烂的味道，吸引了所有的乌鸦，加入到了这场漫长的宴会中。
自从那天晚上之后，坟地里就会传来哭声。那似乎是人类的哀嚎，一天又一天，一天又一天。哭声让所有人都慌了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用一种阴森的目光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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