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军摇头，“你在百货大楼上班，你问我?你观察观察市场呗，等休息的时候，你上街上溜达溜达。”
沈永静，“行，我观察完市场去问问我二嫂。”
陈立军，“嗯，你问吧，二嫂有经验。”
沈大姐大姐夫俩人也在商量这事，大姐夫郝国庆不像陈立军，挺有主见他道，“媳妇儿，咱们要不开个超市吧？”
沈兰英，“超市?”
郝国庆点头，“对啊超市，像供销社似的，咱们东西可以比供销社丰富点。”
沈兰英，“可是货源上哪儿找?”
要说开服装店，她弟妹有货源，厂家啥的他她都知道，但是开超市，他们真是摸着石头过河啊。
啥也不懂。
郝国庆，“这个媳妇儿你不用操心，我来找。”
“就是开超市，咱们钱不够，你跟你两个弟妹说一下吧。”
沈兰英点头，“行。”
“那借多少啊？”
郝国庆，“五千。”
沈兰英倒吸一口气，惊道，“五千块钱，玩呢？”
“赔了咱们还不起的。”
郝国庆咽了咽口水， “媳妇儿，是一人借个五千，咱们开一个大超市。”
沈兰英一听，“别开了，一万块钱，卖了咱俩都还不起。”
郝国庆，“媳妇儿干啥都有风险，开超市是最稳妥的，超市这个东西，是人都会进去买东西，烟酒酱油醋茶，蔬菜水果，日用品，饮料汽水，是人都会买啊。”
“开超市只要咱们找好位置，不能说挣太多，肯定不会赔的，你相信我。”
沈兰英，“可是一万块钱也太多了。”
一万啊，她一个月工资都没有一百，她俩加起来才一百。
这要赔了，干多少年才能还得起啊！
郝国庆，“这个超市咱们明年开，老二老三家，尤其是老三家接连新开了两家店，估计兜里没多少钱了。”
沈兰英，“明年开，一万块钱也多。”
郝国庆，“你跟你俩弟妹聊聊，我这个说的对不对，开超市准错不了。”
沈兰英，“行，有空我跟她们聊聊。”
林书音服装店开起来了，她把第三家店装修了，烟酒店，卖点高档酒烟茶。
在首都这个绝对行，首都有钱人多。
萨仁都服了，“你速度也太快了，这服装店开了也才一个月，你就开第二家店了？”
林书音笑，“钱放在我手里，我不花出去难受。”
萨仁，“我服了你了。”
“你说我开一家鞋店咋样？”
她大哥弟弟还没还钱，不过店刚开，盈利还行，他们说明年给还，只要店盈利了，就不愁还不上钱。
林书音，“行啊，鞋店跟服装店差不多，应该也挺赚钱的。”
萨仁，“那我找铺子开了，今年过年之前我把第二家店开了，我要跟上你脚步。”
“行行行，开吧。”
她今年开完烟酒店就不开别的铺子了，赚的钱买铺子。
沈永静经过几天观察市场地摊，又结合她经济实力，她决定卖小饰品，像发夹，发箍，耳环，戒指，手链这些。
因为成本小，几百块钱，她赔了就赔了 ，不会太难过，而且这些东西，她看地摊别人也有摆的。
只要摆摊时间久，不信卖不出去。
不像她大哥大嫂那饭店，投资好几千，她二嫂服装店生意也是，投资好几千。
这要赔了，真的没有退路，真得玩完。
跑了几天找到了货源，沈永静就把工作辞了，天天跑去摆摊，每天早出晚归的 特别努力。
陈红霞知道她嫂子在摆摊，等沈永静过来就打听，“嫂子你这一天能赚多少钱啊这么拼？”
人都黑了一个度。
沈永静，“不多，就几块钱，也就比上班多一两块钱。”
陈红霞，“那确实不多。”
沈永静笑笑，她生意好得很，她一天最少赚十块，最高能上五十块。
她这个月最少赚六百，除掉成本她也能一个月赚三百。
不过她是不会说的。
沈永静地摊生意做的红火，她九月份开始摆的，到十月份正好是一个月，一个月时间收入一千一百多块钱。
除掉成本她净赚六百。
她工资的十二倍，天啊，难怪那么多人开门做生意，这个体户比她想象的赚钱多了。
她跟陈立军商量，“立军要不你也把工作辞了吧，咱们卖衣服，咱们衣服和饰品一起卖。”
“男装女装都卖，摆个两三年，咱们努力买个铺子，你觉得怎么样？”
“我想卖衣服但是我一个人的话忙不过来，得两个人卖。”
陈立军思索了一下，“卖衣服的话，货从哪儿拿?二嫂那儿?”
沈永静摇头，“不用，我知道厂家，二嫂人家卖的货跟咱们地摊货不一样，比咱们那好，二嫂那货摆地摊卖不出去，太贵了。”
她这一个月地摊也不是白摆的，闲的时间，她就跟周围人聊，都摸索清楚了。
“咱俩就卖衣服和小饰品，冬天再加点耳帽，帽子，围巾，夏天腰带丝巾，你觉得咋样？”
这钱不赚白不赚，反正都要卖了，顺带卖点其他的可以啊，反正都是身上戴的穿的。
“这样，我再摆一个月的地摊，十一月份开始，咱们直接卖冬装，立军你觉得呢？”
这次陈立军没反对。
他点头，“行媳妇儿，听你的。”
沈永静，“咱们加油，等明年这个时候我希望咱们家已经有电视机冰箱了。”
陈立军，“加油。”
他被他媳妇儿说的突然燃起来了。
十月林书音烟酒店开起来了，烟酒店成本不比服装店少，进的都是好酒好烟好茶。
但是生意比服装店冷清多了，慢热的店。
烟酒茶店过年的时候应该会忙，林书音招了两个店员，烟酒店店员除了底薪，也是有提成，一瓶酒，五分钱，一条烟，也是五分钱。
化妆品店员工也一样，都有提成。
因为铺子是自己的，所以店铺生意好还是差的，林书音心态没多大变化。
烟酒店生意虽然冷清，但是第一个月除掉成本也给林书音挣了一千块钱。
挣钱就行，这种店生意就是慢慢来的，不像服装店那样火热。
在十二月底前萨仁鞋店也开起来了。
她大哥小弟把钱还给她了。
一月初开始林书音就放寒假了，她闲着无事，就上街上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铺子在卖。
第四家店她也不知道做什么生意好，其实呢，她是特别想开一家西餐店的，但是厨师不好找。
这会儿中餐厨师好找，西餐厨师不好找。
也是因为心里有这个打算所以买铺子的时候，选了一家二百平左右的店，买下来了。
存款见底了，就剩了五千块钱进货钱。
钱没了林书音就消停了，白天她做做饭，去去店里，再看看书赚赚积分。
思聿看妈妈不忙了就问，“妈妈你有时间吗？”
林书音，“怎么了？”
思聿，“你不是说要给我做蛋糕吗？你忘了?半年时间了妈妈。”
“你一直没给我做。”
林书音尴尬，“哎呀不好意思宝贝，妈妈一直忙的忘了。”
她也就暑假寒假有时间，但是今年暑假回来就一直忙开店的事，服装店开完接着装修烟酒店，之后就开学了，她每天上班。
寒假才闲下来。
思聿抱住林书音脖子吧唧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没关系妈妈，我原谅你了，你为了赚钱养我，你每天那么辛苦。”
林书音也亲了她一下，“哎呀我闺女就是好啊，妈妈明天给你做蛋糕好吗，妈妈今天下午去买材料。”
思聿点头，“可以的妈妈。”
林书音反思自己，都答应了孩子，自己转头忘了，思聿要今天不说，她估计都想不起来。
她希望自己不要做一个让孩子感恩式家长，人说生养不是恩，托举才是恩，她和沈观南正在努力。
她在金钱上努力，沈观南在地位上努力。
给他们闺女铺一条康庄大道。
下午林书音就去购买材料了，做蛋糕，得用烤箱啊，林书音买了一台三角牌子的电烤箱，小小的绿色一个烤箱。
这烤箱她不会用，不过售货员已经教过她了，而且明天周日，沈观南在家，要再不会就找他。
又去买了其他东西，比如奶酪黄油这些，这年代不好买，去友谊商店才买到的。
买回来就开干，闲着也是闲着，林书音炒完菜焖完米饭，她就捣鼓这个烤箱了，她做了蛋挞皮，她要烤几个蛋挞。
沈观南晚上回来，一进屋里闻到一股香味，是那种鸡蛋牛奶混合的奶香味，带着一丝香甜。
他嗅着鼻子走到厨房，“媳妇儿你做什么呢？”
思聿拿个小板凳守在烤箱面前了，她回头，“爸爸，妈妈在做蛋挞。”
“你吃过蛋挞吗？”
沈观南摇头，别说吃没吃过这蛋挞，他连听都是第一次听。
他问闺女，“那是个什么东西？”
思聿，“好吃的。”
沈观南，“姑娘你这等于没说。”
散发着那么的香甜的味道，肯定是好吃的。
林书音在刷锅刷碗，烘焙用到的小碗盆啥的特别多，她回头，“是鸡蛋牛奶白糖放一起烤的一个甜品。”
“一会儿就好了，你俩出去吧。”
“这厨房挤得。”
思聿抬头，“爸爸你出去吧。”
沈观南，“你妈喊我们俩出去，你也出来。”
林书音，“对对，你俩都出去，别在我眼前聚着，我收拾收拾。”
厨房本来不大，一堆儿凑进来，黑压压尤其是沈观南那个高的，都挡住她视线了。
沈观南把思聿拎出去了，没过多久他又进来了，他在烤箱跟前闻了闻，笑了一下，
“媳妇儿我拿碗。”
碗筷端到桌上，饭菜也都拿到桌上，但是思聿不吃，她在等蛋挞。
她妈妈做的可好看了，小巧精致的一只一只。
“你妈说，还有十分钟呢，姑娘你先吃饭。”沈观南道。
思聿摇头，“我看不到蛋挞我吃不下饭。”
好吧。
十分钟后蛋挞终于出来了。
“哇!妈妈它肯定很好吃。”
“哇!媳妇儿它闻着好香啊！”
林书音身后跟了一大一小，她把蛋挞放桌上，“晾晾，现在太烫了，一会儿再吃。”
沈观南，“媳妇儿咱们给它放在窗户外头，不就凉了么，秒凉。”
林书音看了他一眼，“你真是个大聪明啊！”
于是把蛋挞放到了窗户外头台上。
寒冬腊月的，确实没几分钟就凉了。
蛋挞闻着很香，林书音沈观南一人吃了两个，思聿吃了三个，一共烤了十个，还剩三个。
思聿道，“妈妈剩的我能不能拿给我同学吃啊！”
林书音点头，“你拿呗。”
思聿在学校有三个好朋友，一个是她同桌，另外两个也是她同桌，前同桌，她们玩的好。
四人约好了今天滑冰去。
于是一大早吃完饭思聿就带着林书音给热好的三个蛋挞出去了，可能这三人是思聿很好的朋友吧。
小姑娘昨晚馋了一夜也没舍得吃。
就说要带给小伙伴尝尝。
林书音在做蛋糕，她想做一个巴斯克蛋糕，那奶油蛋糕就不做了太麻烦了，还是巴斯克蛋糕容易。
只需要把奶酪跟面粉搅和均匀就行。
再送进烤箱一烤。
沈观南闲的，就过来厨房给林书音打下手。
“观南，你说我明年开个西餐厅怎么样？”林书音昨天想了一晚上。
越想越想开西餐厅。
她觉得海市那西餐厅就很好。
京市西餐厅不多，且经营都是俄餐，她想开一家经营法餐或是意大利餐的西餐厅。
但是她不知道厨师上哪儿找?
去国外挖个人回来?
不太现实。
沈观南，“西餐厅，像海市那样的？”
林书音应声，“对啊，就那样的西餐厅，经营法餐或是意大利菜。”
“就是厨师不知道上哪儿找。”
沈观南想了一下，“这确实是个问题，媳妇儿你要不去问问你的同事，然后我这边也问问。”
林书音点头，“行。”
也只能这样打听打听了。
“媳妇儿，明年咱们回趟爸妈那边吧，妈今天早上打电话过来念叨呢。”沈观南洗着碗。
“我们也好几年没回去了。”
79年回了一次，到现在也五六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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