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又请了肆厨？是个女娘也就罢了，穿成这样怎么看也不像！
到底是什么情况，掌厨走到掌柜身后问：“掌柜，这是来撬行的？”
掌柜一看是自家掌厨，偷偷给人一个安心的眼神，看没有一个人肯上前帮忙，指挥人道：“小山子，长点眼力劲儿，看看两位需要什么。”
小山子得了指令，这才上前帮忙。
掌柜得出空，压了声音对掌厨道：“东家带来的人，我也不敢冒犯，看着可能是东家想要试的厨娘。”
厨娘都是大户人家后院里用的，不会到酒楼抢活干，做的吃食也多更讲究小巧精致。
掌厨没看明白做茄子那个女娘做的什么，却是看到拿了崧菜的女娘，确实做的小巧的很。这才收敛了敌意。
只是这么几句话的工夫，没注意到女娘往锅里倒了什么，其余三个肆厨站的远，是没看到放了什么，却没看清。
禾翠再次做了个迷你版包饭，只是其间小小加了点辣白菜，吴晴看到了，暗戳戳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吴晴做了个大酱炖了个茄子。
徐夫人只尝了一口，就忙把掌柜和肆厨喊了过来。“过来尝尝这个菜，与咱们盛园居可有的一拼？”
吴晴听这话脸都红到了脖子，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自己个半吊子怎么和人专业的比？
肆厨与掌柜都自带了筷子过来，每个菜尝了一口，两人互视一眼。
这是什么味道？
不知道，从来没吃过。两道菜里，各有特别不同的味道。
掌厨先问出口：“这茄子是什么做的？这道菜里是加了什么？”
徐夫人看向掌厨卖起关子，“就说好不好吧？”
掌厨连连点头，“别是一种味道，没见识过，只是刚才看厨娘做的并不复杂，这……”
徐夫人这才道：“不复杂，只加了点调料。还有……”看了一眼她也没见过的红红白白的东西，看着是腌制过的菜，“还有点特别的菜。”
掌厨和掌柜都面露惊讶，那明明是一种复合的味道。
掌柜问：“那调料东家手里可有？”
掌厨指指桌子上茶杯里的辣白菜，又指指包菜，问：“这道菜是放了这个吧？”
徐夫人摇头，“我可不知道，”笑着看向吴晴，“吴姑娘怎么说？”
吴晴也笑，这才安心坐下，“我这调料可不卖，不知道能不能和夫人谈谈合作。”
掌厨一看厨娘坐在了东家对面，吓得激灵一下，拽拽掌柜。
掌柜也看出不对，自己这肯定是猜错了，忙道：“东家您谈着，这就给您备菜去。不知这位姑娘可有什么要求？”
徐夫人自也是听过刚才叫吴晴厨娘，看吴晴全不当事，那自己也犯不着在这训人，挥挥手，“别在她眼前献丑了，让面案上两个花开富贵就行了。”
见人都退下去，屋里只余下徐夫人、吴晴，再有就是徐夫人的一个丫鬟和禾翠，徐夫人才道：“这要怎么合作？”
吴晴道：“听说夫人是商贾之家……”话还没说完，眼看着徐夫人就变了脸色，吴晴一眨眼就反应了过来，这时代商人可是没什么地位的存在，忙道：“那夫人经商一定很厉害，我就佩服这样的人。”说着两眼放光，一派小迷妹的样子。
徐夫人听吴晴提到自己商贾的出身，还以为吴晴要说点什么嘲讽打压的话，没想到对方的崇敬之情简直溢于言表，把她也是弄的一愣一愣的，“啊——这……”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吴晴看到徐夫人脸色转好，这才继续道：“夫人也知道我在宫里出来一次不方便，所以想着把这调料的售卖交给夫人，夫人意下如何？”
徐夫人惊呆，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吴晴手掌向下压了压，“夫人莫急，这调料做好的成品现在并不多，我可以都提供给夫人，至于夫人是只在自己的酒楼用，还是卖出去，我不插手。但有两件事说好：一现在量还不大。”她在心里算计一下，北方的大酱通常是在二月准备并烀酱，到六月才能做好，也就是需要四个月。心中有了数，才道：“过五到六个月，量会现在的十倍甚至百倍，我需要夫人都售卖出去。二是，三年为限，三年之后我会公开做法，到时普通百姓都能自己做。”
吴晴喝了一口茶，也让徐夫人消化一下听到的内容，“所以，徐夫人可愿意合作？”
徐夫人考虑了没多一会儿，问道：“吴姑娘可否能把头半年量控制一下，这一段时间我只在各个大府后宅售卖，用不了太多的量。一年之后再大量售卖可好？”
吴晴明白了，少而精，却是利润最大化的阶段，之后再慢慢放开量，好想法！
而且这个时间正好可以给守田媳妇时间，做出更多，并不是坏事，点头，“这个可以商量，给夫人四天时间，我下次出宫时，夫人告诉我需要多少。至于售卖，我不想全卖给夫人，而是想与夫人分账。”
徐夫人只略考虑了一会儿，就同意了，并快速提出，“那吴姑娘看六四分账可好？姑娘六，我四。”
吴晴原想着是五五分账的，没想到徐夫人会提出六四，也是瞬间恍然，这不只是为了大酱，更主要的是因为自己背后的怡亲王。
反正也是肯定要交给怡亲王大头的，吴晴立马点头同意。
徐夫人没想到吴晴答应的这么痛快，眼中的欣喜一下没掩住。
吴晴看到了，在心里直拍大腿，这是留出讲价空间了，完了，自己要少了！
她几乎看到银子扇着翅膀从自己眼前飞走了，飞走了……
已经这样了，人无信而不立，就六四吧！“我识字不多，姐姐写个字据，我拿回去给王爷一个交待。”
别想算计我，我是文盲，王爷可不是。
徐夫人一下笑了，“以前立契是拿去衙门报备，今天直接报备到王爷眼前了。”
吴晴这才想到古人立契是要拿到衙门认证的，自己要拿去给赫连瀚看，这还用不用去拿到衙门去？
哎！管他的呢，管是在哪报备了，好用就行，回头问赫连瀚一样的。
徐夫人指着桌上的大酱问：“那第一批……这个可有名字？”
“酱。”吴晴还把字沾着茶水写到桌面上。
徐夫人看了点头，又问：“第一批酱，姑娘何时提供？”
“十月初五，得过了午，我又定不下准确时间，徐夫人安排人在此处等我就可以。”主要是吴晴还有事与守田媳妇说，说不准两人要沟通到什么时候。
“不，十月初五过午，我一定在此恭候。”徐夫拿出了十足的诚意，“只不知初五会送多少过来？”
“不知。”吴晴果断摇头，“到初五再说如何？”不问问守田媳妇，她自己也定不下来啊！
徐夫人却误会成吴晴拿不了这个主意，要回去问怡亲王，点头，道：“好，希望下次再见，能把事都定下来。”
吴晴比了个oK手势，一看不对，又忙收回。
徐夫人指指辣白菜，“不知这个叫什么？”
吴晴也懒得再起别的名字，脱口而出：“辣白菜。”
徐夫人看着辣白菜的眼睛也在放光，“这个可能合作？”
吴晴摇头，以现在的储存和运输条件，辣白菜没法送到远处去卖，只能在京城里卖，这个要怎么合作，还需要想想……“辣白菜与酱不同，容我再想想。”
忽然有轻而有节奏的敲门声，徐夫人点头，身边的丫鬟走去开门。
就听得门外掌柜的声音道：“花开富贵好了，东家慢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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