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允静可太惊讶了。
姜惠元、千叶惠里这几位什么水平，她可再清楚不过，她之前就是f班的授课老师。
个个都是唱跳积累趋近于无，连爱好者都算不上的实力，之前没少让她伤脑筋。
但现在是什么情况？
舞姿优不优美暂且不表，动作和节拍可是全衔接上了的，如果说之前是幼儿园水平的话，现在少说也算是初中生文艺汇演。
完全是飞跃嘛！
“你们这段时间全在练习中心，没回去过？”
裴允静如是推测，但就算真是这样，2队的进步也过于生猛了。
成玉琢当然摇头，挠着头把“投机取巧”的方法解释了。
裴允静听完，嘴角向上牵动了一下，不置可否。
她就是这种时候最吓人，笑是笑了，但练习生们宁愿她不笑呢，让人总觉得是冷笑、嘲笑。
“优先专注编舞的话，那rap和vocal怎么办？后面来得及吗？”
成玉琢看了她一眼，认真点头。“来得及，我-我们有信心。”
“你心里有数就行。”
裴允静老师不再多说什么，站起身来正式教舞之前，轻飘飘地甩出几句夸奖的话。
“惠里很棒，让我刮目相看的程度，美波和七海也是……
“还有你，姜惠元，完全是脱胎换骨嘛。”
少女们一怔，几乎以为是幻听，回过神来时忙不迭鞠躬。
不被指着鼻子骂就已经觉得万幸，现在居然还被夸奖，姜惠元一瞬间觉得鼻头发酸。
“谢，谢谢老师……”
致谢的不光她，还有心满意足的成玉琢和韩霄瑗。
既当爹又当妈的两人，下意识把手牵在一起，与对方共享这份喜悦。
见1队的练习生一副见了鬼的模样，成玉琢心底暗笑。
表情还是收收吧，你们震惊得太早了。
……
与dance课相比，vocal课就要难捱许多。
2队的霓虹妹妹忙活半天，只能说把歌词凑合背下来了，自然很难得到导师们的好脸色。
vocal导师是昭宥，rap导师是cheetah，昭宥导师声音很温柔，但上课时格外严肃，怵得学员们大气都不敢喘。
cheetah老师则相反，大浓妆和厌世脸都很符合大众对rapper的刻板印象，但其实脾气不坏，只要不遇到太拉胯的选手，一般不急眼。
面对2组的rapline们，尽管听到的是稚嫩得让人有些想笑的verse，但cheetah老师表现得还算耐心。
一字一句教，从咬字到腔调，她几乎是耳提面命在传授自己的心得体会。
当然，所有的评价和纠正，到成玉琢这里统统不见，只剩下溢于言表的欣赏。
“没什么好说的，完美。”
听完成玉琢的part，老师只吐出这么一句话。
cheetah的眼睛不大，一笑起来就只剩下一条缝，这样的好脸色仅成玉琢可见。
“虽然得带孩子，但你自己也一点没荒废嘛。行云流水的表现，不比原唱差。”
为了避免成玉琢再卷进无谓的骂战，她已经有所收敛。
要说真实感受，cheetah觉得成玉琢比原唱都强，强得还不是一星半点。
这孩子显然在基本功上下了苦功夫，不然不可能一天一个样，次次见面都有进步。
人的一天不是只有24个小时吗？
这孩子又要参加选秀，又要教队友唱跳，还要组织大家练习……哪来的时间练rap的？
得亏她只是把疑惑放在心底，不然成玉琢就要笑着回答了。
“或许老师nim，您见过凌晨四点的训练中心吗？”
dance课是1组先接受指导，被裴允静一通锐评搞得头懵脚软，现在都有点恍惚。
这轮到vocal课，1组主动选择后发，但好像也……依旧磕碜。
2组算不上珠玉在前，但给了导师们不小的惊喜，等审核1组时，不自觉就提高了标准。
总不能f班的几个小菜鸡都支棱起来了，你们1组这边还半死不活吧？
带着这样的想法，导师们得到的注定只有失望。
1组的发挥不是不好，但显然没超过她们的预期。
如果练习生有战斗力数值的话，那刚才的2队就是从5进步到了35，足足7倍的涨幅。
有这样的震撼，再回过头来看这边在45上下没动弹的1队，很容易就感到无趣。
见导师们的眼神交换来交换去，赫然写着【乏善可陈】四个大字，角落里坐着的成玉琢没忍住，脸上有了笑意。
当天的备采，她展露出的这个笑容果然被节目组cue出来做文章。
“看到导师们对1组的表现不太满意，小玉选手好像很开心？”
“啊咧咧……当然。”
学着浅井七海的口头禅，此刻的成玉琢说出来又是另一个味儿。
少了点可爱，多了点……嘲讽。
“我希望1队的朋友们抓紧点，不然有点危险了诶。”
她知道节目组是肯定会传话的，所以加重了语气里的嘲弄。
成玉琢不介意1队的各位知耻而后勇，从此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没差的，她们那边没什么天赋挂选手，再努力也就那样了。
反倒是战胜了没怎么认真的对手，会让她觉得没劲。
当然，现在不是什么“激将法希望别人跟自己全力一战”的环节。
成玉琢就是在施加压力而已，且她知道，1队的成员是大概率扛不住压力的。
因为她们心不齐。
……
变了，情况变了。
从这轮合宿开始，一公的备战局势一下子就变了。
《boombayah》2队的排练总有人偷看。
大家都很好奇，在成玉琢带领下的那几只f班小弱鸡，到底发生了什么脱胎换骨的变化，才会受到导师们的一致喜爱。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f班的两大护法，素有废皇之称的姜惠元，和有丧帝之称的千叶惠里……站起来了！都站起来了！
两大护法还是那个两大护法，只是如今站在成玉琢左右，完全是一片新气象。
腿脚利索了、动作记熟了、唱rap可大声了。
——见姜惠元顶着那张清纯无比的脸，唱着“即使什么也不干，所有男人也会为我流鼻血。”
唔……旁观者无不觉得诙谐，但又莫名觉得带感。
十天不到的训练，当然看不到大家想象中脱胎换骨级别的长足进步。
几位小菜鸟的舞姿依旧不能细看，和广播体操相去不远，rap和vocal也是全员大白嗓，看不到任何高深的技术。
但是，比起完全向原唱看齐，顶多算是个破产版、经济适用版ckpink的1队，成玉琢带领的队友要有特色得多。
虽然还是有些笨拙，虽然没什么撩拨心弦的killingpart，但反而多出一份少女的娇憨，小孩儿穿大人衣服式的反差。
有那么一瞬间，半岛选手多少领悟到了一点，霓虹偶像的核心竞争力究竟是什么。
可爱。
让粉丝觉得可爱。
她们不是最好的，但她们努力展现自己的样子，即使很傻很笨拙，但真的很可爱。
元气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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