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圆你睡这间，我就睡你旁边的卧室。”
成玉琢把张元英带到一间卧室，干净整洁得像是才打扫过。
确实是才打扫过，蛇姐是个顶级洁癖，托保洁两天来一次，不放过任何一个死角。
“啊？”圆脸少女整个愣住，她计划里的剧本可不是这样的。
她她她，她还以为，自己是跟欧尼一起睡。
如果是分开睡，那还不如冒险一点去睡宿舍呢！
“怎么了……害怕吗？”
成玉琢会错了意，以为她是觉得太空旷，睡得不安心。
安宥真也误会了，“元英要不跟我换换？我那边小一点，没那么空。”
圆脸少女看着干净的床榻，眼珠子转得飞快。
“我就是，就是，有点怕……”
“那就跟宥真换换吧？”
“我我我，我怕黑。”
“我给你留一盏小夜灯。”
“但有一点光亮我都睡不着……”
“额…给你眼罩？”
作为寝室长，安宥真听得纳闷，之前怎么没听说这小家伙有那么多毛病？
“诶呀——我就是不敢一个人睡嘛！我胆子可小了！”
少女眼睛一闭，开始闭着眼睛说瞎话。
“啊？”
成玉琢不明所以，“那你在家是怎么睡的……”
“我我我…噢！我是跟欧尼一起睡的！”
“这样……”
成玉琢没有怀疑，她知道小圆有一个大三岁的亲姐姐。
她只好把卧室的门关上，“那小圆就跟我睡吧。”
“内…”
少女努力压抑上扬的嘴角，轻声点头，做出一副“只能如此”的无奈表情。
好耶！
成玉琢给两人找出换洗的衣服和浴巾，“水也放得差不多了，你们去泡澡吧。”
张元英接过浴巾，“欧尼呢？”
成玉琢摊手，“只有两个浴缸，没关系的，你们先。”
“内…”安宥真乖乖去洗澡，张元英却没挪步。
她抿了抿嘴，抬头看向成玉琢，“欧尼要不跟我一起？”
成玉琢想都不想摇头，“多不卫生。”
“？？？？”
少女歪着小脑袋，又羞又愤，“欧尼是在嫌弃我？”
“当然，你一整天都在练习，身上肯定出了不少汗。”
成玉琢对着鼻子扇了扇风，一点没掩饰自己的小表情。
“不一起就拉倒！”
这辈子都没被这么嫌弃过，某人深受打击，抱着手噘起小嘴儿。
“我还嫌欧尼身上臭臭呢！跟那些盲流子rapper录了一天节目，肯定身上全是烟味儿，哼！”
成玉琢没反驳，“对啊，所以怎么能一起泡呢？多不卫生。”
好么，比起嫌弃，她单纯是在实事求是。
张元英更没招了，从她手里夺走换洗的衣服，啪塔啪塔踩进进浴室。
“诶，等会。”
成玉琢抬手想说点什么，被心怀小怨念的她无视掉了。
……
“呼——”
把镜子上的水雾吹了吹，张元英给一头湿发裹上了毛巾。
柔软的浴巾擦拭完每一寸细腻的肌肤，她把贴身衣物拿到手里，莫名觉得不对劲。
凑到鼻尖轻嗅了一下，少女的小脸晕红。
熟悉的柔顺剂香味扑面而来，虽然已经洗净，但明显是欧尼穿过的……
她没有纠结，只是拿在身前认真比划了一下，就套了上去，又把清凉的睡衣也穿上。
等她踮着脚走出浴室，成玉琢已经躺在客厅的沙发前席地而坐，看着没那么有趣的深夜档电视。
“欧尼…我洗完啦。”
成玉琢回头，少女这才看到她手里拎着杯鸡尾酒。
少女发愣的功夫，她就咧嘴笑了笑，又酌了一小口。
“你拿错衣服了，这一身是我要穿的。”
“感觉出来了……size不太对，而且有欧尼的味道。”
成玉琢嘴角的笑容更大了，她歪起脑袋，“那为什么不叫我去换？”
“诶呀，我嫌麻烦，就这么穿了。”
张元英摆摆小手，强装不耐，“明天洗漱的时候再换就好。”
少女蹑手蹑脚踩上地毯，跟成玉琢一起坐到地上。
“欧尼，有沙发为什么不坐？”
“我喜欢坐地上，自在些。”
“那……你是在喝酒吗？”
这份明知故问让成玉琢一愣，下意识嗅了嗅酒杯，“这酒味儿不是挺浓吗？”
少女抬起双手，像在要什么礼物。“我也要喝！”
“不行。”
成玉琢当然拒绝，把酒杯往自己那边挪了挪，“你还未成年。”
“可欧尼你也……”
张元英的话没说完，擦拭着头发的安宥真走了过来，“诶？
“欧尼你是在喝酒吗？”
成玉琢又点了一次头，表情有些无奈，“是的。”
怎么都这么大惊小怪？
“欧尼不可以喝，你好像没成年吧……”
“额……”
成玉琢支吾起来，“我，额，我只是小酌，而且度数并不高。”
“那也不行！”两个少女异口同声。
“而且饮酒后不能泡澡的。”安宥真一脸认真。
“没关系的，不过量就好，我都习惯这样了，反而更能放松身体。”
成玉琢这么一说，更捅了娄子。
张元英瞪着眼睛，“习惯了？欧尼怎么变成了酒鬼！！？”
“不是……最近失眠症状有些严重，得喝点才睡得着。”
两人沉默了。
想起她已经高强度准备了很久的比赛，张元英讷讷道：“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
“啊……那倒不是。”
成玉琢挠挠头，“出院之后就一直在做噩梦，总是睡着睡着就满头大汗醒来，然后再也睡不着。”
她一解释，圆脸少女更担心了，上前轻揉着她的脑袋，尽管这样其实无济于事。
“怎么会这样……很严重吗？”
“不严重，就是做噩梦而已。”
其实……倒也不全是噩梦，只是光怪陆离，而且跟连续剧似的。
在梦里，她好像度过了截然不同的一段人生。
这些难以向外人诉说，总觉得很奇怪。
“欧尼没去医院检查？”
“这没必要去医院吧？”成玉琢哑然一笑。
“好啦好啦，那我就少喝一点。”
她又喝了一大口，拎着酒杯起身，“反正都调好了，不喝完多浪费啊……”
成玉琢从柜子里拿出两个小酒杯，匀出分量相当的两杯，推到两个女孩儿跟前。
“度数不高的，你们要不要试试？”
张元英和安宥真对视了彼此一眼，都从对方眼神里看到了蠢蠢欲动。
“这不好吧，我们还小呢欧尼……”安宥真咽了咽口水。
“我从没喝过酒……会不会喝醉啊？”张元英已经在考虑事后了。
“那……我还是一个人喝完？”
成玉琢作势要把酒倒回去，手却被两只小手按住。
少女们腼腆一笑，“欧尼不能再这样了，下不为例。”
她们相视一笑，在无数人酣睡的凌晨轻轻碰杯，把橙红色的“丛林鸟”饮入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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