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何？”
周华显然是怔了一下，有些疑惑不解道。
“公子，你是不清楚啊。”
老头继续捞着鱼，解释道，“对于我们这些渔民来说，这渔船那是我们的命根子，怎么可能轻易租借？我们一辈子几乎都在船上，没有了这个我们吃什么？”
“老伯，你误会了。”
周华这才意识到没说明白，起身伸了个懒腰道，“我不是最近要用，是等到来年开春的时候，而且我也愿意支付你们一定的费用！只需要两艘船就行。而且，如果你们不放心的话，可以跟着我们一起走。”
“这个……”
老头闻言，显然还是有些犹豫，毕竟他们为人本分，虽然说有利可图，可还是谨慎，“公子，这件事恐怕问不到我，这样，你往这里面走，去问问船老大。”
“船老大？”
周华起身朝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却见不远处有一座比较大的院子，门口还守着两个人，看起来凶神恶煞的。
听这老头话里的意思，估摸着整个冀县的渔船都掌控在他手里，倒是有点黑白通吃的意思。
“那就多谢老伯，这几条鱼多少？”
“公子，给个一百五十文就可以。”
当即，周华让叶辰提着六条鱼朝着院子。
“你们两个干什么的？”
刚到门口，两人就被看门的给拦了下来。
“我要见船老大。”
周华不愿废话，直接就掏出一两碎银子递了过去，“麻烦两位通报通报。”
“这位公子倒也是客气。”
其中一人收了银子，然后立马喜笑颜开，“你放心，我马上进去。”
过了片刻，就看到那人走了出来，周华和叶辰顺利入内。
只见此时一个犹如铁塔般的男子正坐在太师椅上晒太阳，手中还握着紫砂壶，闭着眼睛哼着小曲，悠然自得。
“你就是船老大？”
周华挑了挑眉，这家伙身上有着一股极重的鱼腥味，令他不由得皱了皱眉。
“就是我，你……”
船老大睁开眼睛，正欲开口，抬头一看，“哟，叶兄，你怎么来了？哎呀，早知道是你来了，他们怎么不早说。”
他赶紧从太师以上起来，兴奋地跑到了叶辰身边，拉着手道，“这几个兔崽子，哎，坐，坐。”
周华看到这一幕，心里有些好奇。
看得出来眼前这船老大显然是认识叶辰，可先前怎么没提他提起过？
“这是我家公子。”
叶辰却没有动静，将目光看向了周华。
“周公子，对吧？”
船老大显然打量了一下周华，然后神情有些疑惑道。
“我们见过？”
周华倒是没反应过来，神情疑惑道。
“公子可有些健忘。”
船老大摸了摸鼻子，然后嘿嘿一笑，抬手示意两人落座，“当初在地下赌场，有幸和公子赌过一把，见识过公子的风采。”
他里也是极为纳闷，按道理说，如今周家已经落魄不堪，只剩下了破屋烂瓦，叶辰怎么会跟随这家伙。
即使如此，心里并没说出来。
三人各自落座，船老大给两人倒茶。
“叶兄，你是如何跟周公子……”
倒好茶，他心里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这也多亏了公子。”
叶辰倒也是没有任何隐瞒，直接将先前的事说了出来。
“这……这……”
船老大怔了一下，然后喃喃自语道，“如此说来，恩人他……哎，叶兄，你说这……当初为何不直接来寻我？”
周华看出来了，先前叶辰和他师父对船老大有大恩。
“师父说了，他这人向来不想麻烦别人。”
叶辰倒是没多言语，如此说道，“至于先前救你，只不过是我们顺路而已。”
“大恩不言谢。”
船老大坐直了身子，端起茶杯道，“以后如果用得着我的地方，叶兄直言。还有便是，可否带我去恩人墓地看一眼，不管怎么说我也得磕个头！”
叶辰闻言，并没有开口，只是点了点头。
“船老大……”
“周公子，你就不必称呼我为船老大，直接叫我庆阳就行。”
周华正准备开口，船老大却直接打断了他，神情严肃，眼中满是钦佩，“公子如此心胸和气魄，实在令我佩服不已！您是叶兄的恩人，那同样也是我的恩人！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直言便是。”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周华随即将原先的事说了出来，同时表明想要买一艘船。
“周公子，普通的渔船想要南下恐怕有些困难。”
庆阳摇了摇头，端起茶杯道，“打鱼还行，如果要去杭城，最好还是要坚固些的木船。这件事交给我，时间还够，到时候我给你改造两艘。至于你说买，那就不必了，我直接送一艘给你。”
“庆兄客气了。”
周华闻言，心里不由得一喜，却摇了摇头道，“这生意归生意，朋友归朋友。如果你执意不收钱，那我们这个朋友可就做不下去了。”
“成，一切就听周公子的。”
庆阳倒也没有多言语，直接就答应下来，然后看了一眼叶辰放在旁边的鱼，“以后公子如果需要买鱼，就不必再来这鱼市，直接安排了跟我说一声，我让人直接送家里去。”
“行，庆兄如此客气，那我就笑纳了。”
周华点了点，然后看了一眼院子道，“不知道你这里有多少艘船？”
其实对于这个时代来说，航运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毕竟如此多的客商运送货物，水路也是他们仅剩不多的选择之一。
走陆路的话，一定程度上需要更多的时间。
毕竟他们又不是送圣旨，不可能人人八百里加急。
“周兄，你别看我这叫船老大，可手底下也就几十艘船。而且基本上都是渔船，没有大型船只。”
庆阳笑了笑，继续道，“最主要的一点就是，这些都是跟随着我一起讨口饭吃的老乡，缺少架船的好手。”
“如果船老大不介意的话，等我这趟从江南回来，或许可以商量一下做件大事。”
“如果周公子看得起我，那自然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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