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根棍子狠狠的砸在了二大爷的后脑。
正坐在恭桶上使劲的二大爷，浑身一僵，眼睛一瞪，直接歪倒了。
刘光齐把棍子一扔，扶住了恭桶。
这以前就是个木桶，暂时充当恭桶的。
刘光齐看着二大爷躺在那，逐渐颤抖起来。
他怕了。
全部的怨气，在那一刻化成了勇气，给了二大爷一棍子，现在开始怕了。
要说刘光齐从小被娇生惯养，也让他自视甚高，瞧不起这原生家庭，尽管是老大，还从没挨揍。
他瞧不起二大爷，就想着去更好的家庭。这才入赘跑路的。
结果没跑成，被抓回来，还天天挨揍。
这让他很崩溃，一度不敢出门的地步。
从小没挨打骂，也形成了一个玻璃心。
这要是光天和光福，挨了揍，好了就屁事没有了，皮实了。
刘光齐一度被打抑郁了。
不过，他也没有刘光天和光福那胆子和魄力，也是惯养的。
他不敢反抗，怕的很。
只是最近几天，他忍了又忍，终于爆发了。
二大爷竟然直接在他屋里，就坐桶上开大，他还在炕上坐着呢。
这已经不是看不起他了，这是看不见他了。
他终于把藏了很久，都快盘包浆的棍子拿出来，就砸过去了。
在这之前，他拿出来反复犹豫，一天几十次。
终于下得去手了。
他现在慌了。
他直接跑出去了。
“老二，老三，咱爹晕倒了。就是在那使劲的时候晕倒了。”
刘光齐自然不敢说实话了。
刘光天和刘光福对视一眼，让二大妈进去处理一下。
处理干净了，他们两个进去把人拖出来了。
他们说要送去医院，就抬出去了。
只是半路，他们却把人扔在了路边，然后拿着手电开始检查起来。
晕倒了？他们不信。
果然，在脑后，找到了血迹。
“哥，你咋看？”两人又检查了一下伤口。
“根据我多年挨打的经验，这是棍子敲的。问题不大。”刘光天说道。
“问题不大？那问题才大了呢。没想到，刘光齐竟然敢动手。”
刘光福说道。
“如果有人在你屋里放屎尿的，你干他不？”刘光天说道。
“我让你问题不大……”
刘光福突然一扬手，对着二大爷的后脑就拍了一下。
他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握着一块半截板砖。
“行了。”刘光天没拦着，只是说了句。
“他要是问题不大，醒过来没事就不好了。这样，能躺多久？”
“估计醒不过来了。刘光齐那个废物，那一棍子打不准，要不，也不需要补了。走吧，这下可以抬去了。”
刘光天说道。
“没事。要是醒了，那也是刘光齐打的。要是死了，那就当他磕的吧，我之前把地上血迹涂在炕沿上了。不过，对刘光齐可就要说是他打死的。这个秘密，我们可以吃他一辈子。”
刘光福说道。
“让他打了十多年，我才打他一下，真是便宜他了。”
刘光福看着二大爷又补了一句。
“走吧，还得装装样子。这老家伙的东家可能会查的。”刘光天说道。
“有什么好查的，就这种货色都能干的活，没道理，咱们兄弟做不了。要不，就让他死了，咱们接手算了。”
“那也得跑去医院，让人看看我们救父的心切嘛。别让他在这凉了，医院这会儿，也只有值班医生，救不了他了。”
两个人说着话，又开始抬着人跑了起来。
大半夜的，也没个人，倒是也没人看到。
就像刘光天说的那样，送到医院，人就快不行了。
医生也没来，二大爷就断气了。
刘光福那一下，有点重。
“两位小同志，这病人和你们什么关系？”
“医生，怎么了？你告诉我怎么了？我爹怎么了？我爹到底怎么了？”
刘光天突然激动的抓着值班医生就喊道。
眼眶通红，整个人有些癫狂。
“别激动，小同志，你别激动。”
“我爹不行了？我爹是不是不行了？你救他啊。你不是医生么？你救他啊。我们不能没有爹啊。”
刘光福也冲上来了。
噗通……
刘光福直接跪地上了。
砰砰……
他开始磕头，那动静，真响。
“我求求你啊。救救我爹啊。我们不能没爹啊。我给您磕头了。我磕头啊……”
刘光福突然身子一歪，就倒下了。
“小同志？你怎么了？哎呀，赶紧把人翻过来。他这是磕晕了。”
医生赶紧查看了下，刘光福额头都有血迹了。
满脸的泪水，眼眶都红了。
噗通……
刘光天也跪下了。
“别别别，小同志，你就别磕了。我真的没办法啊。你们父亲已经不行了，走了。”
医生赶紧把刘光天抱住。
“爹……”
刘光天喊了一声，也倒下了。
踏踏……
几个人背着枪跑了过来，医院保卫科。
动静不小，他们也听到了。
还以为有人闹事呢，结果躺下两个。
“没事没事，他们是家属，伤心过度。唉，这么孝顺的儿子，太少了。”
医生看着哥俩，感慨了一声。
很快，二大爷被确认死亡了。哥俩也被抬到了病床上。
没多久，哥俩迷茫的醒了。
保卫科的在一边开始问话。
毕竟死人了，还有外伤。
刘光天和光福哥俩开始述说了起来，几度哽咽，说不下去，换人说。
总算是说明白了。
好几天前，他们爹突然就像受了刺激一般，就疯了。
不仅把家门锁上，还不让人出门。
他也不睡觉，就一直念叨着，就像是疯子一样。
还要求他们在家里吃喝拉撒，把家里搞的臭气熏天的。
他连班都不去上。
他们也顺着他爹，那是他们亲爹。不管怎么样，都由着他。
结果，几天之后，他爹更疯了。
今天甚至就在屋里拉大的，结果没坐稳，就倒了磕在炕沿上了。
他们看到磕出血了，就赶紧送医院来了。
一大爷又被半夜敲门声吵起来了。
他提着棍子，如果是三大爷，说啥都要打他一顿。
结果是两个穿制服的人，一问才知道是医院保卫科的过来核实情况。
三个人去了后院儿。
二大爷家，一进屋，臭气熏天啊。这肯定不是一两天的味儿了。
他们找到了哥俩说的炕沿，果然有一块有血迹，又简单的问了几句。
刘光齐瞎蒙了，问啥都不知道。
他爹死了？他杀人了？
保卫科的人却也没多想，只当他死了爹，太激动了。
核实了他们三个是死者的亲儿子，他们就没想过二大爷是被他们弄死的。就已经在心里直接判定是意外了。
毕竟，谁家亲儿子能杀爹的。
二大爷：我儿子啊。我就打了他们十多年而已，他们竟然记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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