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别光顾着喝酒啊，吃菜吃菜！”
汤锅子火热地沸腾起来，大家把酒言欢着，时光在不经意间就过得特别的快。
夜深人静的时候，秦月给大家煮了一锅醒酒汤。
等大家都陆陆续续回了房间之后，她才靠着窗子看着窗外的落雪。
师无瑕才把东西整理好，见她还未去睡觉，拿了一个灌了热水的汤婆子递给了她。
“天晚了，快去睡觉吧。”
“我还不困，要不坐下来聊聊。”
师无瑕无法拒绝秦月的任何邀请。
坐在她的身边，仔细聆听着她说着关于未来的事情。
“这次在这里安定下来后，我想在这边开一家铺子，到时候你们有空回来后，记得回来看我啊。”
师无瑕笑了笑，“当然，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看着师无瑕那种寡淡普通的脸，秦月怎么看都感觉有些违和。
她有时候都感觉他像是个假面人一样，明明是在对着她笑着，可背后却又像是在酝酿着浓浓的忧伤。
她总是看不透他。
“对了，你今后有什么打算？跟着他们一起去京都吗？”
师无瑕心头一颤，担心秦月发现什么，解释道：“我京中还有故人未寻，只有解决完这桩事情后，我才能够安度余生。”
见他说得这样郑重，秦月也不好再刨根问底些什么。
她默默地感受着手中汤婆子的温度，只感觉这冬日的一丝温暖是这样的珍贵。
“故人确实该寻，只有了却了旧事，才能舒舒服服地过接下来的日子。
你把手伸过来。”
“啊？”
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让师无瑕更加不知所措了。
“你要干什么？”
见他一副良家妇男被调戏的羞涩模样，秦月也是无语望苍天。
“放心吧，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我就给你号脉，看你的病情有没有复发。”
她这样一说，师无瑕心中反而更忐忑了。
在秦月的注视下，师无瑕乖乖地把手递了过去。
“我应该没什么大病吧，就是身子有些虚弱而已。”
这话说得他自己都没有底气，“有病没病的，还得我把了脉再说。”
这不把不知道，一把吓一跳。
秦月本来只是临时起意要查看一下师无瑕的脉象，可没想到他的脉象竟然如此糟糕。
“古新，你这身体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活到现在的，你之前不是已经好了吗？”
秦月再也冷静不下来了。
从脉象上看，古新如今的处境很危险。
怕是没有多少日子可以活了。
师无瑕有些不知所措，但面对秦月探寻的目光，他苦涩道：“我知道我时日无多，所以更应该在有限的时间里去做我想做的事情。”
“那你就一点儿也不为自己着想？你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留在这里养病。
等我学习几年，说不定能找到法子治好你。”
这是秦月第一次开口挽留一个人留下来。
她知道，如果就这样放师无瑕走的话，他可能都撑不过明年。
可是无瑕还是微笑着拒绝了她，“与其苟活，我更想快点儿解决这一切的恩怨。”
“难道你的命就不重要了吗？”秦月不知道他身后到底背负了什么东西，让他可以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要。“你不想想我们，难道连朋友都不要了吗？”
秦月觉得师无瑕是个看着冷漠，但内心十分柔软的人。
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她还是做不到。
师无瑕叹了口气，“我在京都还有血海深仇，此仇不报，不敢苟活。
如果我能够活着回来的话，我就来找你。”
他对着秦月许下了一个承诺。
只是这个承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够完成。
秦月最终没有劝动他。
窗外的雪还在扑簌扑簌地落下，人间的面也是见一面就少一面。
第二日，他们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跟着苏意他们一起在杭城肆意的玩闹着。
他们去了杭州最大的渡口，租了一条木船泛舟游湖起来。
“你们会划船吗？要不要请一个船夫跟着？”
花容对苏意的划船技术不是很放心。
苏意却十分傲娇地跳上了船，“这你可放心好了，小时候我在南方长住过一段时间，人送外号水猴子。
只要给我一只船，我保证让你们畅游整个杭湖。”
见他说得信心满满的样子，大家也不再存疑。
他们坐上了小木船，带上新鲜的瓜果零嘴，一边游湖，一边享受着美食，过得好不快哉。
“你们看，湖中有鱼，早知道刚才就该带几副钓具出来，在这湖中心垂钓该是何等有趣。”
说起这个秦月倒是想起了还尘封在她系统里的那副钓具。
她装作从随身携带的包袱里取东西的模样，取出了那副古朴的折叠鱼竿。
“不妨试试这个，这是我前些日子从小摊上淘来的玩意儿，看看能不能用它钓上鱼来。”
苏意十分惊喜地接了过去。
聪明如他没费多少功夫就研究出来了这个东西怎么使用。
他给鱼钩上挂上一些香甜的糕点，随后找了个合适的水位就把鱼钩抛了出去。
小船停在了湖中央，秦月他们支着小桌围炉煮茶，她在炉子边围了一圈花生米。
接着炉子外壁的温度，把花生米烤得香香脆脆的。
上官斐猴急得很，烤出来一颗他就眼巴巴地接过去吃上一颗。
等他吃到第三颗的时候，师无瑕终于忍无可忍地打了他的手掌一下。
“你干嘛打我！”
上官斐一脸不忿地看着他。
师无瑕冷冷的说道：“烤的花生米都让你一个人吃了，想吃你就自己烤。”
“哼，小气鬼。”
其他人见他们两个这么幼稚的斗嘴，一个个也是笑得前仰后合。
岩石最为跳脱。
因为做了一个靠外的位置，差点儿整个人翻进了湖里。
还有师无瑕手疾眼快地拉住了他，才保住了他们友谊的小船没有翻掉。
见此他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些损友，一个个看着都不太聪明的样子。
也不知道他离开后，还有没有人能够陪在秦月身边保护她。
「今天差点儿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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