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苟的！”
“你给劳资立正说话！”
在云正一声大喝之下，苟平安被吓得不轻，瞬间再也不复之前嚣张地领导模样。
不过他虽然害怕云正的气势，可是心里那自以为是的最后一丝所谓身为领导干部的‘自尊心’还在作祟着。
“你…你！”
“反了天了！”
“真是反了天了！”
“你一个小副中队长，居然敢这样顶撞谩骂我！”
“我…我！”
“我要见你们领导！”
“我要控诉你！”
然而令在场众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苟平安这话刚说完，办公室的门就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了！
“听说…你找我？！”
这个声音？！
云正听到这个声音，猛的一回头。
重案中队的干警们也纷纷看向了门口！
只见河源县公安局副局长兼刑警大队大队长李坤远带着教导员艾进步，还有警犬中队长祁小伟霸气侧露地走了进来，身后还乌泱泱地跟着近十名刑警队员。
李坤远走进办公室，不屑的看了苟平安一眼，没有搭理他，而是自顾自坐在了办公室的待客沙发上！
“烟来！”
这俩字一出口，艾进步赶忙掏出一支烟送到了李大局长嘴边叼上，祁小伟顺势拿出煤油打火机给李大局长点上火。
“嘶～呼！”
李坤远深吸了一口烟，面无表情地看向电厂厂长苟平安。
“鄙人姓李双名坤远！”
“倒也不是什么县里的大领导！”
“区区河源县公安局党委委员、副局长，兼任刑警大队长而已！”
“也就是你眼前这位‘小小的云副中队长’的主管领导。”
“怎么？”
“听你这位大厂长的口气，是要投诉我的部下兄弟？”
李坤远伸手轻轻弹了弹烟灰，冷漠地看着苟平安说道：“说说吧！”
“你苟大厂长要控诉他什么？”
苟平安被李坤远的气场镇住了，他支支吾吾半天却说不出话来。
“行了，别浪费时间。”
李坤远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你们电厂的案子涉及重大，两名经警被杀，一名女性被奸杀！”
“无论是身为电厂领导负责人，还是身为受害女子的丈夫，你都应该好好配合我们调查！”
“不要跟我们这些基层刑警摆你所谓的官架子，老子和弟兄们不吃那一套！”
“现在只需要你配合调查，你把你知道的如实说出来就好了。”
“如果你再耍什么花样，别怪我不客气。”
“在我们河源县的地界上，你没那个资格！”
“在我李坤远面前，你也没那个脸面！”
“听懂了吗？！”
苟平安脸色苍白，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碰到硬茬子了，赶忙磕头捣蒜般重重点了点头。
李坤远看向云正，沉声道：“云正，你记住！”
“脸是给人的，不是给狗(苟)的！”
“下次再遇到这种身为负责人和知情人拒不配合、插科打诨的，直接给我带回去审！”
“要不然，你这个副中队长也不要干了！”
云正知道领导这话看似在‘批评’自己，实则是在给自己和兄弟们站台撑腰，这可是妥妥的爱护啊！
于是云正赶忙敬礼道：“是，李局！”
“嗯！”
“带上你的人，把他给我带到企业公安科询问室问话。”
李坤远站起身来，下达了命令。
“是！”
云正心中暗喜，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有李坤远撑腰，事情就好办多了。
云正转身使了个眼色，邵知诰和项燕两个小年轻会意，赶忙上前一左一右把苟平安从办公椅上架了起来。
云正似笑非笑道：“苟厂长！”
“请吧！”
“咱们换个地方…细聊！”
……
等苟平安被架走之后，云正转身对着企业公安科长李子贵还有程飞鹏说道：“老班长，我让我兄弟协助您，还得麻烦您帮我办件事！”
李子贵经历过这件事，心里已经很佩服起了自己这位小战友，赶忙拍着胸脯保证道：“小云你叫我一声老班长，有什么吩咐的，老哥哥绝对尽全力。”
云正沉声道：“劳烦老班长您，把苟平安被我们带走问话的事情大肆宣扬出去。”
“务必保证在最短时间内，让厂子里还有家属区里，人尽皆知！”
李子贵虽然不是地方公安没云正他们那么专业，但是毕竟当兵多年又在企业保卫科和后来的公安科混了多年，心里瞬间清楚了云正的意思。
“小云你这是要…引蛇出洞？”
云正微笑着点了点头。
“拜托老哥哥了！”
等程飞鹏陪着李子贵离开后，云正转过头看向自己的‘娘家人们’！
“各位领导，我需要帮助！”
李坤远微微一笑道：“我带兄弟们只是过来增援的。”
“这个案子是你们中队负责，你自己做主就好！”
艾进步同样笑道：“我虽然是兼着中队长，不过我首先是大队教导员！”
“小云你自己按照你的安排来就好。”
警犬中队中队长祁小伟嘿嘿一笑。
“小云啊，老哥我破案水平不行，但是狗子我给你牵来了，你说吧，需要什么？”
云正闻言眼前一亮。
“祁中队，来的是旺财还是来福？”
祁小伟微微一笑。
“都来了！”
“好！”云正闻言大赞一声。
“这就有谱了！”
“那李局，我就不客气了？！”
李坤远微笑点头，予以回应。
云正略加思索，开始现场指挥了起来。
“吴然、张清风！”
“到！”
“你们俩领着祁中队还有狗子们，先去一趟李大牛遇害的值班室，再去张大壮遇害的厕所，最后再去余月娜遇害的宿舍楼里。”
“旺财鼻子灵，来福擅追踪！”
“沟通的事儿让祁队来，他说话俩狗子听得懂。”
“只要是凶手去过的现场，肯定会留下一些气味信息。”
“至少，他身上多多少少会留下几个受害者身上的气味信息。”
“先去查现场，让两只狗子记好了。”
“然后…等着我们这边锁定嫌疑人范围后，让旺财和来福现场辨认。”
三人点了点头，离开了。
“艾教！”
“您是老重案，就麻烦您带着王凯和王浪，去走访一下工厂的工友，看看有没有私下里和三名受害者有过共同联系的人。”
艾进步笑了笑：“走吧娃儿们，让你们知道知道为什么我艾进步能当这个重案中队长！”
“李局…嘿嘿！”
“那就劳烦您再暂时回归一下基层一线，和我去给苟平安做个笔录吧？”
李坤远闻言一笑，深吸了一口烟。
“我和你？”
“咱俩加一块，你不怕把那个苟平安吓死？！”
“走吧！”
“正好让我看看你小子的审讯功底！”
……
苟平安被邵知诰和项燕押往企业公安科的路上，一直低头不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到了询问室，李坤远一屁股坐到了副审位上，面无表情看向苟平安。
云正示意两人将苟平安按在审讯椅上。
苟平安终于抬起头，看着云正和李坤远，脸上露出一丝惶惶不安。
“李局长、云队长！”
“我…我想我们可以做个交易。”
苟平安开口说道。
李坤远闻言一乐，云正则是微微皱眉。
“你想干什么？”
苟平安压低声音说：“只要你放过我，我可以给你们一笔钱，还有今天所有来的兄弟们，足够你几年吃喝不愁。”
李坤远不屑一笑，云正听了，心中一阵愤怒。
他用力拍了一下桌子。
“你以为我们是什么人？”
“身为党员干部，公然贿赂办案民警？！”
“难道…你就是凶手？！”
苟平安见状，慌张道：“没有，我没有，真没有啊。”
“我的意思是…能不能…能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我被带过来的时候，厂里很多人都看见了，这对我影响很大！”
“厂里出了三条人命，如果闹得太大，传到市里，我这个厂长是第一责任人，肯定轻则处分重则免职。”
“我…我好不容易辛辛苦苦熬到了今天，我…我不想失去一切，一无所有啊！”
云正瞪着苟平安。
“你现在知道怕了？”
云正怒声斥道。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一开始问你话的时候，你老实配合不就没这回事了？”
苟平安连连点头，“是是是，我知道错了，我之前…态度不好，冲撞了同志们，求两位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李坤远冷笑一声。
“放你一马？”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如果你不是凶手，那这件事就和你没什么大的关系！”
“反之，如果你知情…那可就不好说了。”
“老实配合交代，别耽误时间。”
苟平安闻言沉默了。
云正接着说：“现在你唯一能做的，就是配合我们调查。”
苟平安低着头，权衡了片刻，最终无奈地点了点头。
“好吧，我会配合的......”
“唉！”
“早知道…我当初就不应该鬼迷心窍，非要来当这个厂长！”
“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当我的小科长，虽然没什么权力和地位，但是还能安生点！”
他深深叹了口气。
云正闻言心里一动，直接了当开口道：“听了你的话，我倒是想起一个有意思的事。”
“坊间传闻，你之所以能从市电力局一个小科长的位置上，破格提拔到脚下这片市第八发电厂当厂长…”
“是因为你老婆余月娜陪某位领导睡过！”
“有这回事吗？”
苟平安闻言一震，脸上白的青一阵紫一阵的，面色十分精彩。
良久之后，他叹了口气。
“唉，确实…有这回事！”
云正闻言点了点头，果然如此。
结果，令云正万万没想到的是，苟平安接下来一句话，不仅彻底震住了现场的四人，还彻底震碎了四人的三观。
“她不是陪某一个领导睡过…她是…唉…她和很多人都睡过，多的我都…数不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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