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
夏日炎炎，阳光明媚。
不知道哪棵树上的蝉不知疲倦地鸣叫着。
热浪滚滚的。
程心和顾寒的游泳课也要开始上了。
程心从一岁多就开始上游泳课了，程凭生加了钱，让游泳教练直接教两个。
顾寒自己照顾自己，换上了游泳裤。
其实他会游泳，也跟程凭生提出来了，程凭生觉得没关系，最近周淑贞事务所里有项目，所以周六日也要加班，早出晚归的，仿佛家里没这个人似的。
他周末也是有应酬和会议的，不可能每个周末都待在家里。
丁姨要带程心去上游泳课，把顾寒一个5岁孩子放家里，他不放心。
其实顾寒巴不得一个人在家里。
但是没办法，他是个小孩，没有话语权。、
游泳馆不远，丁姨背上背着游泳包，一手牵一个，脸上满是笑容：“去游泳喽！”
“洗澡澡，洗澡澡！”程心也很兴奋，蹦蹦跳跳的，要不是有丁姨拉着，早就蹿二十米开外了。
别墅区里有人遛狗，程心一看到别人拉着狗，两条小肉腿就跟瞬间灌了水泥似的，一动不动，怎么扯都扯不走。
“小狗狗！哥哥！小狗狗！”程心激动地指着狗狗叫顾寒。
顾寒看着这头几乎比她要高的阿拉斯加犬，心想这哪里是小狗了，比两个程心都要重！
丁姨怕死这些狗了，赶紧把她抱走：“不要指！等下咬你！”
顾寒跟上。
“小姑娘胆子大得很，不要去逗狗，小心挨了咬，会痛痛！”丁姨一边走一边心有余悸地强调着。
这么大的狗。
吓死个人了！
这附近的游泳馆在商场二楼，走路到小区外要走1.5公里左右，自从遇到狗之后，丁姨就一直抱着程心了。
腾不出手来牵顾寒。
这倒是让顾寒松了口气。
他觉得自己跟丁姨并没有这么熟，上次说要帮他洗澡，已经把他吓到了，出门还牵着他，他其实可尴尬，手都是僵的。
他可能习惯了上辈子丁姨那种阴阳怪气，横眉冷对的样子了。
小蓝天游泳馆主要是面向未成年学员的，人相对比较少，泳池也干净，前台装修也比较可爱，墙上画了大大的蓝色鲸鱼，还有海豚等等。
进了游泳馆，程心在丁姨的怀里呆不住了，挣扎着就下了地。
他们两个小孩泳衣泳裤都是提前穿好的，去了更衣室，把外面的小衣服脱了，稍微冲一冲，就可以下水了。
教他们的老师一个叫陈向明，一个叫马玉龙。
丁姨委托老师带着顾寒去男更衣室，自己则拎着程心去了女更衣室。
顾寒观察了一下两人，两个教练态度都非常好，不等他说什么，泳帽都给他戴好了。
陈向明个子比较高，看着有180cm左右，皮肤也白一点，笑着看顾寒：“小朋友会游泳吗？”
顾寒点点头：“我会的。”
马玉龙皮肤黑点，一身腱子肉，比陈向明矮半个头，国字脸，闻言也笑了笑，露出雪白的牙齿：“不错，还有点基础，等下我来教这个小男孩吧。”
陈向明笑他：“你咋这么怕小女孩，心心多乖啊。”
马玉龙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小女孩爱哭。”
他练的这身肌肉，好像不怎么讨小女孩喜欢，女生爱俏，他可能长相也没有陈向明那么讨喜。
更衣完毕，马玉龙带着俩孩子热身。
小程心穿着粉色的吊带连体游泳衣，肚子圆滚滚的遮不住了，嘿咻嘿咻地跟着教练左伸伸腿，右弯弯腰。
看着她可爱的动作，两个教练都笑了，丁姨隔着玻璃在外面看着，脸上也尽是慈祥的笑容。
顾寒用余光看了一眼，微微翘了翘唇角。
自己都没有发现。
程心是从她几个月大的时候，周淑贞就已经让她接触游泳了，所以她是不怕水的，背上背个浮板，扑腾那几下，也是像模像样的。
至于顾寒……
马玉龙还想着要指点几句，就看着顾寒直接窜出去了。
那自由泳游得……
马玉龙：“……”
感觉自己毫无用武之地。
他立马意识到自己不能把顾寒当作一个5岁选手来教，于是观察他的泳姿，给他调整姿势。
程心中场休息时，抬头看向陈教练，就问：“哥哥呢？”
怎么没有跟她一起呀？
陈教练把小姑娘托高，让她看得更清楚一点，指着泳池的那一边，一个身影，像一条鱼，畅快地游着。
“哇！”程心瞪大眼睛，指着那个方向，很是激动，“哥哥是鱼鱼！”
太厉害啦！
陈教练笑了下：“对，哥哥是鱼，心心也要变成鱼吗？”
闻言，小姑娘皱起了小脸，认真思考。
想到了昨晚喝的鱼汤。
奶白奶白的，可好喝了。
连忙摆手加摇头：“心心不要变成鱼鱼！”
陈教练怕她冷，一边把她抱回水里一边逗她：“那心心要变成什么？”
程心没有回答，她张开两只手手掌拍拍水面，水面上好像有胶水似的黏住了她的手。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变成什么。
最好什么都不变。
她就是她自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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