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杀人夺气这种说法其实自古就有。最大的体现就是战场上两军对战，一旦某一方大胜，那么就会有许多的基层士卒感悟出真气，成为修行者。
金国东西两路二十万大军，修行者比例高达三成，就是这么来的。
而真定府一战后，御营前军多了许多领悟了真气的士卒，也是这个道理。
这也可以用气运的说法来解释。
战场上大规模的斩杀敌军士卒，就等于夺了对方的气运或者说国运。有着气运加持，那么战卒们自然会得到提升。
赵恒的外挂就是把这种杀人夺气的效率给催发到极致。
斩杀对方之后，不仅可以将对方的修为掠夺精炼后形成丹药，更是可以将对方的气运或者说命数铸造成装备或者法器。
柳大体内这一缕品质高到堪比龙君的锐金真气，估计就是用这种类似的方式夺来的。
他本身的厚土真气才是最适配他自己的修炼出来的真气。
“大哥，你曾斩杀过龙君？”柳二娘也惊着了，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赵恒连忙驱动隐脉之力遮蔽四方，让几人的聊天动静不至于惊动他人……店里还有其他人吃饭呢。
“啊？”柳大怔住了。
既然从军上过战场，如何不知道龙君是怎样的存在。他杀过龙君？他哪里敢去跟龙君叫板？？
“那大哥你有没有杀过什么身份特别贵重之人，气运通天的那种？”柳二娘根据灵魂网络里乐七娘的指示，又问了一句。
“这……”
柳大蓦然想到自己曾经在回来的路上遭遇的那一场兵乱，以及兵乱中茫然走到一条小溪边的时候，遇到的那伙子把自己的跛脚马给射死的贵人。
如今想想，那个坐在驴车上，虽然看起来有些狼狈，但是身穿一身大红袍子的贵人，的确算是他见过的，以及杀过的身份最贵重的人了。
那个妇人头上戴着的钗环和珠宝，一看就非常非常值钱。
在此之前，他并没有什么机会跟这种贵人接触过。
但是这种事儿他能说吗？？？
那个贵人万一是什么朝廷里的要紧人物，结果被自己杀了，官府来找麻烦怎么办？
他都回到家乡了，见到妹子妹夫了，要过安稳日子了，给自己招惹这种麻烦？？
那件事儿，是要一辈子烂在肚子里的！
所以皱眉思索片刻，他有些不确定的道：
“我曾在战场上杀过一个自称是混江龙的，还有一个自称是大力神王下凡的，一个自称是玄天神君附体的……？”
“战场上许多人都起这种诨号，一个比一个名头大，不过长矛一戳还是该死就死……里面难道有真神转世吗？”
柳大看着老实，可不是真的笨蛋！
他所说的那几个，真的是他杀得贼寇，可没说谎！
话说回来，大宋朝这种喜欢给自己起外号吓唬人的风气还真是让人不好评价。身高一点就叫摸着天，嘴大一点就叫海王龙，纹几条龙纹身就叫九纹龙。
一个比一个能吹。比普通人稍微强一点就起的外号越来越夸张，要么龙要么虎，要么翻天要么覆土的，很是让人难绷。
“说不定还真有，沧海有遗珠，人间也有些人其实身含大气运，但是自己不知道，而且很多时候也没机会展现出来。”
赵恒点点头，像素娘，要不是他能给她筑基，谁知道一个平凡的农家女居然会有霸王神体呢？
“大哥你夺得那股龙气，太过霸烈，以你自己的底蕴，怕是承受不住，得化开才成。”
赵恒的修行毕竟到了一定份上，所以面色严肃道，“这便是所谓的气运反噬了，那股子被你夺来的气，是要反噬你自己的。”
“那如何化掉？”柳大神情一怔，连忙道：“我这真气要不要都无所谓，现在回来了，也委实不想再去与人好勇斗狠了。”
“那行，我助你把那股夺来的真气给炼化。”
赵恒点点头，便起身来到柳大背后，双掌摁在他双肩，赤金色的雷火真气一转，化为一股白金之色，涌入他经脉之中。
这股白金真气摧枯拉朽一般涌入柳大气海。而他事先得了言语，也收敛起真气。便感觉这个妹夫的修为竟然是如此的浩瀚磅礴，如山如海一般，也是心中惊讶。
他见识过宗师的手段，只感觉以宗师的真气修为，跟这个妹夫相比，怕是也如同萤火比之皓月。
磅礴的真气在柳大气海中席卷一圈，将那股锐金真气给裹住。恍惚中，似乎有着一道愤怒的龙吟声从虚空中流传而出。
甚至于当白金真气裹着那股锐金真气冲出柳大神体的时候，金光变幻，居然在半空中幻化出一条金色的光龙，昂首咆哮，似乎惊怒交集。
紧接着，噼啪一声爆响，虚空中居然凭空生出一道金色的龙形闪电，狠狠的向着赵恒劈了过去。
不过赵恒连天火雷劫都能炼化，这道金色闪电又算什么，被真气星球上的金色光环给轻松炼化。
而那闪电消失之后，那一条锐金真气幻化的小龙也似乎失去了某种根源，被白金真气包裹着，也迅速的崩溃，化为点点金光，化入白金真气之内。
赵恒心中一动，又拍出一缕极细的厚土真气进入柳大体内，随后化入气海，与他原本修行的厚土真气熔炼结合，将他的修为稳定在了气场境。
……
这一番气运炼化之后，赵恒真气星球上最开始最强大的那道金色的符文光环又变的繁琐、复杂了许多。
而且得到那股锐金真气本源的滋养，量变达到质变，竟然猛地转换，随后变成了一条金色的符文光龙，缭绕成环，顺着真气星球游动不休，活灵活现。
随着赵恒心念一动，金色的符文龙环喷吐出一股磅礴的真气涌入柳二娘映照在他体内的真气星球上，令那颗真气星球蕴含的真气量几乎暴涨了十个宗师的数量级！
好家伙，这股锐金真气是真的强啊，这大舅哥到底宰了一个什么人物？
炼化了这份机缘，赵恒的提升几乎堪比吞服了一枚金身金丹了！！
……
柳大没有细说，赵恒也不知道。那完颜构在另一个时空建立南宋政权，甚至于也能腆着脸说一句中兴，活到了八十多岁才死，也自有一份位格和气运在庇佑的。
结果被柳大给宰了，夺了他那份气运。不过柳大自身底蕴不足，却承受不得那股气运之重。
被赵恒给截走了那份龙气，一方面算是给柳大消解了灾难，另一方面也算是吞噬了完颜构的气运，自然是受益匪浅的。
……
解决了这件事情，几人神色都彻底安稳下来。而见识到了这个妹夫的手段，柳大也终于确定，妹子找了一位乘龙快婿。
单单是他以醍醐灌顶之法将自己原本的厚土真气给重新收拢，稳定在气场境，这就是一份了不得的神通了。
战场上，他曾经见过宗师层次的强者以醍醐灌顶之术帮助某个世家小公子提升修为，结果提升完了之后，那宗师也半废了，至少得修养三五年才能恢复。
妹夫施展完了之后跟没事人一样，这份底蕴，的确夸张。
不过妹夫的本事是一回事，他这个大舅哥该做的还是要做的。便从怀里取出两个鼓囊囊的布包，放在桌上打开。
布包里是满满当当的金豆子和银豆子，至少有两斤重。柳大将那金豆子布包推到柳二娘面前：
“二姐儿出嫁，总得有一份嫁妆。这是我这些年用军功折算的赏钱，我没要爵位也没要功业，就只换了这些钱。”
“虽然是战场上血拼博来的，却都是干干净净的，没偷没抢，也没劫掠过百姓……我知道大郎身份贵重，不差这点钱，却也是我老柳家的一份底气。”
“老柳家还有人，以后可不能欺负她。”
柳二娘心神震动，泪流满面。
赵恒神色严肃：“要是二姐受了委屈，大哥尽管来揍我。”
柳大点点头，拿起那包银豆子笑道：“我没什么大本事，也委实厌倦了再去拼斗厮杀。这些钱也够置办一份家业了。”
说到这里，不知道咋回事，目光却不自觉瞥了一眼正在忙活着倒酒的柔娘子。
一直坐在小凳子上支起下巴好奇看着这里的慧娘虽然年纪小，但是却是个顶聪明的，突然间开口：
“东家给我娘下聘礼啦，两位贵人，你们可要做个见证啊。”
？
这话说的，整个小酒肆的人都愣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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