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故意的！”
许一凡要疯了，他现在满脑子就一个想法，这个妖精不要命了。今天他们两个，一定得死一个。
周言还假装无辜：“你也不想想，我这里怎么会有那种东西。”
许一凡忽然觉得自己是头蠢猪。
他有点气急败坏，掐着某人的下巴：“看来你是一点不怕我了。”
周言莫名的自信，还躲在被子里坏笑：“我还是信得过你的。”
许一凡哪能这么轻易放过她，松了手，要把她往床下赶：“去找苏杭，她肯定有。”
“你脑子坏了吧！”
“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说着，她已经被许一凡三脚两脚踹下了床。
“不让我睡，你也别睡了。跟我比无耻，你还嫩了点。”
周言白了他一眼，她当然不会真出去，不过被许一凡这么一说，她有点好奇苏杭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做贼一样踮起脚跑到门边，隔着门板，仔细地去听对门的动静。
好像是有点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把耳朵直接贴在了门板上，这下她震惊了。已经夜里一点了，那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更清晰了。
她不是三岁小孩，当然知道对面发生了什么。
她终于意识到了自己有多八卦，赶紧起身，还没站稳又被一双大手按到门边。
许一凡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她身后：“喜欢听墙角啊，你跟我说说都听到什么了？”
周言一回头，竖起一根指头堵在嘴边：“嘘！~对面能听到。”
“是吗？”
话音未落，许一凡俯下身，拨开她的碎发，露出她的耳垂，轻佻得咬了一口。
他的技术越来越好，周言没有防备，叫了出来。
她反应过来时，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有些人却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反复折磨她的神经。
“这么想听八卦，不如你来给她们配个乐。”
“混蛋！”
…
第二天一早，许一凡快要困死了，看着周言睡得香甜，又不想打扰她，只好自己气鼓鼓得离开回家。
**
找工作的日子过得很慢，因为每一场面试都很折磨。
面试前的紧张，面试后的纠结，分分钟让你怀疑人生。
没有完美的人，大家都有各自的知识盲区。你永远不知道面试官喜不喜欢你，求职堪比相亲。
然而这个世界总还是给她了一些奖励，在搞砸了几家心仪公司的面试之后，终于有别的公司给她伸来了橄榄枝。
而这距离她开始找工作已经过去了三个月之久，纽约已经进入了秋天。
这段时间，她因为精神紧张又瘦了一些，她算是明白了，这个世界上能折磨她的只有自己那颗跳动的心。
等什么时候她觉得够了，可能才能解脱，也可能永远没有解脱的那一天。
最近许一凡对她出奇的好，没有逼她，也没有强行留她，只有看她日渐消瘦于心不忍的时候，才会带她出去放松一下，可惜事情没有定下来之前，她的胃口也没有很好，最后那些网红名店的山珍海味都进了许一凡的肚子。他倒是越来越胖了。
拿到offer的那天，周言坐在公司食堂长椅上，觉得有点不真实。
窗外的中央公园已经开始由黄变红，正是赏枫的季节。
路上有缤纷的落叶，她能想象到漫天枫叶落下的时候，许多恋人并肩走在一起，是更靓丽的风景线。
她觉得，自己也应该和爱的人一起分享这个好消息。
但是她也不知道发给谁，只好给许一凡发了一条消息。
【我面试通过了。】
这几个月，她已经平静得接受了和许一凡的关系，也没有深究两个人到底该去向何处。
拜这个新兴世界所赐，她的恋爱观已经更新换代了，从之前的相识，相知，牵手，发生关系，更新到了现代约会的四垒打：发生关系，轻吻，谈起童年到最后的相识相知，手牵手出现在公众场合。
她和许一凡可能还停留在第一步。
她第一次觉得，这个发展也没有什么问题，毕竟现代社会的“人”太复杂了，没有时间和精力去经历传统的过程。
传统的关系里，大家先展露美好，现代的关系里，大家先展露欲望。她已经分不清孰优孰劣，因为美好有可能是假的，但是欲望却一定是真实可靠的。
她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的时候，许一凡上楼来了。
他看到沉默的周言，没有说话，坐在她的身边，第一次在公司里没有顾及两个人的身份。
“你打算怎么和利亚说？”
周言还没思考这个问题，试图用玩笑逃避：“我就说我被你包养了，留在公司你会很不方便？”
许一凡看她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想弄死她：“我有什么不方便的，我方便得很，别拿我当挡箭牌。”
“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就是自己想走，之前还骗我说是为了我，怕我不好做人。你怎么那么会让我产生愧疚呢？pUA大师？！”
周言心情很复杂：“我也是给自己找借口，要不然我怎么面对利亚。”
许一凡正襟危坐，把她也掰正：“一会好好和利亚谈谈，她会理解你的。”
“而且，你也没那么重要，公司少了谁都会正常运转。”
“去吧。”
*
和利亚的谈话比她想象中更加顺利，人来人往在大公司本就是极为平常的事，利亚祝贺她能在新的岗位继续大放异彩，也欢迎她以后还能再回来。
周言其实还是挺舍不得的，谁都会对第一份工作更加上心。
毕竟你以后所有的处事态度和工作习惯都会打上它的烙印。
这个下午她向hR提交了离职申请。她还有三个月的notice period，即使今天提交，还要到年底才能走。
不过这三个月，她相对来说，还是会轻松很多，只需要干好手上收尾的活就好。
*
到了晚上，她又通知了苏杭。
【晚上请你吃饭，我提交离职申请了。】
不到两分钟，苏杭回复她了。
【呵呵，不用您请。我最近忙着呢。】
苏杭这几个月已经完全不在她家了，李景生莫名在美国安顿下来，苏杭也搬去和他一起。
最近她很忙，因为李景生想给她办一场婚礼。备婚是一个大项目，苏杭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忙成这样。
而自己这么忙的时候，有些人连个电话都没有。
周言知道她为什么生气，因为自己最近焦虑得头秃，完全没有关心她的人生大事。
她收到苏杭的消息，赶紧赔礼道歉。
【别生气嘛，美女生气了就不好看了~】
【晚上我去你家找你呀？】
苏杭觉得她越来越像许一凡了，也有点我行我素的，没好气得回她。
【不用了，这么大的好事，你和你家那位庆祝吧。】
她还不解气。
【对了，景生和我说了，让你伺候好他的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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