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熟悉的场面，四周的残肢断臂到处都是，由于房间里面没有灯，所以显得气氛很是诡异。
“该死。”
少年突然像是发疯一样将这屋子里面本就为数不多的家具给摔了个稀巴烂，就连这些残肢也不放过，通通砸成肉酱才肯罢休。
“洛云汐呀，你说我该怎么办……”少年苦笑的说道，也不知是说给谁听。
筋疲力尽之后，柳寒城将怀中的头颅重新给这无头尸体给接了上去，虽然过不了一会儿就掉，索性直接拿起衣服给包裹住，显得像是恐怖片的女鬼一样。
然后将整个人抱着放在自己的房间里面，用水给她将身子给清洗干净，再将被子给她盖好，确保附近应该没有人打扰的情况下，把门轻轻的关上，像是担心将她吵醒一样。
“不能坐以待毙，要去撕开一道口子。”就是此时少年心中的唯一想法。
说做就做，少年立马下楼，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那老头的房间，门也没敲，径直的走了进去。
“少年所求何事。”
顾征尘有气无力的说着，像是快要将行就木的那种腐朽之人，可见其压制境界会付出多大的代价。
“你没事吧？”
少年见这老头状态不对，隔了有五十步的距离说道。
“无妨无妨，区区天压，老夫暂时还能抗住的，但应该过不了几天就要飞升咯，少年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尽管顾征尘想要装作一副没事的样子，但还是因为内府里面的元婴剧烈运动，快要裂开一样，所以看起来其额头上的汗在止不住的流。
“那家伙到底有什么来头？”
“怎么了，莫非那姑娘已经遇害了？”
“没错。”
“看你如此镇定自若，想必应该还是有补救的办法吧。”
“嗯，但是这家伙很是难缠，并且我还感觉有一股看不见的东西在干扰着我，莫非是天意如此？”
“不可能，你是天外之魔，对你来说这世间就没有什么宿命可言，绝对不是天意作祟。”
“那为什么我每次都失败了？”
“这老夫就不清楚了，现在老夫身体状况不行，可能帮不了你很大忙了，但你要相信自己，你是天外之魔，没有什么东西是你做不到的。”
“这我肯定知道，但就算是天外之魔也有束手无策的时候吧，人总不可能一辈子都是一马平川吧？我现在遇到的事情就算你活了这么多年也绝对无法想象出来。”
柳寒城说的话很急躁，也许是再三再四的失败让他的自信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于是性子就可能压制不住了。
可顾征尘依旧是风轻云淡的笑了笑，眯着眼，似乎从这少年的身上看见了某位故人的身影。
“戒骄戒躁，老夫当年和你一样，只不过遇到的事情多了，发现心急并没有用，而且还会影响自己的判断，所以后来一般遇到棘手的事都会先品一口茶。”
“可我很少烦躁，最近的一次还是和别人争辩百事和可口谁好喝。”
“那又是什么东西？”
“你就当是我们那边世界的茶水。”
“噢……妙哉，要是有机会的话，老夫非要尝上一口不可。”
“你还是算了，到你这个年纪会骨质疏松的……”
“那又是什么？”
“没什么。”
少年立马打住了这个话题，免得这老头突然起兴又要拉上自己唠嗑大半天。
而那老头被拒绝之后也不生气，只是兴趣使然，让他又不禁感叹道：
“虽然老夫的确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问题，也不知道像你这种天外之魔到底身负着怎么样恐怖的因果，更不知道你口中那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
“但老夫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做去的事情，每个人也都有必须要过的难关，更清楚每个男人都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
“老夫看不清你背后那团漆黑的影子，但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少年你心里面的那头兽，那是一头困兽。”
“困兽犹斗。”
………
少年辞别老头之后，眼神里似乎开始变得有些许不一样了。
也许自己再使用几次“back off”可能就会因为崩溃而变得人们口中所谓的疯子。
但疯子很多都是因为被心中的执念所困，拼了命的想要证明自己眼中的世界才是真正的世界。
而所有人则是全都被困在无限月读当中了。
这也可能是那些走火入魔的修士不被世人待见的原因之一。
这些所谓的疯子只是看了一眼那个世界就失了神智，竭尽全力的跟所有人说自己没有错，错的是这个世界。
可这也只是徒劳无功，因为人们只是认为他说只是些胡话而已，谁会相信疯子说的东西？
疯子的嘴里只能吐出疯话而已，人们只会认为自己看到的东西才是真正所谓的“科学”。
而少年就是如此，也许别人认为他做的一切都很莫名其妙，从谈吐到见识，从语气和姿态完全都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
可就是这样一个被另外一个世界的人所包容了，而那个人就是洛云汐，所以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把她的命给救回来，哪怕自己死了也无所谓。
虽然有时候少年很怀疑自己活在这世界上道理是什么，这里没有电视，没有手机，没有网络，甚至连一台老式收音机都没有。
而自己又无法修仙，不能像其他修士那样飞天遁地，移山填海，长生不死。
少年只能在那个光线昏暗的洞府里面坐吃等死，像是下水道的老鼠一样，仰视着他人的光芒，然后再意淫一番之后回到自己的老鼠窝，准备腐烂生蛆。
也许之前那个世界所说的哥布林就是像自己这样的人，虽然肯定没有自己这般帅气。
但像自己这样的人放在修仙界就是最底层的存在，并且随时都有可能会丧命，至少自己在蓝星的时候还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如果这时候有人愿意把你从下水道里面拉出来，顺便给你洗个澡，然后不断喂你吃的。
别人要是对你有敌意的话还会随手给他灭了的女生，好像无论是谁都会心动吧？
况且她还是前途无量的仙人，光是看一眼就知道绝对不是自己这只帅气的癞蛤蟆所能高攀起的。
所以不管放弃了什么，救她应该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吧？
哪怕自己可能会疯掉，但那老头说的对。
困兽之斗，至死方休。
“back of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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