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走这么快干嘛？你不会真的担心那些镇民吧？”S080一副逛花园的姿态跟在齐壹背后。
齐壹脚步不停道：“你喜欢待在笼子里？”
S080笑笑跟上脚步。
齐壹很快就来到大门处，如今的大门没有刚进来时这么宽敞。
没了人群的喧嚣大门处充满清冷，随处可见的苔藓与杂草，就算人死在这估计也没人知晓。
齐壹看着眼前大果篮，果篮上没有什么东西，粗略看去跟普通篮子有差别。上前推了推，无法移动。
篮底是固定在地面上。
那么机关就一定在篮内。
齐壹靠近果篮伸手摸向篮子底部，触碰的瞬间干草的粗糙感随即传来，有点扎手。
果然篮子底部有一条略大缝隙，如果单凭肉眼根本无法判断。
齐壹沿着缝隙一路抚摸，判断出篮底有一个大约边长二十厘米的方形出口。
可惜，太小了。
哨子声越来越近，他们快要来了。
S080挑了一块干净的地方懒懒地靠在一旁，轻轻擦拭刀背。
慵懒地眼神时不时轻扫果篮，见齐壹低头蹲在地上没有任何动作。
S080来了兴趣走近顺着齐壹目光看向地面，空荡荡的地面上什么都没有，不禁好奇道：“你在干什……嗯？”
还没说完S080感觉手里一空，视线转移。
只见齐壹拿起刚刚擦拭干净的手术刀向篮筐底部割去，编列整齐的干草被锋利的刀片挑的毛毛糙糙。
但毕竟只是一把 手术刀即使刀片如何锋利总归太平薄，割了半天也才伤到表皮。
毛毛糙糙地断草叶子摩擦着齐壹的手腕，很快少年的手腕上泛起红色。
这样不行。
“咦，这是弄不开吗？”S080在一旁转动另一把手术刀道：“啧啧啧，这可不好办，他们好像快要没力气了。”
齐壹不理S080明示暗示，仔细回想之前S080是怎么将一只体型庞大的怪物用手术刀轻松搞定。
齐壹照着S080的之前的动作巧妙运用刀尖，隔空比划两下，心中有了大致方向。
先找关键，刀锋向下，手腕齐平，小心控力。
不出几下篮筐分离，虽然没有S080运刀灵活，切割精准，切口平齐但最终到达目的才是最关键。
齐壹还算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站起身准备接下来的事情。
刚一起身就见S080神情复杂，奇怪地看向齐壹手上的刀。
S080脸色复杂道：“你不像由数据堆砌起来，反倒像一个人。”
S080顿了顿又补充道：“活人。”
齐壹将刀还给S080道：“我从来没有否认过自己不是‘人’，哪怕我是一堆数据。”
“更何况你也无法保证自己生活的世界一定真实。”
S080接过尖刀擦拭起来：“嗯……说的不错。”
“不过我真是越来越对你有兴趣了。”
齐壹歪头道：“谢谢？”
“呵。”
几个搭话间齐壹已经将篮子底部用草绳随意缝合确保果子不会从底部掉落，就这样平底篮子经过齐大师的精心安排下从平底篮子爆改尖底篮子。
准备好一切后，齐壹提着装着满满果实的篮子走到一处空地道：“园长，我知道你能看到。”
没有人会应……
齐壹也不尴尴尬继续道：“你不回答也没关系。我想说开门放我们出去，我给你果子。”
说着摇了摇篮子，显示果子数量。
四下安静……
这时候有几个 镇民已经先一步到达大门处恰好撞见这一幕。
“你们说小齐在干什么？他到底在跟谁说话？”
“不知道呀，他不会是受不了压力出现幻觉了吧？”
“不知道呀……好奇怪呀……”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入耳朵，一双双带着怀疑惊奇的眼神盯着后背，S080没有上前阻止，反倒在一旁较有兴致地观看。
齐壹脸色淡漠，不受任何影响自顾自地继续刚刚的话题：“你不同意我也没有办法，就当我没说吧。”
说着齐壹提着刚赶制好的竹篮往回走，步伐没有任何迟疑放缓，直直往怪物方向走去。
“滋滋——等等。”
电子声音像是刚刚打开一般有些卡顿。
终于肯说话了，再不说话还真不好办。
齐壹仿佛没有听到还在往里走，沉重的果篮在地上拖拽。
本就是粗糙缝补后的产物现如今光是提着都要小心再小心更不要说在地上拖行。
“停下！”
这次齐壹听话地停下脚步转过身道；“开门。”
“……开不了。”
齐壹看着大门处眼神平静让人害怕，躲在门后的园长突然生出一种被他完全看透的无措感……真是该死！
齐壹开口道：“那么很遗憾今天你的任务完成不了了。”
“忘了告诉你我来之前已经将剩余的白玉果全部销毁了。”
少年的声音回荡在果园内，哪怕是高昂的哨声都掩盖不了少年清澈的声音。
齐壹就这样静静等着对方开门。
也料定他会开门。
作为白玉果园园长却需要别人帮忙采摘才能收获白玉果，说明他本人进不了白玉果园或者说害怕进入这里。
害怕什么呢？
看着就连怪物都不能逃离的铁栏想也知道他在怕什么。
但比起这些镇规才是最可怕的存在，没有人可以违抗镇规，这是多年来生活在小镇上留下的印记。
是每一位肆酒小镇镇民灵魂上不可磨灭的标记。
这也是齐壹确认对方一定会开门的原因。
一面是绝不违抗的镇规一面是有一定机率压制的怪物，园长在不愿意也得赌上一把。
短暂沉默后，园内四处响起巨大的哨子声，随后鸟笼开始外扩打开。
一瞬间所有镇民往外跑去。
哨声消停后鸟笼闭合，怪物永远困于原地。
大门外一张干扁的手从黑暗处探出，齐壹识相地将果篮挂上去。
“多谢园长款待。”
园长：……
浓烈的酒香散开，齐壹下意识掩了掩脸上的面罩。
再次看向拼命逃生出来的镇民们时刚，脸上的惊恐后怕已经转化成欣喜与满足，呼呼雀跃地表示明天一定要早来。
齐壹不知道他们的记忆被扭曲成什么样，但值得庆幸的是自己没有太多的记忆上的篡改。
S080:“走吧。”
临走前齐壹似有所感地回头看了眼之前的免责声明，鲜红的指纹已经消去大半，留下的点点闪光像一颗颗细小的花粉。
也许是种子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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