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怀旻看着黎雾水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心中有些说不出的躁动。他想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直接冲上去拦住她，让她在他身边再多待几天。
可是，他知道这是不对的。
万事不能强求，他从他父亲的身上学到了一点，那就是越是想要得到什么越是不能抓的太紧。
“城主，到了给老城主下葬的时间，还请您尽快过去。”
一名侍卫毕恭毕敬站在他的身侧提醒道。
薛怀旻冷着脸点头，迈步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黎雾水跑到定宝天尊面前还没有歇一口气，薛定谔就开始黑着脸数落她，“怎么去这么久？”
“师尊，我知道你很气，但是请你先别气。我先前不是答应给妙仁妙玉带吃的吗？我刚刚就是去找吃的。”
薛定谔没想到她还记得这个，面色突然暖了一个度。
“酱酱，大师兄给准备的，师尊，你看，超大超多，真是绝了。咱们这下不愁吃喝了，嘿嘿。”黎雾水展示手中的战利品给薛定谔看。
薛定谔听到大师兄三个字，脸色又冷了下去，“出息！好了，走吧，该回去了。”
黎雾水跳上筋斗云，问道：“师尊，你不和大师兄打声招呼就走了？”
“不用了。”薛定谔淡淡道。
“哦哦。师尊，妙仁和妙玉都分别喜欢什么？我先提前分好，免得他们到时候分不均打架。”
她把单独的水果一一挑了出来，摆在腿上。
黎雾水这个举动让定宝天尊触动很大，像是被打开了一个机关盒。他脑子里一下子涌现了很多记忆。
“哆来咪，吃水果吗？”黎雾水把一个香蕉扒皮递到已经现身的哆来咪口中。
哆来咪吃东西很可爱，黎雾水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融化了，于是她抱着哆来咪是又亲又抱的。
黎雾水还夸张地大叫：“咪咪，你怎么这么可爱？妈妈真是爱死你了。”
听着黎雾水的胡言乱语，薛定谔忽然想起了他的小时候，他和哥哥明明都是亲兄弟，但是他的父母总是把好东西给哥哥挑选。
他从小就被告诫不可以和哥哥争，城主位是薛定山的，连在父母身边的机会也是薛定山的。他从小就被他父亲送去青城山修仙，他的父母很少联系他。寥寥几次的联系都是带有目的性的，小时候他不懂也慢慢习惯了这样的区别对待。
现在想来，那些被不公平对待所掩盖的痛苦，在多年之后又重新回到面前。
他也是很多年后才发现从小被精神虐待，虽然身体没有疤痕，但是内心深处已经千疮百孔。
所以当他看到黎雾水如此对待那只画眉鸟的时候，他觉得很是碍眼。
他心中的怨恨和埋怨像是到达了顶点，心中被他压制的恶念也在蠢蠢欲动。
薛定谔双手印诀变换，阵阵金色气息也在其身上起伏升腾。
当黎雾水发现薛定谔的异常时，她第一时间从云朵上站了起来，戒备地看着他。
哆来咪站在黎雾水的肩膀之上，也是一脸严肃。
“师尊，你这是做什么？”黎雾水嘴角带着三分笑意，小心翼翼问道。她现在还能笑得出来，完全是她的习惯。
伸手不打笑脸人刻在了她的商人dNA里了。
薛定谔冷笑了一声，双手运力往天上那么一推。“哗嚓”，漫天的烟花同时在天上绽放。黎雾水的眼睛被五颜六色的光亮差一点闪瞎了眼。
他这......这......是在放烟花吗？
薛定谔回头看她，淡淡道：“好看吗？”
黎雾水讷讷点头：“好看是好看，就是我有点搞不懂，为什么突然放烟花呢？”
薛定谔回首，看着还在绽放的烟花，说道：“没什么，简单庆祝一下。”
庆祝什么？他兄长今天出殡，他到底在庆祝什么？！
黎雾水无语地看着他孤寂的背影，胡说八道了一句：“师尊，您这不是在讨我欢心吧？我事先已经声明过了哦，我不喜欢老年人，您就算用这种手段追我，我也是不会答应的。”
薛定谔肉眼可见的身子一晃，他不可置信地回头看着黎雾水，指着她说道：“......黎雾水！你以为你是神仙我就不敢杀你了吗？你三番五次亵渎本尊，我看你真是活腻了。”
咦，豁，又说她是神仙？
黎雾水连忙摆手：“哎呀，人家是仙女这件事也被你发现了？还真是不好意思。”
薛定谔冷声道：“不要跟我装疯卖傻，说，你下凡的原因是什么？”
嗯？他认真的？
黎雾水顺着他的话胡编乱造：“……我撞见了玉帝的奸情。”
黎雾水心想我到底在说什么呀……
等看到薛定谔半信半疑的眼神时，她又自信了。
黎雾水又得意了：哇塞，我的应变能力真不是盖的！
黎雾水要是有尾巴的话早就翘起来了。
薛定谔眉梢立即挑了起来，“哦？”
黎雾水扶额假装不好意思道：“我还调戏了天蓬元帅。”
薛定谔皱起眉头，啧了一声。
黎雾水摊手：“我还失手打碎了一千个琉璃盏。”
黎雾水越编越嗨。
薛定谔眉头却皱的更紧了，他的手指开始慢慢捏紧。
“你说的都是真的？”薛定谔皱眉问道。
“你猜。”黎雾水手背在身后装神秘道。
……
薛定谔沉默了一会道：“我猜你没有全部说实话，据我所知，天庭根本没有你说的天蓬元帅。”
黎雾水试探：“你见过真正的神仙？”
“见过。”不仅见过，他还杀过。
黎雾水的心沉了下去，竟然真的有神仙啊，我靠！跟小说情节又不一样了！
黎雾水：“他告诉你天庭没有就真的没有了？天庭大大小小的官他都能认识？我不相信他连一头猪都认识。”
薛定谔又沉默了。
“你竟然调戏一头猪？”他的声音竟然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猪怎么了？肥嘟嘟多可爱，屁股还超有弹性。”黎雾水像个流氓一样色色的双手在眼前一抓。
薛定谔的三观裂开了。
相比较之前他见过的神仙，眼前的这位他实在不敢相信。他遇见的神仙哪个不是高高在上，为什么她不是呢？
也对，她是被贬下凡的。
薛定谔不是傻子，他马上抓住了其中的漏洞问道：“你说你是被贬下凡的，那你为什么还能使用仙术？只有神仙才可以让人的修为清零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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