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宋祁玉那嚣张狂妄的表情。
张枫干笑两声，心里却道，完了！
这小子中二病魔怔了，要哪天真遇上武林高手用什么闪电鞭和人干起来，那不会是算自己害的吧？
他正想着，宋祁玉又继续说：“行了就这样啊，待会我让人给你送身好点的衣服来，差不多天黑了咱们就出门。”
“这，那好吧。”
见宋祁玉这么说，张枫顿了顿也就点头答应下来，将做好的几罐茶收了起来。
晚饭时间，春红丫头依旧是躲着他，都让人以为他们两个是不是吵架了，对此张枫也不太好解释，只能想着晚上回来再说了。
天还没黑，宋祁玉就让人送了衣服过来，是一袭黑衣布料很是舒适，甚至还配了发冠，显然是对自己师傅的着装很是上心。
张枫换上衣服之后就有些无奈，古人男子十六及冠女子十五及笄。
他这模样是很出彩，但给自己梳头束冠可就为难了，平日里宋府的男仆那都是卷起来绕一圈用布条绑着。
这会儿面对宋祁玉让人送来的装饰，反而就不会弄了，只能让头发披散着。
宋祁玉找到他的时候，看他一袭黑衣长发飘散也有些惊诧，随后又满是崇拜，心中暗想着。
不愧是自己的师傅，这模样和小说里描写的江湖大侠一模一样啊！
自己以后也得按照这个来，他才十四岁还没到留发蓄须的时候。
“走吧，车都在门口等着了！”
张枫问道：“你带我去，跟你姐说了没有？”
宋祁玉随口道：“她这会儿都没在家呢，以前这种事都是她陪我去的，今天好像是要忙茶行的事情，这会儿还没功夫。”
“原来如此。”
除了宋府大门，张枫跟着宋祁玉一同上了马车，他不由得掀开车厢的窗帘看向了街外边，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夜晚离开宋府出现在金城的街头。
青砖铺就的地面，左右两侧的门楼子都挂上了灯笼照亮夜空，不时有巡城的官兵路过。
金城很大，相较于龙蛇混杂更加热闹的外城，内城则显得要幽静一些，没有沿街叫卖的摊贩，毕竟能够住在内城，在内城做生意的，都是有点家底的。
张枫的目光很快就被一间酒楼吸引，那酒楼门口站着七八名最多不过十八.九岁的女子，身着简衣披轻纱露香肩，毫不吝啬的对着来往的行人放电。
难怪他妈的人人都想穿越！
张枫感慨了一声，他这会儿已经有些理解电视剧中那些沉迷后宫美色的昏君了。
这考验，是干部经得起的？
为了以后能够经受这样的考验，自己还得继续努力啊！
放下了帘子，他看向宋祁玉，少年这会儿有些百无聊赖，身边放这个礼盒应该是给那徐家小姐准备的生日礼。
他问道：“咱们是去徐家赴宴？”
宋祁玉摇头：“不是，徐家在湘水湖经营有花船生意，徐家那小姑娘的诞辰都是在划船里摆宴的。”
“花船？”张枫有些感兴趣。
宋祁玉便给他解释起来，金城坐落江府自古富饶，江府之地水系发达河流众多，就拿金城来说，内种之中便有着一处城中湖名为湘水湖。
富商多自然玩乐的花样也就多了起来，尽管宋祁玉说的隐晦，但张枫还是明白了。
所谓的花船，其实就是游艇宝贝！
就像这次赴宴的徐家，人就在湘水湖经营着两艏花船。
花钱登船的人可以和船中花女饮酒作乐，也可以在船内听曲听评书饮茶之类的。
他妈的！果然后人玩的全是前人剩下的！
张枫感叹不已，就在这时候宋府车夫开口，“少爷，湘水湖到了。”
“知道了，走，咱们下车。”
宋祁玉提上礼盒招呼张枫下车，一下马车张枫就被眼前的一幕给吸引了。
前方是一片广阔的城中湖，天已入夜湖面倒映着整片夜幕。
繁星明月全在水面上交相辉映，正应那一句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目光由远及近，湖水中有画舫船、也有三层高的楼船、挂满了喜庆的大红灯笼似照亮整片湖泊，在湘水湖中缓缓行驶着。
隐隐间有丝竹声歌女唱词声客人的欢笑声传出来，除此之外张枫还看到了不少漂泊在湖中的乌篷船，其中就有停靠在岸边的。
篷前挂着一盏小油灯，船头前坐着十六七岁衣着简单的少女。
不同于大家闺秀的举止端庄，这些少女们毫不避讳的脱了鞋袜，白嫩的脚丫在湖中晃荡着，惊起水花阵阵。
少女的娇笑声此起彼伏吸引着岸边上的行人。
张枫看到一个肥胖的中年男子登上乌篷船之后，就将那少女抱进了篷内，撑船之人便将船撑远，船身随之摇曳了没一会儿就靠岸了。
男子一脸回味的上岸，少女又坐在船头继续故作天真童稚。
也有年龄稍大一些的女子撑船待客都是一个人，比起那些少女更具风韵，也更加的行尸走肉。
张枫知道这群人，他曾经在书上看过。
画舫笙歌，乌篷船妓。
前者说的是花船，后面便是这群人。
这些人的身份大抵应该就和他一样，都是贱籍出身，是大户人家豢养的奴隶。
相较于只能做干苦力的男人，贱籍出生的女子显然更受这些大户人家的青睐。
看上的可以自己留着享用，看不上的那就拿去挣钱或者买卖。
张枫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东西，不为圣贤便为禽兽。
上辈他也可以说是堕落风月之地，只要那些多金女人愿意给他花钱，就算是八十老太也可以是他的心肝小宝贝。
可眼前的这些少女，她们大多都才十五六岁啊！
在他眼中这些都是未成年！
却和前世的自己一样，变得人不像人了，而他们的子女依旧会这样重复下去，直到被榨干之后死绝！
“张枫！张枫！”
少年的呼声让他回过神来，看着宋祁玉，张枫：“怎么了？”
“还说我怎么了，你才是怎么了？跟丢了魂一样？”宋祁玉眼中满是疑惑。
张枫笑了笑：“没什么。”
他的目光再度落在了那些乌篷船上，目光最后停留在了一名年纪应该在二十六七的女子身上。
女子长相普通眼神空洞，手里提着个酒壶，不知为何她拒绝了客人的消费，仰头将酒壶里的酒喝了个干净，随后松开了撑杆一头栽进了湘水湖中。
宋祁玉这时候听到身边人淡漠的开口。
“我只是突然不喜欢这个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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