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带着哭腔，言辞恳切得令人动容，那颤抖的语调仿佛要把心底的悔恨都掏出来给众人看。说到动情处，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在场之人无不为之动容，可众人眼神中的复杂情绪并未消散。
华夏大地之上，一片寂静，唯有微风轻轻拂过，带起些许尘土。
许久，一位身着粗布麻衣、满脸沧桑的老者缓缓走出人群。他脚步迟缓却坚定，手中拄着一根磨得发亮的拐杖，每一步都似带着千钧之力。
老者走到凯撒跟前，浑浊的双眼凝视着跪地的他，开口道：
“凯撒，你莫要以为几句悔过的话，就能轻易抹去你犯下的罪孽。这一年来，我们眼睁睁看着亲人和同胞倒在星耀圣族的炮火之下，家园沦为废墟，那一幕幕惨状，至今仍刻在我们心间。”
老者的声音沙哑却有力，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打着凯撒的良知。
凯撒听闻，头埋得更低，身体抖如筛糠，嘴里只是不停地念叨：
“我知道，我罪该万死，只求您给我一个机会……”
老者微微摇头，继续说道：
“你如今想要求生，许下这诸多诺言，可曾想过，当初你与星耀圣族勾结时，可有为华夏、为蓝星的百姓有过一丝犹豫？当我们的战士在前线拼死抵抗，你却在后方为敌人大开方便之门，你的所作所为，怎配得上我们的原谅？”
周围的民众纷纷点头，眼中的怒火再次燃起，对凯撒的愤恨溢于言表。
老者怒视：“想让我原谅你，你做梦！”
言罢，老者冷哼一声，拄着拐杖转身，步伐虽缓却透着决然，重新融入人群之中。
凯撒瘫坐在地，眼神中满是绝望，可求生的欲望仍如野草般在心底疯狂生长。
他怎肯就此罢休，在地上缓了缓神，咬着牙又膝行向前，目光在人群中急切搜寻，仿若一只濒死挣扎的困兽，试图找出那一丝可能的生机。
不多时，他瞧见一位年轻的书生模样的人，衣着虽简朴，却透着一股儒雅之气，眼神清澈而坚定。
凯撒连滚带爬地凑过去，“扑通”一声再次跪下，双手合十，声泪俱下：
“这位公子，求您高抬贵手，救救我吧！只要您肯原谅我，我愿将我私藏的珍稀古籍孤本全部奉上，那些可都是能开启智慧之门、助您在学问之途一飞冲天的瑰宝啊！您想想，有了这些，您定能成为学界泰斗，受万人敬仰。”
那年轻书生眉头紧锁，面露鄙夷之色，朗声道：
“哼，你这奸佞小人，莫要用这些身外之物来玷污我心中所学、所守之道。我华夏之学，为的是经世致用、救国救民，岂会与你这叛国贼同流合污！”
说罢，拂袖而去。
凯撒又急又慌，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眼神愈发慌乱。
此时，他瞅见不远处有一位壮硕的铁匠，正一脸怒容地瞪着他。
凯撒如抓到救命稻草般，膝行至铁匠身前，磕头如捣蒜：
“壮士啊！求您可怜可怜我，若您肯原谅这一回，我有锻造神兵的独家秘方，能让您打造出的兵器削铁如泥，凭您这手艺，加上这秘方，往后必能富甲一方，还愁什么生计，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啊！”
铁匠怒目圆睁，飞起一脚踢开凯撒，大骂道：
“呸！你这狗东西，当初星耀圣族肆虐，多少兄弟拿着我打造的兵器拼死抵抗，却因你这吃里扒外的行径白白送命。如今还想用这些来收买我，门儿都没有！”
凯撒无比慌乱。
他又瞅见不远处有一位身着粗布衣衫，却难掩英气的年轻女子，她身姿矫健，眉眼间透着几分倔强与果敢，一看便是个有主见的巾帼英雄。
凯撒如抓到救命稻草般，膝行至女子身前，磕头如捣蒜：“姑娘啊！求您大发慈悲，可怜可怜我。倘若您肯原谅我这一回，我知晓一处隐秘之地，藏有无数珍珠美玉、绫罗绸缎，只要您点头，这些财富尽归您有。您如此花容月貌，配上这些珍宝，必能成为这世间最耀眼的存在，往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女子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怒斥道：“你这无耻之徒，当我是什么人？我华夏儿女，在星耀圣族入侵时，多少姐妹抛头颅、洒热血，为守护家园不惜牺牲一切。而你，身为蓝星神灵却通敌卖国，如今还想用这些俗物收买我，真当我是贪财好利之辈？呸！”
说罢，飞起一脚踢向凯撒，凯撒狼狈躲避。
接二连三的碰壁，让凯撒几近崩溃，可他仍不死心。
他环顾四周，发现一个七八岁的孩童正怯生生地看着他，眼中透着懵懂与纯真。
凯撒心中一动，连滚带爬地挪到孩童跟前，挤出一脸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尽量让自己声音温和些：“小娃娃，你救救叔叔好不好？只要你说原谅叔叔，叔叔给你好多好多好玩的、好吃的，带你去看最漂亮的烟花，让你天天都开开心心的，好不好？”
孩童被他这副模样吓得往后退了几步，眼眶泛红，带着哭腔喊道：“你是坏人，我娘说你害了好多人，我才不原谅你！”
说罢，转身跑向人群，边跑边哭。
在这之前，他曾满心以为，凭借自己许下的种种诱人诺言，总能撬开几个人的心防，找到那根救命稻草。
可现实却如同一记记响亮的耳光，将他的幻想抽得粉碎。
他望着周围那一双双充满鄙夷与愤恨的眼睛，只觉如坠冰窖。
那些曾在脑海中勾勒的东山再起、重新赢得尊崇的画面，此刻都成了荒诞不经的笑话。
每一次磕头求情换来的斥责，每一回低声下气招致的唾弃，都像一把利刃，割剐着他的自尊，直至将其彻底粉碎。
在这时，陆尘的身影慢慢浮现在他的身后。
陆尘居高临下地凝视着这个狼狈不堪的失败者，眼神里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冷峻与审视。
良久，他开口道：“凯撒，你还有什么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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